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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粗鲁地想要3P

 

黑暗总是趋向光明的,所以我有聆韵,而他,有了叶眉儿。那些浮在光明之间的关系感觉如此的遥远不真实,却让我们难以割舍,仿佛失去了,我们就会被永远埋葬。

但是我不甘,或许这辈子除了母爱,我鲜少有得不到的东西,使得无法完全得到陶陶变得更难以接受。我尽量不去想叶眉儿,但是仿佛故意一般,陶陶经常会提醒我她的存在。我会在桌上看到他为她写的情书草稿,摊了一地,或者在电话留言上听到叶眉儿留给他的绵绵情话。

有时候,我想着完全放弃,结束这段不正常的关系,但是他总是有办法让我欲罢不能。我迷恋他的身体,并深深痛恨自己的优柔寡断。我陷入自厌当中,一天天的失去冷静。我拼命的想在除了肉体之外和他有些别的什么,于是我将陶陶的画收集起来,贴在聆韵新开的茶坊里,那种被年轻人称为“酷”的艺术很受欢迎,很多人问起。

聆韵和我提起,我告诉她是我的儿子画的,她只当我开玩笑。

我问她,“喜欢这些画吗?”

她礼貌地点点头,说:“很特别。”

我知道她不喜欢,她是个好女孩,从不言人短。

我爱那些画,我希望最好没有人看得懂陶陶画的什么,只有我听得见画中的狂响。

我就算没有爱上他,我已经先爱上他的画。

我想,他也是不甘心的吧。每次我因为聆韵而冷落他,他就会公开说一些让我心虚的话。我的秘书问他吃了没有,他则回答“爸爸刚喂饱了我”。好在他的思维奇怪,说话向来脱节,那个老女人也没仔细想。我愤怒地看着他,他只是吊儿郎当的耸耸肩。

陶陶生日那天,我本想和他庆祝。回到家,一个女孩在客厅里等陶陶,嘴里嚼着口香糖,一副站没站像,坐没坐像的样子正在看壁炉上的照片,腿抖啊抖,抖得让人心烦。看见我,心虚地叫一声叔叔。我礼貌的说:“我只有二十四岁,担当不起。”

陶陶从厕所里出来,他说,爸爸,今天我生日,我和小叶子出去玩。我亲切地招手:

“玩得开心。”

他走后,我坐在厅里。我不知坐了多久,直到听到门响。

他回来了,很开心的样子。他说:“爸爸,小叶子真是个尤物。你看不出来吧,她的衣服下面很有料的。”

我问:“陶陶,你要什么?”

他楞了楞,然后用我最习惯的话反问:“你说呢?”

“爸爸,你要如何惩罚我?”

“你说呢?”

“爸爸,如果小叶子的男朋友和我互相上,你会不会很生气?”

“你说呢?”

现在他在对我说,请君入瓮。

“你要我离开聆韵?”我阴沉沉地问。这是不可能的,我不是没想过,但是如果我让她知道真相,无异于将天使折翼。

“不,我没想过。”他摇头,脸上露出困惑之色。

这下去又会是一场毫无意义的纷争,所以我放弃。

我说:“我给你买了份礼物。”那是辆和我的车一模一样的跑车,只不过我的是蓝色的,而他的则是火红的颜色。

他见到那辆车的时候,高兴地吹了声口哨。他说:“给我的?”

我点点头,他高兴地抱住了我的脖子。

他打开车门,检视他的新车,我将钥匙丢给他。“我和你飚车到山顶。”

蓝色影子和红色的影子追逐着,晚风凉嗖嗖地从头顶呼啸而过,山路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漫长,仿佛没有终点。生命仿佛在速度中静止。偶尔有错身的车辆呼啸而过,将我拉回现实。我想,我们的这一生,是否也将如此没完没了地追逐下去。思绪间,一个转弯,他超过了我,他在车上的电话中得意地挑衅,“爸爸,你是不是老了?”

我猛踩油门,他却毫不相让。前面眼看着是隧道,地上的线换成实线,标记着不可超车。隧道的另一头即到山顶,我不再有机会追过他。他得意地在电话的另一头大笑。他说:“爸爸,你没有追上我。”

我说:“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踩紧了油门,上了逆行道。他也毫不相让,两辆车并排呼啸着进了隧道。

隧道的另一头,卡车呼啸而来。我恍若不见。他惊叫:“爸爸,踩闸。”却未肯稍有放松。

我不回答。

他大叫,“爸爸,你要什么?”

我微笑。“陶陶,我将生命交给你,你要不要?”

他尖叫:“爸爸,你疯了。”依旧不肯放弃。

卡车响起了喇叭,我看见眼前一片光。

他大骂,声音带着哭腔:“我讨厌你。爸爸。”猛然减速。

我的车身在最后一秒带着风声从他的车头擦过。

车子在山顶的停车场停下。他们各自从车里下来,他愤怒得冲上来,推着我。他大叫:“你疯了。你赖皮。我讨厌你,爸爸,我讨厌你。”我抓住他捶打着我的手,将他的手后拧,他别不过我的劲儿,被我压向车背。他疯狂的挣扎,我使劲地按住他,撕扯他的皮带,迅速地扒下他的裤子,他叫道:“我讨厌你,爸爸。”

“彼此彼此。”我回答,没有任何润滑,我就将自己的分身送了进去。我在他的身体里抽插,连自己都感觉疼痛。但是积压了一晚的怒火和急切让我不顾一切地想要占有他。他是我的,至少在这个黑暗的夜里,这个美丽的男孩,是我一个人的。

“我讨厌被你诱惑,讨厌为你左右为难,讨厌为你嫉妒,讨厌被你占满了心思,什么都做不了。”我数落着他的罪状,“陶陶,告诉我,我该拿你怎么办?”

