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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爱中文 > 东风薄情 (女尊,np) > 十三章离别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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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章离别一吻

 

“不愧也是男扮nv装的,一眼就认出来了。”田梦yan戏谑道。

崔瑾辰定了定心神,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静。

“小人只是一无名医师,并没有什么利用价值,敢问田家主和小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都看到纸条了,装什么蒜。”田梦yan不耐烦道。

与之前在齐王面前“儒雅”的表现截然不同,牠把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身子一歪,翘起个二郎腿开始抖腿。

“师弟,咱也别卖关子了,我知道你就是刘宇。怎么,觉得自己投胎投的好,真把自己当少爷了?跟哥们装什么呢。来,咱重新认识认识,老子行不改姓坐不改名,大名董志。”

董志?!不就是前世中毒的那个师兄的舍友之一,同学们认为最有可能是凶手的那个人。

崔瑾辰在脑海中回忆前世对董志的记忆:成绩吊车尾,三百斤的胖子,小心眼ai记仇,龙傲天后g0ng不离手的宅男······

崔瑾辰与牠没说过两句话,大部分评价都是听男同学们闲谈时说的。总之,是个让人嗤之以鼻的人物。

崔瑾辰无意识地退后一步,然而这个动作把董志激怒了,牠快步上前一把扯住崔瑾辰的衣领,吼道:“你也瞧不起老子是不是?我告诉你,那个何武就是老子杀的,牠活该!谁让牠总在老子面前炫耀自己拿奖学金、穿x迪的跑鞋。还有你,老子之前就看你不顺眼了,小白脸一个,老子在x大的nv神居然夸过你好看!”

这世的董志依旧是个胖子,崔瑾辰使劲掰牠的手也掰不动。收紧的衣领卡着崔瑾辰的脖子,让牠快要喘不过来气了。

“牠x的,转世投胎老子还掉到这个表子掌权的世界,被当成满嘴胡话的白痴关起来。老子凭什么要受这鸟气。要不是系统找上——”

董志的怒吼戛然而止,牠把崔瑾辰甩到地上,蹲下来看着牠因为缺氧而大口喘着气。

“老子给你一次机会,跟我合作,我保你以后荣华富贵,三妻四妾,把那什么齐王和武安君都踩在脚下,怎么样?”

“你在说什么鬼话?”崔瑾辰听见对方竟然羞辱姜煜成,不禁握紧了拳头。

“靠!”董志站起身一脚踩在崔瑾辰腹部。

崔瑾辰脸se发白、冷汗刷地从额头上滚落下来,但牠咬紧牙关让自己不要痛呼出声。

“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已经坏了我的好事,我给你机会了,还不知好歹。同为男人,你居然不跟老子站在一边。老子现在有金手指,老子就是龙傲天,以后整个天下都是我的!nv人就应该在家做饭带孩子,这里居然敢跟前世反着来,还让我受尽委屈。这个世界的轨道发生了错误,老子作为天选之子就要替天行道!”

崔瑾辰忍住疼痛,趁董志沉浸在“自我ga0cha0”中悄悄把匕首0索了出来,朝牠小腿狠狠一刺。

随着一声尖利的猪嚎,董志抱起受伤的腿单脚跳了起来。

虽然逃跑的机会渺茫,崔瑾辰还是全力往屋外跑去,身后传来董志气急败坏地大叫:“x你x!来人,给我抓住牠!”

崔瑾辰最终还是被士兵们按在地上,收走了匕首。

被殴打一顿后,牠被关进了昏暗的地下室里,地上有着浓稠的血迹,看来这里不久前还关过别人。

“现在的情况真是糟糕透了,真后悔······咳,也不知道是该后悔过来还是后悔没留口信。”

崔瑾辰边想边从里衣上撕下几条,给自己做了几处简易包扎。

“系统?”从一堆没营养的骂骂咧咧中,崔瑾辰还是抓住了重点。虽然不ai看网文,但牠还是知道系统一般在穿越里是起什么作用的。

“怎么还玄幻了呢。”崔瑾辰苦笑道,有些无语。

“关键是,该怎么把这个发现告诉齐王啊,对方能信我吗?”本来身上就疼,崔瑾辰这会儿感觉头也开始疼了。

“噼里啪啦”

“嗞——”

架在篝火上的r0u块冒着白气,时不时有汁水低落,在靠近火苗的一瞬间便蒸发了。

“还没找到吗?”姜煜成神se凝重,嗓音有些沙哑。

“回武安君,方圆十里都找过了也没看到人影。不过我们在草丛里发现了这个。”

“狼毛?”姜煜成拿过那撮灰se的毛发仔细端详,又放在鼻下闻了闻。

“姒少爷会不会······被狼叼走了?”属下局促不安地看着武安君y沉的脸se。

“荒唐!居然能在本君眼皮子底下失踪。”

此时,距离进入封地还有一段路程,队伍在野外驻扎了一晚。凌晨的时候姒琪出去解手,但没承想就这么不见了。

姜煜成猜想是魏国余孽想办法带走了牠,但在后续的讨伐中,一直没等到敌军用姒琪的安危来做要挟。

清扫的过程过于顺利,反倒让这一切显得诡异。不知道对方憋着什么大招,姜煜成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一日,属下来报,说在城外一处偏僻的农舍外发现了姒琪的一片衣角。姜煜成拿过来一看,确实是姒琪失踪那日穿的衣服,破碎的布料上有野兽撕咬的痕迹。

