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贤王叹气:“我哥现在是皇后。”
二王子:“啊?那现在你们国家皇帝是谁?
贤王:“是我哥当皇帝那时候的皇后。”
二王子听完思考了一番其中的关系:“算了,你哥现在和当皇帝也没区别吧。”
贤王:“那倒是。”
二王子:“你哥就不怕你遇到危险吗?”
贤王:“我哥从小就教导我面对困难不能有畏难情绪。”
二王子玩味一笑:“那你面对被本王宰了吃的处境为什么那么害怕。”
贤王:“……”
贤王真的很想问他故意找茬是不是。
二王子刚刚说,早就认识贤王了,这话不假。贤王十四岁就随着舅父上战场保家卫国,没多久就立下了赫赫战功成为家喻户晓的少年将军,二王子早年跟他在战场上有过几次交锋。
十年过去了,没想到曾经兵戎相见的对手能有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坐在一张床上纯聊天的时候。
但是二王子并不知道,当年贤王年纪轻轻就上战场是因为他不想上学堂,读书太累了,听说去打仗可以不用考试,他就求舅父带自己去了。
他现在觉得,最适合他的其实是当一个四处漂泊的旅人,使节这个工作就挺不错的。
贤王在边疆生活了好几年,学会了不少别的国家的语言。他自从发现自己在学习外语这方面展现出天赋,他就开始想,是不是可以去更远的地方,更多的国家看看外面更广阔的世界。
大哥一直以来鼓励他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就勇敢去尝试,因为能在合适的时候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本身就很不容易。
而他恰好正年轻。
这晚上,贤王在二王子的帐篷里打地铺,睡之前他问二王子有没有笔纸,他要写信给他大哥。
尽管十四岁以后就不读书了,但是在边疆戍守的时候他几乎每个月都写信寄回皇宫给大哥。
贤王的字迹遒劲有力,书写工整,二王子在一旁看他写信,只觉得此情此景十分赏心悦目,虽然他看不懂宁国字,但是觉得贤王在写字的时候整个人都散发着书卷气和知识的光辉。
北戎也有文字,但是他们平日里很少书信,也不会在练把字好看上多耗费心神。
贤王写完信以后,二王子问他能不能教自己写宁国的字。
贤王心中一动,觉得这是一个在北戎推广宁国文字的好机会,左右自己还要在北戎待一段时间,不如借此机会通过二王子传播一下宁国文化。
翌日,二王子带着贤王来面见北戎可汗,找了贤王一夜的公主也在场。贤王跟北戎可汗表示自己实在是无福消受公主的青睐,还是请公主另觅良人。
公主虽然心有不甘,但是北戎可汗看贤王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再宠爱自己的女儿也不能放任她强掳了宁国的王爷做驸马。
公主不能获得心爱的男子固然很不甘心,但是眼睁睁看着一夜过去,自家兄长跟贤王如此密切的关系更让她妒火攻心。
面对公主嫉妒的质问,二王子摊手表示自己只是找贤王谦虚求学宁国的文字。
争强好胜的公主向来要同自己的二哥水火不容,什么都要一争高下,这回又是看上了同一个男人,心高气傲的她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于是,公主表示自己也要跟着贤王一起学怎么写宁国字,她一定能比二王子写得更好。
于是贤王在解决了被抢婚的问题之后,又摊上了一个问题——担任北戎和宁国文化交流的使者,首先要教导北戎二王子和公主学习怎么书写宁国文字。
年纪轻轻就旷课逃学去打仗的贤王,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将来有一天也能当上诲人不倦的老师。贤王心想反正教一个学生是教,教两个是教,那教一群学生也是教,不如一次多招揽一些想要学习宁国文字或者宁国文化的学生,以此达到文化传播的目的。
而远在宁国的太傅也没有想到,自己当年悉心教导的这些皇子和弟子里,最终只有看起来无心向学的贤王继承了他育人子弟的衣钵。
贤王在尽心尽力向北戎人民传授宁国知识的时候,非常无奈二王子和公主两人在课堂上明争暗斗之举,他有时候也会忍不住提点两句。公主性格桀骜不驯,但是很听贤王的话,多说两句就会适可而止;二王子有时行事乖张,表面听话,但实际上阴奉阳违。
两人不断较劲,在学习中竞争,在竞争中进步,因为他们都想要贤王对自己刮目相待。有时,两人还会借着请教的由头私下跟贤王相处。