极度地兴奋让我很快地射在他身体里,我松开他,他还没有高潮,只是累得趴在车上,没力气起来。他看着我,虚弱地接着我的话:“可是我喜欢……”

我找回我的理智,顿时歉然。我搂住他,他靠着我,他说:“好疼,从来没有这么疼过。爸爸,你真是疯狂。”

我一个劲地道歉:“对不起,陶陶,对不起。让我补偿你。”我低下头准备为他口交,但他拦住我,他说:“不,爸爸,抱紧我。我喜欢爸爸生气的样子。”

我苦笑地亲吻着他,听到他轻轻地说:“因为那个时候,我知道,爸爸是爱我的。

我知道,爸爸弄疼我的时候,自己也是疼的。

那天晚上之后,我好一阵子都没有见到陶陶,他开始要期中考试,整个周末都没有回家。有时日子过得近乎麻木,也不见得想他,只是莫名其妙地烦躁着。

是的,烦躁,找不出更好的词来形容,明明好多事,却什么也不想做,只是想见到他。想去找他,内心深处却又害怕撞上上次相同尴尬的事。算了,免得他知道了,被他笑话我急色鬼。

下午,聆韵打电话来,求我帮她看看店。她好朋友的生日,需要应酬一下。

站在吧台后面,看着那些玩笑的学生,心里暗暗盼望他念书念累了,会偶然跑到这里来喝杯茶提提神,轻松一下。

我苦笑,我是个虚伪的人,明明在想他,却为要不要去找他犹豫不决。他的住处,从这儿过去不过是五分钟的路而已。算了,打了烊就去找他,漫不经心地装作路过,如果被讥笑得恼了,就借口惩罚他狠狠地要他也不错。

或许是回答我的坏思想,他走了进来,和一帮同学,打打闹闹的,看见我,吃了一惊。

没有打招呼,他只是和朋友点了饮料坐下。我的目光追随着他,出众的外貌在人群中很受注视,旁边的店员对我说:“看见那边那个穿绿衣服的男孩吗?他常来这里,很多女生到这里来都是为了见他。”

我微笑,一副不大以为然的口气:“不过是个孩子罢了。”

那个店员白了白眼,一副你个没劲的态度。

这个时候,陶陶站了起来,朝店后面走去,我跟了过去,将在厕所外等候的他伸手一拉,将他拽进对面的储藏室。我一转身,将他重重地压在门板上,开始狂野地吻他的脖子。他吓了一跳,刚要反抗,见是我,软了下来,回吻我。我将他的衣衫下摆从裤子里拽出,急切的探索他光滑的肌肤。

他喘息着拒绝:“爸爸,别,我同学还等着呢。”

原本只是想质问他为何不理不睬的,但此时闻到他的气味,我已经不能自已,这具仍旧青涩的身体,却总是能激起我最原始的欲望。不理他扭捏的抗拒,我的手径直下伸,握住他的柔嫩,粗暴地揉搓,一面将舌头伸进他的耳朵舔弄。

他下意识地想要夹紧腿,却被我用膝盖顶开了,死死地压住。他压低了声音反抗着:“爸爸,别这样,搓大了,还怎么上厕所,我还憋着一泡尿呢。”

我坏心地笑道:“太迟了,它已经站起来了。”他一阵气结。

裤子被轻易地扒了下来,我将他的腿左右分开,手伸向他的股间:“这两天没跟别人吧……”

“没有,怎么会?”他听到外面同学的笑声,显得有些不专心。

手指在那个诱人的开口刺入,他“嗯”了一声,是隐忍的。

那粘膜就这样松软地张开了,贪婪地吞食下去入侵的手,几乎没有任何阻力。

“还要骗我吗?”我的声音里有着显然的不快,或许这听起来对他是危险的,我感觉他的身子缩了一下。

“没有,我只是想爸爸了,所以自己……”

“是吗?”我不信,我要相信才见鬼,我将两个指头张开,恶意地撑大他的入口,听着他又闷闷地哼了一声,“你应该知道即使这样也是被禁止的吧。”

他脸上露出心虚的模样,讨好地看着我,“爸爸,人家忍不住了吗!你也知道忍起来多辛苦。”

我当然知道,我抽出手指,抬高他的腿,掏出自己早已怒涨的欲望。借着重力,第一下侵入特别深猛。他“啊”的叫了一声,又赶紧咬紧嘴唇,显然怕被外面听到。他急切地分辩道:“爸爸,别,会被发现的。啊……”

被我惩罚性地在他体内更加粗鲁地抽插,他终于没了心思顾及更多,闭上了那张在此时显得喋喋不休的小嘴,专心抗拒想要溢出嘴的呻吟。

可怜的门板随着我的捣弄微微颤响,他的身体不断地下坠,若不是因为我压着,早已滑到地上。这个姿势让我做起来很不得劲儿,我从他身体稍稍撤离,将他翻了个个儿,按在地上,换成了背后位。

背后的体位让我的腰上更容易用劲,随着更有力地插入,我感觉自己在他的身体里又涨大了几分。或许因为憋着尿,他的内壁比平日更有力地抗拒着我的扩充。紧窒的快感燃烧着我。

我将身体稍稍撤出,直到我已经几乎脱离他的身体,再重新进入,那种一遍遍地突破阻力撕裂他的感觉对我身前的欲望来说是最为刺激的举动。

他呻吟着在我退出的空当想要爬走,但每一步都被我有力地扣住,不容妥协地拖回,重重地撞上我向前迎接他的利器。过强的刺激和过分的压抑使得他略显淡薄的身子不住地抖动,我从来没有感觉他颤抖得这么厉害,仿佛忍耐到了极限。为了抚慰他,我将手绕到他的前面脆弱敏感的部位,抚弄着。他突然疯狂地抗拒起来,喉咙里低低地呻吟:“不行了,爸爸,不要,求求你…”浓白的液体从他的前端狂喷而出。之后断断续续地痉挛着,可是我还没有完全尽兴,不想就此结束,却也不想单只为着自己的欲望折磨他太久,我只有加紧在他身体里抽插刺入的频率。

“不行,爸爸,快退出来,不要…”他忍耐着,小穴突然一阵收缩,前端措不及防地被他刺激,我的欲望终于无法遏制地在他体内爆发,浓浓地填满了他。就在这同时,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前端黄色的水注急喷而出。

我楞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做得他失禁了,不禁有些好笑。我从他的身体里退出来。他哭得很伤心,我抱着他轻轻拍打,他停止了哭泣,但仍低头抿着嘴不肯看我。

我站起来,提起裤子穿好,陶陶仍坐在那里不肯起来。我伸手去拉他起来,他甩开我。

“真生气了?”