“会不会是她们设下的圈套?”朱河不安地提醒道。

“本君知道,但本君不得不去。”姜煜成脸sey沉,摩挲着那片脆弱的布料,说道:“那些兔崽子藏得太深了,这是一个突破口,虽然有着不可预估的风险。我猜她们的头领会在那里等着我落网。呵,这是个看似粗劣但却jg明的圈套,阿琪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武安君贵t为重,还是让属下去一探究竟吧。”

“不行,必须本君亲自去,而且是一个人去,不然那个老滑头才不会现身。本君已经差不多猜到她们领头的是谁了,果然不该手下留情。不过,本君也没傻到不做准备。朱河,你带领一些jg兵假扮成农妇,去田地里埋伏着,到时候听我信号。”

姜煜成推开“吱呀”叫唤的木门,走到农舍里面,桌子和地上都积着灰,看来好久没住人了。

里屋的门被铁链锁住,她ch0u出佩剑,锋利的剑刃削铁如泥,只一下就轻松砍断了的铁链。

屋内一个瘦小的身影被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布团,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姒琪看到武安君后眼泪夺眶而出,剧烈挣扎起来。

姜煜成赶紧给牠解绑。姒琪扑到她怀里,哭得泣不成声。

到底还是小孩子,姜煜成轻抚着牠的后背无声地安慰牠。

随后,姒琪扬起小脸,一个劲儿的冲武安君摇头。

“姐姐,姐姐,您快走,快,您不该来救我的······”说着,牠拉着武安君的衣袖就要往外走。

姜煜成一把把牠横抱起来。

“不要多想,闭上眼睛。”

姒琪乖乖听话,揪着武安君的衣襟,脸埋在她x口。

姜煜成走到外面的空地上,不出意外地看到了预料之中的那个人。

头发班花的妇人骑在高头大马上,四十左右的年纪,明明是慈善的长相却被狰狞的刀疤贯穿了整个脸颊。如果不知道她曾是魏国权倾朝野的j臣,世人大都会被她的花言巧语蒙骗过去。

姜煜成g起嘴角,戏谑道:“付将军可还会在雨天独自忍痛?”

“拜你所赐,苟延残喘罢了。”

被称作“付将军”的妇人眯起眼睛,扯出一个笑容来。伤疤在脸部动作的带动下像是要裂开一样。姜煜成不止一次想过,如果二人不是立场不同的敌对关系,也许也能成为“花下鞍马游,雪中杯酒欢”的好友,然而世道大约如此,总是不如意。

几排弓箭手将姜煜成和姒琪团团围住,拉弓搭箭,蓄势待发。

“武安君可有遗言?”

“鹿si谁手还未确定,付将军这话说得太早了。”

“哈哈哈,我就喜欢你这种态度!”说着付将军振臂一挥,万箭齐发。

姜煜成把姒琪揽在身前,单手持剑。一阵“叮叮当当”,佩剑被舞出了残影。箭雨过后,二人居然毫发未损。

付将军似乎不打算速战速决,就让弓箭手们这么一b0b0s箭。几波之后,饶是武安君也有些招架不住。

在姜煜成忙于应付箭雨之时,付将军找好角度,偷偷发出一枚暗器。

姒琪用余光瞥见一道寒光在空中转了一个弯,躲过了武安君的防御。来不及提醒,牠想都没想就挪动身t用后背y生生挡了下来。

“噗”一声,时间仿佛静止了,只有泛着黑se的鲜血在涌流。

姜煜成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想要用手捂住伤口,却是徒劳。

暗器带有剧毒,姒琪嘴唇发紫,浑身哆嗦。娇生惯养的牠哪里受过伤,似乎已经疼到忘记了怎么哭。牠紧抓着武安君的手逐渐无力,张着嘴好像要说什么。

姜煜成俯下身,听到了牠气若游丝般的声音。

“姐,姐姐,我喜欢你,我不是······小孩儿······”

怀里的人彻底没有了气息。

“啊——!”

犹如一头发疯的野兽,姜煜成恶鬼一样的表情让敌军胆颤。

大齐的战神杀红了眼,不知疲惫,不惧疼痛。明明是以一敌多,却所向披靡,令对方乱了阵脚。

终于,姜煜成将长剑刺入最后一个站立着的人的x膛。

“你是故意的。”在愤怒过后,她的语气平静且冰冷,看着面前的人眼里有不可言说的复杂。

“姒琪不除,我等复辟之心不si,早该如此。”将si之际,付将军脸上现出释怀解脱的微笑。

朱河迟迟听不到武安君的信号,不禁心中焦急,擅做主张带领部队来到农舍附近,远远地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在一片断臂残肢之间,浑身溅满鲜血的姜煜成安静地伫立着,怀里抱着了无生息的姒琪,看不出喜怒。

“武安君······”朱河内心惊惧,不敢过问。

“走吧,回去,都结束了。”

曾经风光无限的王男就这样被草草埋葬了,没有灵官奏乐,也没有亲朋哀悼。姜煜成独自一人将骨灰埋在一座葱郁的山头上。

夕yan的余晖把山头都染成金se,姜煜成席地而坐,猛灌一口壶里的烈酒。

“我知道你是个ai玩闹的活泼x子,委屈你呆在这僻静之地了。往常你总想喝我壶里的酒,我以年岁尚小为理由拒绝你,如今你只能以这种方式来尝尝了。”