贤王不禁回想起了当年自己读书的时候,为了能出去玩,他也会大力支持各种游园雅会的举办,表面上是曲水流觞、吟诗作对、互相交流,实际上他只是和一群狐朋狗友聚在一起喝酒聊天。
现在他终于理解了那时太傅有时候对他的复杂又无奈的心情,二王子和公主都挺进取的,如果进取的方向不是他就好了。
贤王在北戎待了半年,准备启程回宁国了。
他在北戎待的半年里,一直都和大哥有书信往来,他在信中得知了许多事情,关于封后大典、及时治理的水患、随之而来的蝗灾和瘟疫……万幸结果有惊无险。
这半年,在二王子和公主的带动下,北戎掀起了一股学习宁国语言文字的风潮,在贤王的宣传下,越来越的北戎人开始向往到繁荣昌盛的宁国去贸易往来,原本北戎人对宁国人因为种种道听途说的偏见在慢慢消失。
荒凉落后的边疆开始开辟出从北戎通往宁国中心的商道。
这半年来,贤王喝过北戎草原上最烈的马奶酒,尝过别有滋味的烤羊,看过草地夜里清朗的星空,跟公主猎过一头足足五十钧的野牦牛,跟二王子一起在草原上骑马驱赶上千头羊。
贤王在来北戎之前,尚且不知道,原来在草原上也是有成群结队的流萤的。原本他已经就寝,但是半夜被一同到访的公主和二王子叫醒出门同游。草原的夜里只有辽阔的风声,漆黑的夜空点缀着漫天繁星,流萤翩翩起舞,贤王忽然想起来,今日好像正值秋夕。
他难得有些想家,想到了皇宫里的大哥和二姐,想到退位之后云游四方至今未归的父皇母后。不过此情此景,能跟三两好友一起畅快对饮,这样的经历也是十分难得。
其实想来,这趟北戎之行,倒也算得上是收获满满。贤王不仅完成了自己出使的使命,而且还结识了两名异国他乡的好友,在北戎这篇土地上留下了许多难以忘却的珍贵回忆。
就是直到贤王离开那日,前来送行的二王子和公主仍然在止不住地斗嘴。
贤王有些无奈,虽然初来乍到的时候闹出了不少啼笑皆非的事故,但是待在北戎的这半年里,一起学习、玩乐的过程中,贤王已经和这对兄妹建立起深厚友谊。分别时,尽管三人都十分洒脱,仍然引起了一些依依惜别的愁绪。
公主和二王子都知道,他们谁也留不住他,因为他是一只燃烧的飞鸟,不会为了谁而停留。
公主仍然穿着一袭张扬的红衣:“你以后还回再回来看我们么?”
贤王说:“也许吧,如果顺路的话,我一定再来拜访!”
二王子:“遇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也别忘记给我们写信,遇到什么困难也可以在信里说。”
贤王:“一定会的。”
公主:“你们宁国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什么山什么水什么流的……”
贤王:“你是想说,‘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么?”
公主:“哦对对,就是这个!我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二王子:“后会有期——”
贤王:“后会有期!”
蜀康王一开始,真的以为自己的表兄在宫变之中被杀害了。
他虽然一直很纨绔无能,但是他知道皇帝表兄会一直罩着自己,当得知宫变新皇弑君上位的时候,他感觉仿佛天都塌下来了。野心勃勃的幕僚就在他六神无主的时候,趁机给他灌输篡权夺位的主意。
蜀康王决定铤而走险,毕竟表兄死了,也许明天就轮到他被新皇清理门户。
封后大典那天,许多人都去了,表姐和表姐夫也去了。蜀康王没去,因为他怕这是一场有去无回的鸿门宴。
而且他听说,新皇新立的那个皇后,长得同他的表兄不能说是很像,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蜀康王私下偷偷骂过很多次新皇,骂他冷漠无情,人前还在跟表兄卿卿我我,人后就无情弑夫。尤其是知道了那个所谓的皇后和表兄长得很像,蜀康王觉得新皇真是个天杀的负心汉,又是弑夫夺位,转头又找了个跟表兄很像的替身,这可真该死啊!
于是原本在新皇夺位之后,就一直闭门不出所以无从接触新皇和皇后的蜀康王,错过了这唯一一个跟表兄相认的机会。
转眼间,再见表兄,就是在中秋夜宴的时候莫名其妙被那个该死的侍卫肏得屁股都要开花。
蜀康王真的很恨,他被新皇踹晕以后丢进天牢里,悠悠转醒的时候整个人都难受得不行。嗓子叫哑了,浑身上下疼得像被人揍了一顿,初次承欢的小屁眼被活活肏成了一条合不拢的竖缝,稍微动一下都又疼又难以控制地淌出精水,更要命的是他竟然没穿衣服就被丢进来了!