不说话。

“好啦,你的朋友不是在等你吗?”

“爸爸讨厌!”他低吼道。

“是,我讨厌。”我附和着,满足了的我现在心情很好。“别气了,你难道做得不舒服?”

“你还说?”他眼里喷着火,“都告诉你不要了,现在这么丢脸,连小便都……”他说着又要哭了出来。

原来是为了这个。我抱住他,“你说不要结果要的时候多了,我怎么知道哪一次是真的不要。不要哭了,又没有别人看到。”

“可是,爸爸看到了。”他红着脸,不那么生气了,闷闷地说。

我笑了,“你这个样子的时候我小时候见得多了,拉在我头上的时候都有,现在才害羞。”

我亲了他一下,他羞涩地破涕为笑,抗议道:“哪里有?”

“这里怎么办。”他指着地上的液体。

“你这个就会给人找麻烦的小家伙。”储藏室里清洁的东西现成,我撕了几张纸,摊在地上,让液体被纸充分吸收,再又丢了几张纸,将地上抹干净,神色自然,动作麻利地自己都有点吃惊。看来陶掏小时候给我的训练,到现在还没忘光。

他看着我的动作,见我没有任何嫌恶,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下来。“爸爸好讨厌,就是喜欢看我失去控制的样子。”他嘟囔了一声,语气如同一个抱怨的妻子,又恨又爱的样子。

我心里一暖。细心地替他清理好,穿好衣服,我才放他走,临走前,我轻轻地嘱咐:“考完试快回来,我等你。”

他重新回到朋友堆里,我听到他的朋友调侃他:“去趟厕所去这么久,还以为你掉茅坑里了呢。”

“去你的。”他打了那人一拳,样子很亲呢。

“陶陶,你的脸怎么这么红?象个猴屁股一样。”结果对方的屁股被陶陶飞起的一脚打上。

如此公开的亲密的行为,如果是发生在我和陶陶之间,人们是会把他当作友谊性地打闹呢?

还是会猜疑测我们之间不正常的关系。或许我们永远没有勇气甚至去发现。

我心里升起这一阵苦涩。他是我的地下情人,我又何尝不是他的。

正在愣神之间,进来一群女孩子,原来是聆韵带了她大学的那帮姐妹来参观她的新店。

那是一群热情的女孩子,聆韵替我一一介绍,最后她介绍我:“这是我的投资人,林天。”

一个叫胭脂的女孩挤了挤眼睛,笑道:“原来是姐夫啊,聆韵姐姐说得这么生疏。”

另一女孩恍然大悟地笑道:“姐姐你好鬼噢,姐夫这么帅,还藏着。姐夫让我抱抱,姐姐别吃醋。”

聆韵羞红了脸:“别乱叫。”

那女孩笑道:“喂,还不表明心际,我姐姐这么好的女孩,不赶紧娶进门,还等什么?”

就在我大感吃不消的时候,陶陶挤了过来,叫道:“爸爸,原来你也在这儿。”

不露痕迹地站在我和那些女孩中间,他面对聆韵,脸上露出一副讨人喜欢的笑容:“这位漂亮的姐姐是?”

聆韵大方的伸出手:“我是谢聆韵。你好!你是?”

她的眼睛询问地看向我,我连忙介绍:“我儿子,林陶陶。”

聆韵还没说话,胭脂就已经跳了起来:“姐夫,有没有弄错啊?你多大,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儿子。”

我微笑,并没有兴趣解释。我说:“鄙人今年二十四,陶陶也确实是我儿子。其中的故事,说来话长。”

刚才要抱我的那个女孩笑道:“姐夫,你儿子长得比你还漂亮。”

她转过头来对陶陶说:“陶陶,你要管我叫阿姨。来,阿姨亲一个。”

陶陶笑嘻嘻地说:“才不,姐姐这么漂亮,还不给叫老了。来,香一个。”

两个人还真的就抱在一起,互相亲了一下对方的脸庞。

其他女孩子也笑着尖叫:“好可爱哦,我也要亲一下。”

桃花满天飞。

他还真的准备一个个亲过去。

我皱了皱眉,拉住他:“陶陶,不得无礼。”

他委屈地撇了撇嘴:“爸爸这么凶干嘛?一定是嫌我抢了爸爸的风头,是不是?”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威胁道:“再胡来,我回家揍你。”

他以小卖小,拉住聆韵叫道:“姐姐,你以后说不定就是我妈妈了。你看爸爸这么凶,你以后会吃苦的噢。”

聆韵听到他叫妈妈的时候脸红了红,礼貌地差开话题:“陶陶,墙上这些画原来都是你画的呀。画得真好。”

陶陶兴奋地说:“真的吗?我以为只有爸爸喜欢呢。姐姐我喜欢你,我叫你妈妈吧,反正是早晚的事,先叫顺了免得以后还要改口。你说是吗?爸爸。”他对我眨了眨眼。

小子,想让我出丑吗?还是在试探我的心意。哼,不管怎样,方法都用错了,我讨厌被人逼。

我微笑地看着聆韵,她窘得厉害,毕竟对方只比自己小三四岁,听着叫妈妈是很奇怪的事。她羞窘的样子尤其动人,我走过去将她揽在怀里,在她脖子上吻了一下,道:“小子连妈妈都叫了,这下你名节已经毁了,非嫁我不成了。”

聆韵的朋友吹起口哨起哄。聆韵羞恼地踩了我一脚,我假装吃痛,做出夸张的表情:

“老婆,你不会要没结婚就守寡吧。”她更加羞红了脸,连脖子根都红了,唾了一声,不再有任何动作,免得我这种皮厚的人越来越来劲。

所有人都在笑,陶陶也在笑。是不在乎,还是强作欢笑?我看不出来。我的心冷了下来,一刻前的得意转眼如风中的沙子一样散的无踪。

小的时候,他的喜怒全都在脸上,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要东西就撒赖。现在人大了,伪装的本事越来越高,想要什么也不再说,就算心里再不快,也不会在人前表现吧?