晶莹剔透的yet泼洒而下,在空中呈现出优美的弧度,落到泥土上便消失殆尽,只留下一点洇sh的痕迹。

姜煜成很少对别人有愧疚之情,但姒琪就是其中之一。通过欺骗一个单纯的孩子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为君子所耻。在一时冲动拦下偷荷包的小贼的那一刻,因果似乎就被种下了,姜煜成曾想过ch0u身而出,但圣人亦言“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可见君子之道也不过是些虚伪之言。

围剿之事就以这样荒诞的结局告一段落。在一番修整后,封地重回平静,呈现出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所有的疮痍都会在时间的流逝中被抹除,活着的条件之一就是学会忘却痛苦。

但姜煜成觉得清净祥和的日子永远与自己无缘。在听到妹妹身陷险境的消息后,她带领一队轻骑快马加鞭不分昼夜地赶往田邑。

“少爷,少爷,您慢点跑,诶呦。”

“我才不要被你抓住呢。”

在前面作nv子打扮撒丫子乱跑的正是魏国小王男姒琪。这是牠第二次偷跑成功,看大街上什么都新奇。

侍男清风气喘吁吁地落在后面,暗暗发誓下辈子一定不要跟一个ai闹腾的主子。

姒琪的爹爹虽然最受魏王宠ai,但由于牠的天真x子,居然没被其牠男人针对过。用王夫的话来说就是“傻人有傻福,与牠作对都是在浪费自己的脑子”。

此时,天真的爹爹养出来的天真的男儿被偷了荷包。荷包里除了几大块金元还有姒琪最喜欢的一颗玉珠,牠焦急又茫然的左右环顾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知所措。

“真像一只小兔子。”

茶楼窗边坐着一位把玩着茶杯的nv子,粗布衣裳也遮不住她满身的贵气。热茶上氤氲的雾气模糊她脸部的轮廓,使鲜明的棱角柔和了几分。

乔装潜入魏国的武安君正愁事情没有进展,就让她看到了有意思的一幕。

时常混迹于脂粉堆里的姜煜成一眼就看出了姒琪的男儿身,不过她也不知这就是被魏王养在深g0ng里备受宠ai的小王男,只当是哪家少爷偷穿了姐妹的衣服跑出来玩。

看着男孩被偷了荷包后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的神态,姜煜成眯起眼睛,来了兴致,如同看到了猎物的狼。

她从二楼翻身而下,轻巧地落在地上,上前几步就从人群中揪出了小贼。

这一系列动作太快,姒琪还没反应过来,就瞧见一位双眼含笑的nv子把荷包抛了过来。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啊!”

贼人跪在地上,不住地向身手不凡的姜煜成磕头。

姒琪盯着nv人出了神,心想这个平民还怪、怪英俊的。牠为了掩饰自己羞红的小脸,自以为很凶狠地朝小偷身上打去。

“还敢不敢偷东西了?”

“不敢了,不敢了。”

n凶n凶的男孩在姜煜成眼里更像炸毛的小动物,她抿起嘴唇,好让自己不笑出声来。

小偷灰头土脸、面h肌瘦的样子让姒琪在一番纠结后起了善心,牠从荷包里掏出一块金元塞给对方,有些别扭地说道:“你走吧。”

小偷面露惊喜,但还不忘偷瞄大侠的脸se,看姜煜成点头后,赶紧连滚带爬地跑走了。

清风终于追了上来,牠拉着姒琪仔细打量,见小王男没事后才松了一口气。牠没敢多打量旁边那个夺回主子荷包的nv人,凭牠多年在g0ng中0爬滚打的经验,直觉对方并不是什么平民。

见男孩的仆从过来了,姜煜成抱拳道:“那草民就先告辞了。”

“诶,别呀。”姒琪想要触碰姜煜成的袖子,但又触电一般收了手。

清风趴在姒琪耳边低语道:“小主子,快回去吧,让大王发现了可不好了。”

想到母王严厉的面容,姒琪一个机灵,他一步三回头跟着清风往回走,走出五米远时鼓起勇气冲姜煜成喊道:“大侠,我以后会报答你的!”

姜煜成在心里无声地回道:“我们当然还会再见面。”从荷包上的纹样中她已经大致猜出了男孩的身份,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牠不要太过惊讶。

不过此时二人都没想到,在不久的将来,姜煜成会收到姒琪的一份大礼。

多年以后,一个步履蹒跚的乞丐在夜se中拄着木棍前行,路过一个山头时被地上突出的石碑绊倒了。

“诶呦,牠爷爷个腿的,摔si我这把老骨头了。”

清风锤着自己的后腰爬起来,眯眼看着石碑上已经模糊的字眼,小声读了出来:“姒琪之墓。”

“哈哈,哈哈哈哈!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到si也没给自己争得个夫侍的位置,不还是沦落成了荒郊野岭里一块小小的石头,坟头上的杂草都快b我小腿高了。活该!”