蜀康王真的羞愤欲死,忍不住窝在跟他一起被丢进来的棉被里痛哭流涕。
早知道就不搞事了,不然也不会以这么丢脸的方式被大家认识。这下好了,那天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他偷虎符不成反挨肏了,还不知道向来行事乖张的新皇要怎么发落他……
蜀康王在短短一晚上遭到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再加上被肏得太狠体力不支,没过多久他哭着哭着渐渐地睡着了。
他睡得实在是很沉。睡梦中,就连有人通融了狱卒来到关押他的监狱里看他,他都不知道。
那个人打了一盆干净的热水,把他在窝成一团的被褥里挖出来,把他浑身上下都擦得干干净净,甚至把他屁眼没流干净的残精都挖了出来。
那种敏感的地方被人扒开,即使在睡梦里感觉都很迟钝,那种不好受的感觉也让熟睡的蜀康王忍不住挣扎扭动起来。被异物入侵的屁眼条件反射,紧张地夹住了粗糙的手指。
睡得迷迷糊糊的蜀康王,并不知道自己在睡梦中摆出的表情皱着眉都透露出一种天然的淫荡,而且红肿的小屁眼又夹得那么欢,真的好像在欲求不满些什么。
被肏开以后他的身体确实变得驯服许多,原本睡觉时喜欢乱踢乱蹬的坏习惯都消失了,赤身裸体蜷缩在别人怀里,也只是扭着屁股找了个安稳的位置,就乖乖不动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蜀康王发现自己的身体虽然还是酸痛,但是浑身上下都变得干净爽利,还换上了一套干净的新衣服。
原本脏兮兮的被褥也被换掉了,狭小的天牢里铺上了另一床整整齐齐的被褥,蜀康王在被褥上摸了两下,感觉非常软和。
再往里面摸,竟然还摸出了两个还留有余温的大白馍馍和半只被油纸包裹着的烧鸡。
睡了一天的蜀康王早就已经饥肠辘辘,他连想都没想拆开油纸,顾不得什么矜持的形象,也顾不得这是谁藏在这里的,直接抱着香喷喷的烧鸡和大白馍馍一顿狂啃。
常年死气沉沉的天牢里瞬间弥漫着烧鸡的芬芳,真是香啊,香得原本许多心如死灰的囚犯开始躁动不安起来。
囚犯甲愤怒:“卧槽,哪个杀千刀的关系户在吃烤鸡,怎么那么香。”
囚犯乙哀求:“求你了哥,小的已经三年没吃上肉了,行行好给小的赏点吧。”
囚犯丙疯狂晃动铁杆:“啊啊啊啊啊我要吃烧鸡!我要吃烧鸡!我也要吃烧鸡!”
一时间天牢响起此起彼伏的哀嚎声响起,一旁正在喝酒的狱卒发现天牢引起了骚动,提起了鞭子喊了两个人,走到闹得最欢的囚犯丙的牢房前开门,然后让人把他押出来抽了一顿。
一边抽一边警告其他囚犯不要聚众闹事,其他原本议论纷纷的囚犯伴随着囚犯丙被抽打的惨叫声渐渐安静下来了。
蜀康王原本还很担心,那个狱卒会来为难他,结果看都没看一眼狱卒就走了。
蜀康王再怎么说都是皇后的表弟,在被新皇发落之前不能乱动。更何况,已经有人来打点过天牢的狱卒了。
蜀康王稀里糊涂地抱着烧鸡继续啃。
啃着啃着,蜀康王听到原本外面正在喝酒吹牛的狱卒突然一片哗啦哗啦的动静,然后是行礼的声音:“参见皇后娘娘。”
还在吃烧鸡的蜀康王一顿:?!
表兄怎么在这时候突然来了!
蜀康王不知为何感到惊慌失措,急忙把吃剩的烧鸡塞回油纸里,又匆匆用被褥盖住,拿大白馍馍擦了擦手上的油,假装无事发生的样子。
原本,他是很想表兄来的。
蜀康王都想好了,等皇后一来,他就装得可怜点,抱着皇后的腿求情让新皇饶他一命。但是他还在吃着不知道谁送的烧鸡,表兄靠近他,一定会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就知道他在天牢里偷偷吃烧鸡。
其实,皇后刚进天牢就闻到一股烧鸡的香味了。或者说,其实整个天牢里的人都闻到了。
蜀康王佯装无事发生,皇后看着他忘记擦干净的油光锃亮的嘴唇,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了。
皇后想,看来他不在的时候,有人把蜀康王照顾得挺好。蜀康王虽然看起来还是有点恍惚,但是身上干干净净的,不知道哪里从哪换了一套新衣服,牢房里也相对整洁,甚至还铺有崭新的被褥,完全没有其他囚犯灰头土脸的样子。
蜀康王干干净净的样子在黑漆漆的天牢里显得格格不入,他看起来不像是来蹲大牢的,倒是像一个只是暂时落魄的富家公子。
皇后安抚了一番蜀康王:“既然你平安无事,就先暂时在这里待几天吧,等过几天大理寺彻查完毕,你就能出来了。”
蜀康王神色戚戚:“表兄,我不会死吧。”
皇后:“不会的,有表兄在,没人能动你。”
蜀康王一听这话,感觉表兄还是很疼自己的,瞬间身为郡王的底气又回来一些了。
皇后离开后,蜀康王又把被褥里没吃完的烧鸡翻出来吃,一边吃一边恨恨地想,等他日后翻身了一定要让那个毁了他清白的王八蛋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