有一次,他在幼稚园里被大点的孩子笑话,惹得火了,出手打人,结果反而被打得很惨。回到家来,没有象平常一样直接哭着来找我,怕我因为他打架而打他屁股,偷偷地藏在被子里委屈地哭,哭得眼睛通红象个小兔子,叫他吃晚饭也不下来。无奈何只好亲自上来抓人,将他从被子里揪出来,紧紧抱住,他才扑到我怀里,象往常一样放声大哭起来。

有一种想要揽他入怀问个清楚的冲动,象小时候他每一次闹脾气时那样,但是我手里揽的只能是聆韵。

我继续研究他的表情上露出的蛛丝马迹,但这个时候,他的同学叫他了,他一拍脑袋,笑道:“啊,该回去继续用功了。漂亮的姐姐们再见。”

那些女孩子脸上明显露出失望之色,但很快,她们找到了新的话题,叽叽喋喋起来。年轻的女孩,永远有用不完的热情。

我变得恍惚起来。周围的欢笑声,谈话声似乎离我越来越远。

我的意识仿佛来到一个长长的走廊,通向一间黑乎乎的没有开灯的房间,我听到一个孩子的哭泣。是陶陶吗?我伸手,想打开那盏灯看个清楚,我听到有人担心地问:“天,你怎么了?怎么这么沉默?”

我回过神来,聆韵担心地看着我,我不自然地笑了笑:“上了一天班,累了。”

我看看表,时间已经不早,更关键的是,我惦记他。我说:“比不得你们这些刚从学校出来的夜猫子。我先走了,明天给你打点话。”

聆韵体贴地点点头,她的温柔让我越发地感到罪恶。我在她颊上亲了亲,离开了。

夜晚的风特别的凉,不知不觉,已经秋天了。我将风衣往领口掖了掖,加快来到他住的公寓楼下,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他。

楼道里传来令人呕吐的暖意,夹杂着谁家烧糊了锅的味道。

我站在门外,犹豫着。这一次我没有直接开门。我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刚才迫不及待的心情缓了下来,我该说什么呢?说抱歉?我又为什么而抱歉。一切都是可以解释的,和女朋友的任何亲密举动,原本都是最正常的事。

这时候我听到女人的笑声,撒娇的,妖娆的,从屋子里传出来。

接着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陶陶,你的屁股也很美呀。一点不比小叶子的差呢。”

然后是女人不依的声音,男人笑闹的声音。

我放下将要敲门的手,转身离去。

我在期望什么?期望他为了我躲在房间里哭泣,等待我的安慰?我在开谁的玩笑?

原来一切都只是我在自作多情,有一刻,我几乎以为他是爱我的。连我父母那样平和地经历过无数风雨的关系都能因为一个美丽女人的介入而变质,我居然还能把这种扭曲的关系想象成一种爱情的关系。或许我母亲那种致命的浪漫思想还没有在我身体里根本没有剔除,只是潜伏变异得更加不可救药。

我不自觉地想自嘲地笑一下,但是上扬的嘴角沉甸甸的。

我回到家,觉得很累,踢了鞋子,脸也不洗,牙也不刷,衣服也不脱地就这么栽倒在床上。

或许是因为领带勒得慌,我睡得极不安稳。那晚,我做了一夜的梦,梦见长长黑黑的走道,只有关闭的门缝中传来一丝光,梦见门内女人的歇斯底里的吵架声和哭泣声,和男人低沈的似有似无的叹息声。

接着,我听到一声枪响,然后血从屋子里涌出来,涌出来,周围变得鸦雀无声。

我掉头就跑,气喘连连,仿佛我跑慢一点就会被涌出来的血吞食一样。走廊变得似乎没有尽头,我开始听到走廊的深处有孩子的哭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响,响得无法让人忽视。

终于,走廊尽头是一扇门,看起来象一个储衣间。哭声自门背后传来。

我小心地打开那扇门,狭小的空间里,一个孩子蜷缩着抱着自己的腿,颤抖着,头埋在两腿之间。

我试探地叫了一声:“陶陶。”

孩子的头抬了起来,一张亮亮的黑眼睛看着我。

那张面孔,赫然是我。

一宿没睡好,半夜停电,结果闹钟没响,我一觉睡到中午。给秘书打个电话,索性不去上班了。秘书告诉我,我家老头子找我找了好几次,好象挺急的。

自从有了自己的工作,回家的时候就越来越少,即使圣诞感恩这样的大节,也未必回去。电话上说起来,也就是问个好而已。我或许是个冷淡的人,对谁都没有什么特别的热情,他是我的父亲,也一样。

我回了老头子的电话,他说要见我,有话要当面跟我说。我本想拒绝的,但不知为什么,他声音中的一丝小心翼翼让我有些心酸,所以我答应下午去那里走一躺。

在该上班的日子里不去上班,感觉很奇怪。胡乱下了点面条,我打开电视。这个钟点的电视节目无聊得让人厌烦,不是慢得受不了的肥皂剧,就是一群问题家庭上电视控诉彼此的欺骗,打个头破血流。其实欺骗也罢,谁对谁错也罢,谁能一味要求别人爱自己呢?没有人有这个义务。我也想被爱,但总觉得那样太奢求。

三下两下吃完面,我将电视关掉,将碗泡起来,懒得洗。

到老头子家里时,他刚刚吃了午饭,问我吃了没,他还有些剩菜,我如果不嫌弃,可以凑合着吃。真是好笑,对自己儿子用嫌弃这个词,我没想到我们生分到这地步。

他问我:“我听说你收养了林陶陶。”

不知道为什么,我立刻警惕防备起来:“有什么不对吗?”

老头子摇摇头:“没有,没有。只是问问。看来你真心爱惜那个孩子,一提到他就浑身竖起刺来象个刺猥,连我和你妈那时候……”他顿了顿,“你都没有什么剧烈的反应。你自小冷静得吓人,如果我不是你的父亲,我几乎要怀疑你是不是一生下来就已经三十岁了。”

我对他说:“亲爱的父亲,我今天只有二十四岁。”

“我知道,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他连忙辩解,一副息事宁人的小心态度。我意识到这些年来他对我的态度,只要我一露不满之色,他就立刻妥协。他怕我。他为什么要怕我?