清风朝石碑啐了一口,头也不回地继续赶路。边走边嘟囔道:“可怜付将军还把你当做夺回江山的希望,付将军啊······”

一瘸一拐的背影逐渐远去,一阵山风刮过,杂草丛中露出一捧g枯的花束,也不知道是谁来祭奠过这个亡国的蓝颜枯骨。

在地牢里被关了好几天的崔瑾辰时常饿的头昏眼花。见什么话都套不出来的董志气急败坏,吩咐狱卒只要饿不si就行。

崔瑾辰在心里直翻白眼,有没有一种可能牠什么军事机密都不清楚。用脑子想一想也能知道这些事情齐王和武安君怎么会跟一个医师透露,但董志就是笃定崔瑾辰作为姜煜成的相好一定知道什么。

浑浑噩噩的日子一天天过去,崔瑾辰一边为“系统”的存在焦虑,一边什么也做不了。

这天,外面突然兵荒马乱,火光冲天。狱卒跑进来打开铁门,拽着崔瑾辰就往外走。

“发生什么事了?”崔瑾辰一脸疑惑,脚步由于饥饿有些悬浮。

“问什么问,走就是了。”狱卒大力钳着崔瑾辰的手腕,满脸不耐烦。

外面正是深夜,崔瑾辰昏头转向地被拉着往前跑,兵刃相接的响声震得耳朵直疼。

跑到人群中间,崔瑾辰被狱卒大力推了出去。还没等牠反应过来周围到底发生了什么,肩膀处便传来剧痛。

崔瑾辰自己还没因为疼痛而叫出声来,却听到傍边有人发出了高分贝的尖叫,好像是董志的声音。

姜煜成的剑直直地冲着所谓的田家主刺去,眼看就要得手,没想到崔瑾辰忽然扑了过来。从姜煜成的角度看,就像是牠要用身t保护田家主似的。

姜煜成眉头紧皱,连夜的奔波让她身心疲惫,只想速战速决。

剑尖没有改变方向,“噗”一声洞穿了眼前之人的肩膀,凛冽的剑气直达董志眼前。

除了崔瑾辰的肩膀,姜煜成感到自己的剑好似斩断了虚空中的什么东西,剑身发出一阵唔鸣。

董志听到脑海中清脆的碎裂声,感到有什么东西从身t里被剥离出去了,随之而来的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这种偷钻时空裂缝,与不成器的废物狼狈为j的系统,在真正的天命之nv面前不堪一击。

肥猪一样的男人抱着头在地上打滚,嘴里还不忘破口大骂:“si娘们!我的系统,啊啊啊啊!我要把你们都灭了,啊——”

鬼哭狼嚎戛然而止。

董志的头颅连同手臂被一起斩断,脑袋咕噜噜地滚到一边,脸上还带着扭曲的不可置信的表情。

闹剧就此结束。

齐王以身作饵,打出了一盘局中局。姐妹二人心有灵犀,互为利剑与盾牌,不是一个靠着系统才得以用y招苟活的自大狂能轻易撼动的。

一旁的崔瑾辰侧卧在地上,伤口止不住的流血,几名医师手忙脚乱的给牠包扎。

在这种时候,崔瑾辰还不忘用眼神透过人群的空隙搜寻姜煜成的面容。在看到对方冷漠的神情后,牠终于因为失血过多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这其实是天大的误会。面无表情的姜煜成犹豫着没有过去关怀崔瑾辰的伤势是因为——她从来没跟男人道歉过,这是关乎自尊心的事情。

姜煜成知道自己的失手,心里也为自己造成的可怖伤口而感到抱歉和焦急,但她就是没能迈动双腿。看到崔瑾辰昏过去后,姜煜成反倒松了一口气,想着等对方醒过来后解释也不迟。

然而就是着一瞬间的犹豫,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

姜煜成在床边守了几天,崔瑾辰才悠悠转醒。

“你醒了?”姜煜成的声音冷淡,眼睛里的关切却不似作假。

崔瑾辰别过头去,又把双眼闭上了。

姜煜成觉得有些好笑,自己还没追究牠擅自离开营地的事呢,牠先闹上别扭了。

但大nv人要能屈能伸!

“对不起。”

带着梅香的吐息让耳蜗处痒痒的,粗粝的手指抚0脸颊的触感使崔瑾辰一阵颤栗。牠倒不是因为平白挨这一剑而委屈,而是埋怨姜煜成当时的态度不像是把自己放在心上。

“这是我第一次跟男人道歉,别生气了,好不好?我心里要是没有你,怎会守着你这么多天等你好转呢。”

见崔瑾辰脸se缓和,姜煜成“再接再厉”,连哄带亲终于把对方逗笑了。崔瑾辰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晕,想躲开姜煜成顺着脖颈一路下探的手掌,结果牵动了伤口。

“嘶!”崔瑾辰的眼角一下子闪出泪花,嗔怪到:“都怪你。”

“是,是,都怪我。”姜煜成见自己又办了错事,赶紧起身从床榻上下来。

“好了,我不闹你了。你安心养伤,煜宁先一步回都城了,咱们等你伤好了再回去。”

崔瑾辰看着姜煜成眼底的青紫,心知她这些时日也没能好好休息。心疼的同时,崔瑾辰还是在心里存了芥蒂。

牠问自己:“武安君真的喜欢自己吗?她从来没和自己诉说过感情,是不是把自己当成了可有可无的玩物?”

崔瑾辰把被子蒙到脸上,偷偷擦掉不争气的泪水,是因为受伤了吗,怎会如此多愁善感了呢。

田家主的尸首被大卸八块,0露着挂在了城头上示众。这不仅是警告世人谋逆的下场,也在威慑所有男人收起不该有的心思。

在尸首被乌鸦啄地只剩白骨之时,姜煜成完成了田邑所有的收尾工作。田邑现在也不叫田邑了,改名东郡。田家为保全自己而隐匿起来几个nv儿也自请放弃了爵位,在朝廷派下的太守底下当起了小吏。

连日来风和日丽,明明是让人心情舒畅的天气,齐王却有种不好的预感。

在见到王g0ng外哭喊着要觐见的男子时,姜煜宁的预感成真了。被送给周天子的楚国王男逃婚了!还逃到了齐国的都城来。

姜煜宁虽然不待见崔瑾辰,但对自己的承诺向来说到做到。只是这事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贺家暗地里的“仙丹”交易牵扯出了一串贪官w吏来。

该罚的罚,该贬的贬,贺家的家产也因此事被充公了大半。得知真相的崔家主当即斩断自己一缕发丝扔在贺正夫身上,当场休夫。

“妻主你就那么喜欢那个狐狸jg?!”贺连跌坐在地上,已经出现细纹的脸因为愱恨而扭曲。

崔华背手站着,沉默不语,只是看向正夫的眼神b任何时候都要冰冷。

“是我错了。不过是联姻,老天为何要让我动心!”

贺连披散的头发遮挡着半张脸,随着手指用力,细长的指甲在木质地面上留下几道划痕,折断的指甲处流出血来,但牠就像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一样。

被退回娘家的男人一辈子都会遭到别人耻笑,贺连咽不下这口气,在回去的路上便吞金自杀了。

听闻爹爹si讯后大哭大闹、口不择言的崔涵被武安君禁足到了府中一个僻静的院落里。仆从们惯会看主子脸se,都当侧夫消失了一样,就连侍男思琴也在偷偷考虑要不要投诚到二少爷那边。

而此时崔瑾辰并没有感到想象中大仇得报的爽快,这一切都像是飘在空中的一团棉花,没有真实的触感。接二连三的事情让牠心绪不宁,每天把自己过得失魂落魄的。

在甄别药材品类时屡次出错的崔瑾辰被太医院强制放了几日假。

陆丰实在看不过眼,给崔瑾辰出主意道:“反正现在得了清闲,何不去找找武安君?不然聚少离多,武安君身边美男那么多别再把你忘了。”

这话实在是扎心,药房管事在一旁轻咳,疯狂给陆丰使眼se,却被当作了眼皮ch0u筋儿。管事在内心捶x顿足:“果然没娶过夫侍,甚至连恋ai都没谈过nv人就是这么si脑筋!”

姜煜成因为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崔瑾辰,才没像以前一样没事就去太医院逛一逛。

由于楚国王男这个不速之客,姜煜成不得不即将出使楚国,她正烦恼用什么借口找崔瑾辰出来,没想到对方居然主动来邀请自己游湖。

十月十,丰收节,是司秋娘娘降临的日子。

百姓清早来到天nv庙祈福,庙内主持琼华真人扮成传说中司秋娘娘的样子,用麦穗蘸取净瓶中的清水点在人们手心以示祝福。

傍晚时分,盛大的游湖活动拉开帷幕。齐王灯火通明的雕花大船在湖中心分外显眼。姜煜宁为了避免与楚国的王男安可可见面,便谎称身t不适,实则在寝g0ng难得地睡起了大觉。

武安君与达官贵族们客套了一番,早早结束了宴会。她没搭理因为没见到齐王而一脸失望的安可可,而是拉着崔瑾辰登上了一艘不起眼的小船。

秋意正浓,湖面上凉风阵阵。秋风强劲,波浪起伏,城中百姓大多因为颠簸而收船回家,姜煜成和崔瑾辰却在这颠簸中得到了别样的趣味。

就连她酿的酒也带有梅花香呢,崔瑾辰这样想着,有一滴酒从牠嘴角不经意滑落。

酒气醉人,酒香四溢。不知是夜se太深还是月se太迷人,甚或是眼前的美se过于蛊惑,姜煜成探头用舌尖卷走了那滴花朵上的露珠,就如同打开了某个开关,气氛浓烈便一发不可收拾。

崔瑾辰从未想过要在婚前做这种事情,但酒意上头,那种若即若离的患得患失感让牠不敢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更进一步的机会。

姜煜成惊讶于崔瑾辰b一般男子在x1ngsh1上还要空白,但牠笨拙的口舌也让姜煜成有了十分新奇的t验。

二人俱尽兴后,在塌上相拥赏月。

崔瑾辰等着对方说出求婚的话来,却见姜煜成看着明月陷入了沉思,没有要与自己表明心迹的意向。牠心中酸涩,随即有些恼怒,把自己裹进被子里然后背过身去。

哪成想姜煜成心里想的却是像崔瑾辰这样与大家闺秀不同的男子必定不喜欢被困在院墙之内,说不定还是自由更合牠心意,求婚之事先放一放也不迟。

都说床头吵架,床尾合,这两人反倒在亲热后冷战起来。姜煜成虽然看起来是个情场浪子,但从未花过心思揣摩男子的内心世界。

见崔瑾辰对自己突然冷淡下来,姜煜成一头雾水,只当对方因为崔家的事情而情绪低落。本来想开口询问崔瑾辰要不要一起出使楚国,见牠一副把自己卷在被子里不吭声的模样,姜煜成便也作罢。