他要娶陶陶的母亲进门时,也曾小心翼翼地问过我,我耸耸肩表示不在乎,他才将她娶进门。我和那女人的私情被发现,他没有一般做老爸的暴跳如雷,他只是叹气又叹气,默默地将那女人离异,仿佛是他做错了事情一样,一句责怪的话都没有对我说。我有任何要求,他都尽量满足,仿佛在弥补我一般,为什么?

以前我一直没有注意道,我对周围的事情太漠不关心。由于某种原因,我在潜意识里避开他。所以我很少向他要求什么。上了大学,住了校,我就很少回家。工作之后,我也另有住处。即使在同一个城市,我们见面的时候也是少之又少,更别说在一起坐下来吃顿饭。

“小天,我一直觉得对你亏欠。”他突然叹气道:“你妈的死,我知道你一直恨我。”

我看向他,他在说什么,我不明白。不不不,我不恨谁,我只是天性凉薄。

“妈她身体不好,就算跟你离婚之后精神郁闷才引起病情加重,也不能怪你。感情之间的事情,合合分分,谁也怪不了谁。我怎么会恨你?”

他看着我,急切地道:“小天,你明明知道你妈的死是……”

他要说什么,下意识地,我打断他的话,我不想知道他将要说的话。“我妈是生病死的。”我用肯定地口气不让他说下去,“不要再说了。如果你以为我和那个女人有一腿,是因为我恨你的话,那么爸,你错得利害。她来勾引我,她长得足够漂亮,所以我跟她上床,这么简单而已。”

“那天,你不是看到了吗?为什么要否认呢?难道你永远都不肯原谅我吗?”他低下头,喃喃地。“小天,爸知道对不起你和你妈。我也没有想到你妈的性子会那么烈。但是我是真的喜欢上那个女人。即使知道她嫁给我,只是为了我的钱。”

我看向他,他的背有些弯,眉目间耷拉下来,皮肤皱皱的毫无弹性,才五十多岁的人,已经老态毕现。这就是为情所苦的人吗?

“我听说她死之前,你见过她。”

“是。”

“她有没有提到我?”

我摇摇头。他脸上现出失望的表情。“是,她爱上的是你。我一直不明白,你明明是个十七岁未成年的孩子,她这样心机深重的女人,为什么会爱上你?”

我看向他。

“我告诉她,如果她保证不再犯,不再与你有任何关系,我就原谅她。但是她拒绝了。她明明可以阳奉阴违的,但是她竟然连应付我都不愿意。”

这使我深深震惊,我没有想到那个女人会那样做。

“我应该成全你们的。我告诉自己赶走她是为了你,因为她勾引了我未成年的儿子。

可是我知道那是因为我嫉妒。”他脸上露出自嘲的神色,“很可悲是不是,我竟然嫉妒自己的儿子。”

“没有什么成全不成全的,我并不爱她。”我耸耸肩,对他的忏悔无动于衷,只是有些不耐烦,那些并不是很值得回忆的往事。而且,仿佛有一些什么被我刻意遗忘的事情仿佛春雷过后的虫子在我记忆里萌动,让我暗暗心惊。我打断他,“你为什么突然和我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难道接着你要对我说你身患绝症,所以要临终忏悔?”

他看着我,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或许没有估计到我嘴里能说出这样冷酷的话来。最后他苍凉的一笑:“是,你说得对。我的化验报告单刚出来,医生告诉我,我的直肠癌已经到了晚期。”

我呆住。

我不记得之后自己说了什么,想来无非是深表同情好好休息会好起来的之类的安慰话,听起来让我自己都觉得不诚恳。可是这个情况下,除了这些听起来毫无用处的废话,我还能对事情有什么帮助。我感觉很狼狈,仿佛他的绝症是我引起的一样。

我深深地为自己多年来的冷淡自责。如果不是我,或许他这些年不会过得这么孤独。

那个女人,爱他不爱他,或许仍陪伴在他左右。

感觉是逃一样离开父亲的家,我向来不知道如何面对死亡。但是这好象已经不是我生命里的第一次。

好冷。天气彻底的变了。寒流已经悄悄来到,北风呼啸着如同冬夜里哭泣的孤狼。

车子开在路上,几乎有些飘。今年的冬天来得特别早。

有个伴总是好的,好过一个人。我突然很想结婚,生一堆孩子,骂骂嚷嚷,也好过一个人孤单单的终老。我打电话给聆韵,想要见她,她很抱歉地告诉我,她今天需要加班,店里实在忙,期中考试期间,平日来打工的学生都要复习考试,但来喝茶提神的却比平日多了不少,越发走不开。她倒不反对我到店里去看她。到了店里,想站在她身后,抱一抱,但她忙来忙去的,没抱紧,已经被甩开,试了几回,只觉得自己碍事多余。看她忙着招呼客人,想要开口说上几句体己话,话没开口,已经被打断。

我向聆韵告辞。她脸上满是歉意,“真是太忙了。”我亲亲她的脸,“没关系。”

我该是那个道歉的人,我一开始就不该来烦她。心里不痛快就想找谁的怀里哭一把,这种小孩子的心态二十多岁了又在我身上出现,真是越大越没出息。我感觉自己的嘴角上翘,我想我此时又是衔着陶陶所说的看起来很阴险危险的自嘲笑容吧?

走到街拐角,刚要上车,突然听到陶陶叫我:“爸爸。爸爸。”

我回头看他,他跑过来,脸上红扑扑的。“我考完了,正要搭车回家。没想到这么巧。”

“还是家里好啊。”小东西踢了鞋子,舒服地躺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他指着身边的

座位,说:“爸爸,坐这里。”

我坐下来,他抱住我,将头枕在我膝盖上。我抚摸着他的头发,他的发质很硬,摸上去有些粗糙,但感觉很实在,令我安心。

“爸爸在生气?”他见我不说话,小心地看着我。

“有吗?”我看向他,他似乎比任何人对我的情绪都敏感,从小如此。以前,我不高兴的时候也是这样抚摸着他的头发静坐着。那时小小的他,头发还很软,仿佛感应到我的不快,完全没了平时的调皮捣蛋坐不住的性子,只是抱着我的腰,坐在我的大腿上,用大大的眼睛看着我,神情跟现在一模一样。

听我反问,他肯定的点头。“你一路上都不说话,回来之后是闷闷的。爸爸如果生我的气,可以惩罚我,不要闷在心里。”他脸上露出一种期待的表情,让我没气也要生起气来。昨天做得还不够吗?这个贪得无厌的小东西,我心里暗骂。

“我为什么生气?”我抬起他的下巴,让他的头仰到一个不舒服的极限,反问他。

“因为那天我在你的女朋友面前晃来晃去。”他小声说。“我知道你不喜欢人家看见我们两个。所以我一开始都忍住不打招呼。可是,可是,后来……”越说越心虚的样子。

“是吗?所以一回去就立刻和女朋友狂欢?”我冷笑。

“哪里有?”他辩解道。

“没有吗?我一共去你那里两回,两回都撞到你的好事。”说完了立刻后悔,口气活脱脱象个妒妇,何苦,我真是越来越不会控制情绪了。

他脸红了,“是昨晚上吗?呀,被爸爸撞到了。”讨好似的,他靠上来,亲我的脸。

我哼了一声。“少来,3p,很爽吗?”

“没有啦,我只是和小叶子。我是她男朋友啊,当然要满足生理上的需要。她想要,我总不好说不。如果谢姐姐想要,你也不会拒绝啊。”这是什么狗屁逻辑?我气得只想脱了他的裤子重重地打他的小屁股,不过那样做只会遂了他的心。

“住嘴,我和聆韵从来没有过。”我打断他。不知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对聆韵有过那样的欲望,仿佛那样会亵渎了她似的。

“可是我没有不让你和她呀。”他一副很无辜的样子。我揉揉太阳穴,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

“而且我也没有3p啊。那个男的喜欢的是小叶子啊。我和他没关系的。我很心软,他求我不要拒绝他和小叶子在一起,小叶子也不反对,我就不好意思不让他呀。”

他继续解释着,这样的逻辑真让我头疼。是,他没有任何节操观念,她那个从来不管他的母亲或许从来没教过他。我呢?有了和他那样的关系,我这种堕落的人有什么资格跟他说教。

“只是对小叶子吗?那人对你的屁股可是很有兴趣的样子。”我为什么在继续这样无聊的追究,一再说出让自己后悔的话。

“没有啦,他只是说说而已。我才不会让他碰我啦。爸爸说我……我那里只可以让爸爸……”他嘟囔着,越来越不知所云。

够了,我烦躁的不想听他无所谓的解释,他本来就是个没节操的家伙,我不是早知道了?我在指望什么,他一早已经用行动告诉过我,我们之间只是肉体上的关系。

将他的头拉起来,用手托着他的后脑,将自己的嘴覆上他那仍在喋喋不休地辩解着的小嘴,舌头入侵他的口腔,无礼地翻搅着,逗弄着他口中的丁香。另一只手压着他的背心,逼迫他的身体贴向我。他的身体由于我的用力很奇怪地扭曲,于是他索性调整身体,跨坐到我的腿上来。大腿在我的胯间扭动着,刺激我的欲望。

我抱住他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他抱住我腰,手迫不及待地解着我的皮带,将伸进衣服下近乎饥饿地摸索着。他的手很凉,降低的温度让我稍稍找回自己的理智,将舌头撤出他的口腔,却在下一刻撕扯地解开他衬衫的扣子,将我的唇下移,滑过他的颈间,疯狂地啃咬,留下一串湿热的印记。脖间显然是他的敏感地带,他的喘息立刻粗重起来,下身难耐得扭动起来,在我身上磨蹭。

他用他特有的甜腻的声音催促着:“爸爸,快,我要。”

换做平常,我很乐于逗弄他,逗弄到他流下情欲的眼泪,可怜兮兮地用一种小狗似的眼睛看着我求我。但是今天,我没有这个心情。我需要感觉他,感觉自己的身体穿透他的,感觉他在我身下呻吟扭动,感觉我是被需要的,感觉他仍是我的。

迅速地将他的身体从遮蔽中解放,我拉开他的双腿,几乎没有给他适应的时间,只是胡乱地用手指探了探路,就将自己早已怒涨的欲望刺入他狭窄的甬道。他疼得挺直了腰迎向我,想要缓冲进入时的压力,泪水盈满了眼眶。我稍稍停了停,问:

“很疼吗?”

他摇摇头:“不是,只是感觉太强了。”像是证明什么,他挺起来臀部扭动着。

我不再顾忌他的感觉,毫无节制地在他身体里翻腾起来,身体撞击着他的臀部,发出淫靡的响声。他大声地呻吟起来,用腿环住我的腰,突然他攀住我的脖子,狠狠地咬了上来,咬得我生疼,仿佛要将自己身体上的狂痛回馈给我,他咬着,不肯松口,直到我与他一起攀上欲望的顶峰,他才松口气似的叹了一声,饶了我可怜的脖子。

我站起身来,照了照镜子,被他摇住的地方留下紫色的印子,微微淤血。我骂了一声:“我操,臭小子,简直吸血鬼转世。”

他嘿嘿地傻笑,一副满足的样子。

我被他笑得心情好了起来。我回到沙发前,伏下身悬在他上方,拨开他汗湿的刘海,轻轻地抚摸他的轮廓:“傻兮兮的小东西,乐什么?”

他一把抱住我的脖子,几乎将我撩倒:“爸爸,今天你第一次主动吻我。”

“这有什么好得意的。”我不以为然地回答,心里却涌上一丝柔情。再一次,我吻上他,抵死缠绵。

我和陶陶的关系走到此,似乎就已经到了瓶颈状态。进化不到爱情的关系,却又敌不过我恶劣的占有欲,小叶子成了我们之间吵架最频繁的题目。

无礼的指责他们最理所当然的关系,然后被聆韵的存在反驳回来,理亏的道歉,接吻,所有的争执在床上和解,成为一种变态的相处模式。

不是没有想过结束与聆韵的感情,但是她是我精神上的一块净土,难以割舍。聆韵相信专一的感情和平等的男女关系,并为此十分坚持。或许因为她的坚持,令我还敢相信或许这世界上仍有忠诚存在。

但是陶陶呢,只是我的欲望吗?