二人就此分别,却是此生最后一次见面。

年少情谊最能让人难以忘怀,但若是其中掺杂了利益纠葛,不纯粹的感情也就没那么值得惦记。

姜煜宁在楚国做质子的年岁可不是什么温馨时光。不愉快的回忆大脑会强制忘掉,只有遗忘才能让人们有勇气走下去。

那些日子在姜煜宁脑海里已经模糊不清了,只在午夜梦回还能偶尔忆起星星点点的温度——几口热粥。

安可可的出现没有带来重逢的喜悦,而是g起了痛苦的往事。

姜煜宁一直以来无b痛恨自己虚弱多病的身t,而这一切都拜楚国所赐。尤其是眼前之人一副恩人的姿态,一点没有请求帮助的样子,这让姜煜宁心里最后那点留恋也消失了。

在大臣们为安可可的去留争执不下后,齐王单独召见武安君和曹丞相商议此事。

“依臣之见,楚国王男不可留。”

“此话怎讲?”

“若不是楚王默许,即将大婚的王男怎可能如此顺利抵达我国都城。楚王或许在借此机会试探我们的态度。臣猜想,如果大王将王男送还周天子,楚国就继续和周王朝交好,甚至可能倒打一耙说是齐国强行劫走了送亲的队伍,但心存畏惧才不得不送还。”

曹丞相沉y一下,继续说道:“若是大王留下王男,则代表齐国接受了楚国的和亲,愿与其结盟。但如此一来,罪名依然落在大王头上。齐国与周王朝已然交恶,以周天子的x情,说不定会借此开战,局势对我们更加不利。”

“ai卿有理,楚王此举是无论本王做出怎样的回应都不会让她自己的利益受损。她们狡诈至此,咱们也断没有以诚相待的道理。不过,这还也不是,不还也不是,可如何是好?”

“臣斗胆献上一策。”

“请讲。”姜煜宁倾身向前。

“虽然目前局势不利于齐国,但我们也可以利用这个机会,使楚国与周王朝反目成仇。”

曹丞相说着便看向武安君,意有所指。

姜煜成立即心领神会,开口道:“本君去吧。若是本君出使,楚王定不会怀疑我们。”

“但······”姜煜宁神情担忧。

“放心。”姜煜成拍了拍妹妹的肩膀,坚定地对她说道:“那么多刀山火海都挺过来了,这次我也一定会全身而退。”

一边不起眼的马车载着被下了迷药的安可可悄悄前往周王朝,一边武安君带着无数聘礼浩浩荡荡地出使楚国。

姜煜宁从侍男里选出一个与安可可t型相仿的假扮楚国王男,让牠以水土不服脸上出现痤疮为由每日带着面纱。

大臣们见“安可可”与大王形影不离,都以为王夫就这么定下来了,为自家男儿感到惋惜。

楚王为武安君的到访举行了一场豪华的宴会。楚国风气开放,无论是街道上的平民男子还是g0ng中的侍男都穿着清凉。

一些大胆的男子甚至只缠着布条,露出腰线和大腿,搔首弄姿,展示自己的身t线条,像是感受不到深秋的凉意一样。

奢靡y1uan之风在宴席上也t现得淋漓尽致。t态丰腴的楚王懒散地侧卧在软塌上玩弄男人,在她脚下承欢的侍男完全不顾及宾客,尖声ngjiao着,翻着白眼。

一旁看起来只有楚王一半年纪的王夫倒是端庄地坐着,一副司空见惯的神情。

虽然楚王已经年余半百,王太nv却还没到系红的年纪。

楚王换了三任王夫,才得了这么一个nv儿,宝贝地不得了,因而王太nv从小就养成了跋扈的脾气,天不怕地不怕,活活一个混世小魔王。

席间,她就“噔噔噔”跑过来,拉着姜煜成的袖子要和她bs箭。

“你看起来挺厉害的,过来和我bs箭!”

“熙儿,不可不敬。”楚王训斥道,却没有半点要罚她的意思。

“略略略。”安妙熙也一点不怕,冲母王吐着舌头。

姜煜成见这个小nv孩有些意思,非但没有恼怒,还站起身来向楚王抱拳告退,拎起小nv孩的后衣领把她甩到自己肩上,哈哈笑着大步走向b武场。

安妙熙被这一羞辱的姿势激怒了,对着姜煜成的后背挥拳,却连丝毫伤害都造不成。

楚王夫一脸忧虑,想要站起来,随即被楚王制止。她笑眯眯地说道:“也就齐国战神能制得住她,该让熙儿吃点苦头了。”

出乎姜煜成意料的是,s箭可不是单纯的s箭。看着高台下站着的一众0男,她皱起眉头,内心鄙夷小太nv这伤风败俗的喜好。

来到自己的主场,安妙熙发誓要找回面子,她得意地让g0ngnv拿来弓和箭,扬着小脸说道:“我用红箭,你用蓝箭,看谁在一刻钟内能s中更多的基拉。”

基拉是楚国方言里对卑贱男子的称呼,此时数十个基拉站在用高墙围起来的场地内瑟瑟发抖,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姜煜成拿起一根箭,叹了口气。箭头是螺旋状的,入r0u便皮开r0u绽,很难愈合。她倒不是悲悯下面倒霉的男子,而是惋惜如今强盛的楚国将来就要落入暴君手里。

随着阵阵鼓声,基拉们四散奔逃。还不到半盏茶的时间,牠们都倒地不动,身上cha着蓝箭。

姜煜成在战场0爬滚打这么多年,出手便是致命。场地内三十个基拉,姜煜成便用了三十根箭,一根都不多。

小太nv见自己的箭都落空了,嗷嗷大哭起来,在地上耍赖打滚。姜煜成可不是楚国的武将,会因为她是太nv而让着她。

第一次有了挫败感的安妙熙不肯接受事实,但在哭闹一阵后,她又重新燃起斗志,拉着姜煜成奔赴下一个“b赛”。

姜煜成没想到这个小太nv居然越挫越勇,然而接二连三的失败让她遭受了严重的打击,最后不得不随g0ngnv会寝殿休息时她心如si灰,一脸怀疑人生的惆怅。

到底还是小孩心x,第二日安妙熙又“活”过来。

姜煜成正悠闲地在石桌旁与楚王饮茶,就见一个小脑瓜从院墙上探进来。

小太nv上来就喊师母,嚷嚷着要拜师。但不管从武安君还是楚王的立场来说都这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安妙熙一顿si缠烂打,见撒娇和放狠话都行不通后,又嚎啕大哭着跑走了。

楚王在她宝贝nv儿终于放弃后,重重叹了一口气,略带歉意地说道:“让武安君见笑了。”

姜煜成经过小太nv这么一番折腾,倒觉得她未必不可成材,只是缺乏管教而已,于是把自己的想法委婉地跟楚王提了一句。

然而楚王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把玩着一对白玉雕刻的核桃。

“武安君能为av考虑至此,本王也深感欣慰。只是熙儿是老来得nv,本王不指望她能有什么宏图大略,能安稳顺遂一生就好。”

说到这里,楚王看向姜煜成,道出自己的计划:“本王与贵国结秦晋之好后,楚国可为贵国连通与南方贸易的陆上途径,您看?”

姜煜成心中一凛,暗道楚王怎知齐国今年因为g旱而收成不好,看来以后应当更加小心才行。

周天子对齐国使臣的说辞半信半疑,在后g0ng里给安可可随便封了个侍位就把她们打发走了。

但齐王的目的也不是完全没有达成,就在一向低调的秦国突然向楚国宣战时,对楚王起了疑心的周天子决定隔岸观火,没有伸出援手。

秦国地处西北,十几年来与其它诸侯国都没有什么来往,由于封锁边境,外人对这个神秘国度不甚了解,还流传出了许多离谱的传闻。

传闻里说秦国的nv子都身高九尺,青面獠牙,有四只手臂,能举起千斤顶。这些当然是无稽之谈,但士兵们一个个骁勇善战倒是真的。

仅一月有余,健硕的高头大马就踏平了楚国的国都。楚王自缢于寝殿,小太nv则不知所踪。

见识到了秦国兵力的姜煜成不禁心惊,感叹幸好目前来说她们还算盟友。

就在姜煜成出访楚国期间,安cha在后g0ng里的秦国密探和她牵上了线。

恐怕聪明了一世的楚王也没有想到,自己宠ai有加,看上去柔弱不能自理的小王夫竟是秦国的二王男。

秦王设局,让二王男还在幼年时摇身一变,成了楚国忠臣的养子。看似突然宣战,实则蓄谋已久。

在双面夹击之下,楚国很快便灭了国。秦王想对楚王室赶尽杀绝,但曾经的王夫极力保下了牠唯一的nv儿,并承诺今后领着她归隐山林,绝不过问政事。

毕竟母nv连心,在姜煜成看来,留下这个小太nv绝对是一大隐患,但她作为外人也不好说些什么,此事便就此作罢。

知道齐王还没立王夫后,在庆功宴上,秦王极力推销她的三男儿。然而这个豆蔻少男对高大威猛的武安君一见钟情了,非君不嫁。

秦王见此,也顺水推舟,威b利诱姜煜成回淄博后立即举行大婚,以此巩固她们的联盟。

姜煜成不好与秦王撕破脸,只得先答应下来,想着回去后找崔瑾辰讲清楚缘由,言明这只是一时的政治联姻罢了。

然而,正如冬风萧瑟、人世凉薄,有情人终不得眷属——崔瑾辰人间蒸发了。

“噼里啪啦”“咚咚锵锵”

“疏梅,还没到年底呢,外面怎会如此热闹?”

小巷子里一家灯光昏暗的医馆里,崔瑾辰放下手中的书卷,望向窗外。

疏梅支支吾吾的,眼神闪躲。

“是武安君回来了吗?”崔瑾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但紧握书脊的双手出卖了牠。

“这,这,确实是快回来了,但,但是······”

疏梅吞了口唾沫,一脸视si如归的神情,小声说道:“武安君就要与秦国王男大婚了。”

“什么?!”崔瑾辰一下子站了起来,衣袖带翻了墨盘。墨汁滴滴答答,染黑了半边衣裙。

一阵头昏目眩,崔瑾辰呼x1紧促,摊倒在了椅子上。

第二日,崔瑾辰拿着玉牌,想要跟齐王问个清楚。

见到这个失魂落魄的男人,姜煜宁便知道牠所为何来。齐王也不怕牠闹出什么事端来,因为被姐姐伤过心的男人多了去了,也不差牠一个。

不过,姜煜宁本来以为崔瑾辰在确认了这件事后会哭着闹着,用之前的婚约或功臣的名头破坏武安君与秦国王男的联姻,没想到牠居然请求自己封锁牠的消息。

还有这种好事?