每次想到他可能在学校里和他的小女朋友翻云覆雨,都感觉嫉妒象毒蛇一样咬嗜着心口,疼痛,几乎感觉直不起腰。

有时想摒弃这段扭曲的关系,但是强压制下的欲望只会在下一次见到他时燃得更凶。

又是这样的一个夜晚,思念了一整个礼拜,却在见面时为同样老掉牙的争执,在被我口不择言的呼为烂得透了心的臭桃子之后,他几乎摔门走掉,被我一把从身后抱住。他挣扎着,反抗着我,那场爱做得野蛮而疯狂,撕扯纠缠耗费了我们的精力,我们终于相拥着睡去。

男人的叹息,女人的尖叫,枪声,血,同样的走廊,不断的奔跑,却从来没有胆量打开那扇关闭的门。再一次满头大汗的从梦中坐起,黑暗中,见陶陶用着担忧的眼神看着我。一双大眼睛,晶晶亮亮的在黑夜里反着光。

“爸爸,做了什么恶梦了吗?”忘记了今晚的不快,他抱住我,试图象小时候我在每回他做恶梦时那样把我的头埋在他怀里,可是我比他高许多,即使坐着,也还是高了近乎半个头,结果令我的身体扭曲成一个古怪的角度。

不想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我趁势翻到他身上,压住他,在他胸前啃吻,捏住他胸前粉红色的突起,坏坏地笑道:“是做了春梦,梦见把你吃掉。”

他不悦地撇开头:“爸爸好讨厌,什么都不跟人家说。”爸爸讨厌,平日里撒娇时他惯爱说的话,但是他的眼神留在某一个我不知道的地方。

“好啦,就是梦到枪声,血从门缝里流出来。有什么好说的。”不想看他失望的样子,我马马虎虎地敷衍道。细想起来,原本就是没什么好怕的梦境,可笑我竟然会为之恐惧。

陶陶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叫了声:“爸爸。”语气中有着诸多心疼的成份在里面,他似乎想说什么,嘴张了张,却又找不当适当的言词,最后只是抱紧了我的头,紧紧地贴住他的胸膛。

这样的反应,仿佛他知道些什么内情。我想问,但是细问起来,我势必也同样要吐露得更多。于是我放弃了交谈,致力于挑逗身下的可人儿。这一回,他热烈地回应着我,用手环住了我的背。当我一路向下含住他的脆弱是,他挺起了腰,抓紧了床单。

呻吟中有几分隐忍,他压住我的头,带着点催促的意思,但这次他没有向以前那样出言明示,好象下了决心将一切交给我掌握。我慢慢地品尝他的敏感,感觉它在我的嘴里膨胀,另一只手从下伸上,坏心地柔捏着他肿胀两颗饱满的果实。舌尖滑过敏感的裂缝,恶意的挑弄着,在他忍不住要达到释放的灿烂那一瞬间,我松开口,将他的腿折起,攻击通向后面密所之间那片最肉嫩的肌肤。

“爸爸。”他仍旧忍不住叫了一声,眼里隐隐有泪光浮动。他很配合的抱住自己的大腿,将身下粉红的张口毫无遮掩的暴露在我眼前。

平日里总是带着不驯的态度的他,这种时候却总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柔顺表情,让我忍不住在怜惜他的同时矛盾的想刺痛他。

伸出两只手指毫不留情的顶入密穴中,转动,然后不给他呼痛的机会,在将那个禁闭的小洞撑开的同时起身覆上的他的唇,将他所有的呻吟埋葬。

原本不爱亲吻的我,最近似乎迷恋上了他口中的香甜,喜欢看他被吻得手脚酸软瘫在我怀里的反应,喜欢看他因为被吻得缺氧而泛起的红潮,喜欢追逐他口中拼命躲闪的小舌,将它侵犯得无处躲藏。

但是我老是忘了,这个时候进入他是很危险的,嘴中咸腥的味道泛开来。

“嗜血的小家伙,你死定了。”我轻笑,身子又往前进入了几分,然后定住不动。

即使睡前已经做过一回,他仍旧紧窒的不可思议。

他闷哼了一声,委屈的道:“谁让爸爸老是这么粗鲁的闯进来?啊……”却是又被我狠狠地向前顶了一下。“还敢顶嘴?”我笑道。

是,最近的前戏,我都至多用两只手指而已,比起真正的凶器,远远不够。我故意的,因为我知道他喜欢我缓缓推入时内部那种肿胀的疼痛感,那时候他的内部就会不自主的收缩痉挛着,仿佛要将我的家伙绞断一样。只要我进入的速度足够缓慢,就不会弄伤他。

当他适应之后,向平常一样,他会扣住我的臀部,轻轻地推着。多次的云雨,我已经开始对他身体的各种小动作变的熟悉。

挺起身开始在他体内抽插,先前忍耐的情欲一下子爆发出来,越来越快的动作令他喘不过气来。

“爸爸,慢一点……啊……”他开始跟不上我的节奏,瘫倒在床上,手指陷入被单,只有腿被驾在我的肩上,承受着我的占有。

“乖,把腿再张大一些。”我诱哄着,无视他的请求,只是更加疯狂地在他的身体里进出。

“不行了,爸爸,轻点啊……求你求你……”嘴里虽是这样说,他的表情却是陶醉的,手也伸到自己的欲望,却被我一把抓住,扣在头顶。

“别这么残忍,爸爸……”他开始啜泣,微微上挑的眼角有泪痕流下,细致的眉毛蹙着,显得可怜兮兮,半张着娇艳的唇痛苦地喘息着,小巧的喉节上下地滚动致命的诱惑。

就是这副楚楚可怜的表情,妖魅的让人发狂。这样的体位不容易抚慰他,但我不想从他的身体里退出,于是就这样将他翻转了过去。

我的欲望在体位的转变中狠狠地划过狭窄的甬道,几乎撑破他柔软单薄的内壁,剧烈的摩擦快让那里热得着火,他凄惨地叫了一声,重重地趴跌在了床上。

“抬起腰来。”不给他留缓过劲的余地,我啪地在他紧翘的臀部上击了一掌,催促道。“快。”