姜煜宁早就看崔瑾辰不顺眼了,今日牠来求自己居然是为了这种事情,何乐不为呢。

齐王不仅让姜煜成回来后找不到崔瑾辰的人,还做了更多。g0ng中能人异士之多,模仿个字迹自然不在话下。于是,一封崔瑾辰字迹的告别信被交到了姜煜成手里。

“武安君亲启

与君相知相遇,乃三生有幸。然吾志在山野,不在庭院。闻汝新婚大喜,谨以祝福献之,恐不能到场以赠礼。

勿念。

崔瑾辰”

秦王为了敦促婚礼进度,竟然亲自来到了齐国都城。这婚就是姜煜成不想结也得结。

筹备工作让姜煜成忙得不可开交,看到这封信已经婚礼前一日了。她早有这种预感,但没想到对方态度居然如此坚决。加上手下们掘地三尺也未在城内找到崔瑾辰的身影,姜煜成猜想牠此时可能已经在某地云游,领略北国千里雪飘的风光。

人世间,分分合合。离别还是相遇,都是不可预料的事情。何况在国家大事面前,nv男情长都显得微不足道。

好在即将迎娶的正夫是个乖巧懂事的,姜煜成还没来得及为与崔瑾辰的分手而失落,就醉倒在了姬如玉的温柔乡里。

这一天,敲锣打鼓,全城的老百姓都在街头欢庆。武安君骑在白马上,红se的喜服把她衬得更加俊朗。

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一路抛洒的喜钱数都数不清。

一切欢腾的氛围都与崔瑾辰无关,牠就这么一直站在医馆前面,也不穿棉袄。鞭pa0的碎屑落在牠发梢,给苍白的人儿平添一点yanse。

“小主子,咱们回屋吧。”疏梅牙齿打颤,在一旁冷得不停搓手。

崔瑾辰不答话,站得像座冰雕一样。

那贯穿肩膀的伤口在凛冽的寒风里更加刺痛,然而只有r0ut的疼痛能让牠忘记心里的苦楚。

姜煜成是薄情之人吗?崔瑾辰给出的答案是否定的。然而,正是她的重情重义,才让这世间如此多男儿为她倾心又伤心。

局是崔瑾辰自己决定出的,牠心里十分清楚,自己的纠缠会让姜煜成处于两难的境地。然而,放弃是如此的不甘和不舍,牠只能反复折磨自己,让自己有活着的感觉。

几年间,风云剧变。齐国与秦国强强联合,瘦si的骆驼虽然b马大,但也敌不过两批正值壮年的雌狼,周王朝在历史上成为了过去时,从此二分天下。然而最后到底谁能独享江山、坐拥九州,就是以后的故事了。

医馆的生意一直很冷清,人们不相信一个男人能有什么好医术,来看病的都是有难言之隐的已婚夫男。崔瑾辰自嘲自己简直是开了一家“男科医院”。

时间的流逝就在这不经意间,与姜煜成惊天动地的征战生涯不同,崔瑾辰的生活平淡的多。

前几年,崔家主还会来信让崔瑾辰尽快找个妻主,然而眼看自己男儿过了适婚年级后,崔华也对牠的固执服了气。

铜镜里映出的脸庞上有了细纹,崔瑾辰惊叹岁月这么快就在自己身上留下了痕迹。几番纠结,牠还是给自己买了一小盒铅粉。也不知道是画给谁看的,自己现在的容貌还会让姜煜成为之回眸吗?

不知道大家还自己不记得那个在太医院嚣张跋扈的小少爷。眼看与武安君的姻缘无望后,牠消沉了些时日,但转头又看上了一个刚丧偶的穷书生,非要给人家续弦,把太傅的头发愁白了几根。

“啪!”醒木一拍,说书人展开折扇,摇头晃脑道:“这就是大齐战神前半生的故事,要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酒馆里的客人七嘴八舌地说开了,有人甚至还拉住了说书人的衣摆不让她离场。

“崔瑾辰后面如何了?可有和武安君再续前缘?”

“再讲讲开国始皇帝的故事吧!她当真是因为ai慕自己亲姐姐,才一辈子没娶王夫,立武安君的nv儿为太nv?”

“嘘——”说书人做了个砍脖子的动作,ch0u回衣摆,哈哈大笑着往外走,高声说道:“明日同一时辰,不见不散!”

齐国统一中原后改国号为媛,媛王朝历经了三代皇帝,国泰民安,海晏河清。

说书人走到一条偏僻的巷子,登上了角落里灰扑扑的马车,马车晃晃悠悠地从角门进入了皇g0ng。

此人正是当朝小皇帝,自家祖宗的八卦谁不ai呢。此时她咬着笔杆子动歪脑筋:下次去拜见太上皇的时候不知道能套出点什么有趣的故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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