他勉强地缓慢地想抬起腰,我不耐烦地用手一勾,将他的臀重重地迎上我向前的撞击,低头狠狠的咬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伸到他的身前同样快速的套弄。

”啊……爸爸。轻点……我不行了……”难耐的呜咽中,掺进了情欲的娇媚。

“给我,给我你的全部。”我疯狂的叫道,沉重的向前一击,冲进他身体的最深处。

在剧烈的快感中,我颤抖着将自己释放在他体内,而他也由于最后的冲击,啜泣着倾泻而出,弄湿了身下的褥子。

释放过的我和他很快的再次进入睡眠中。销魂的感觉,小死一回的极限。睡不着觉的夜里,就当作是个疯狂的机会,也不错。

但是相同的梦境坚持下去,他的出现似乎追寻着某种不为我所知的规律。被恶梦纠缠睡眠严重的不足,人显得颓废起来,陶陶眼里的担心越来越深,几次想说什么,都咽了回去。最后连聆韵都发现我的变化,问起来,劝我去看医生。

检查不出的毛病,最后往往只能归根于压力,真是便利。这是我一早就料到的结果,去看医生不过是让聆韵安心。

记得有一阵子头疼,也是这样,又做脑电波,又吃这药那药,最后医生也是将病症归于压力。当然后来才知道是花粉过敏引起的,只不过我既不打喷嚏也不流鼻涕,只是一味的头疼。

这一次,不同的医生,检查不出来,但也说是压力,我几乎怀疑医学院是不是干脆就是这么教学生的:但有无法诊断之症,推卸给压力。我撇撇嘴,反问医生:

“我最近上班不满八小时,何来压力之说?”

“压力不只是工作上的,生活环境变动,新的人际关系,男女关系,家庭矛盾,风险投资,种种原因,都能造成压力。”那个医生推推过时的黑眼镜,严肃地解释,却只让我想笑。

“好吧,如果你这样说。”我摆摆手,将他开的处方随手塞进兜里。

药,我是不准备取的。安眠药这玩艺儿,少碰为妙,心底里,我对控制神经的药物有着深深的排斥感。我的安眠药是陶陶。

又一次在梦中惊醒,我坐起身来,这次他没醒,昨晚不知道到哪里野去了,回来得甚晚,我等得不耐,上床时相当不悦。受到骚扰,小东西不满地翻了个身,弓起身子,背露在了被子外面。我伸出手,想要替他将被子拽好,却在碰触到他裸露的肌肤时分了神。夜光下他的光裸的背泛出珍珠般的光泽,从脖间沿着脊椎而下我的手象有自己意识似地在他身上摸索着,直到他富于弹性的臀部。

睡不着觉的人呆在一个睡得香甜的人身旁是件痛苦的事,熟睡的人即使不打呼,但睡着了之后变得沉重的呼吸一样在黑夜中变得显着。数数无效之后,我望着身旁的他,开始动手动脚。

并不担心叨扰他的睡眠,反正周末,他大可睡懒觉。仔细想起来,我似乎总是在纵容自己在他的肉体上得到满足,而他总是欲拒还迎的任我索取,无论我如何缺乏技巧,他似乎都能找到契和我的方法令自己满足。

我的头越过他的肩膀,湿烫的吻恶意地在他细长优美的颈项间留下一串痕迹,他的身体还留着昨晚淋浴过的清爽气味,我的唇拂过他的胸前,轻轻地吮吸他胸前的蓓蕾,满意地感觉它变得突起,他哼了一声,象小猫一样将身体蜷得更弯,却将臀部更脆弱地暴露给我。

将大腿挤到他的双腿之间,摩擦他臀间的缝隙和腿根,右手伸至他的身前,探弄和他一样沉睡的小可怜。手中的软弱逐渐苏醒,一点点膨胀,感觉很不可思议。不是没有握过自己的东西,只不过那种时候注意力是绝对不会在手上的,而平日他清醒时,我在意的更是他脸上犯着情潮的生动表情。

不知道手中的触觉原来也可以是如此美妙。握紧之后捏一把然后迅速松手,手里的东西反抗一样的跳着又涨大一圈,那种富于弹性却又柔软的质感和他那个曾经带给我极度快感的地方有着异曲同工的妙处,区别只在于一个力向外膨胀,另一个则向内收缩。

他仍是没有醒,突然有一种想法,如果在他半梦半醒间占有他,他醒来后会不会以为是自己做了场春梦。心里充满的不再光光是欲望,还有一丝恶作剧的顽皮心理,想想不禁觉得自己无聊,但是这样无眠的晚上本就是无聊的。

手指很小心的滑入那个对我来说早已不是秘密的位置,进入的很慢很慢,不想让他完全醒来。在他的体内变得柔软温润的时候,我慢慢地增加手指的数目。

他迷迷糊糊地哼了几声,因为略感不适,将身体翻了个儿,吓得我赶紧不敢乱动。

许久,他没有动静,我耐心地翻到床的另一方,继续我的游戏。

好容易,我觉得他已经可以适应了,我掏出自己的家伙,慢慢地推进他。

突然他大叫一声,睁开了眼睛,吓了我一大跳。

“爸爸,你做什么?”他有些迷糊的回过头问,但下体的刺痛让他马上意识到我的恶作剧。

“爸爸,讨厌,半夜不睡吵别人。”他嚷着,用着平日惯有的语气指责我,一点威摄性也没有。

但我还是有点心虚,嘻皮笑脸笑脸的说:“想看看能不能让你做春梦。你继续睡。我继续努力。”

“讨厌。”他被我顶了一下,不满地瞥了我一眼,满是指责的神情。“这样子,人家怎么继续睡?”

“对不起,对不起。”我道歉着,按住不动,却不愿意就此退出。

“又做梦了吗?”他的态度缓和下来。

“嗯。”

“上次去看医生没有结果?”他问。

“我讨厌安眠药。”

“或许是心理上的。”他轻轻地说,回头偷偷地看我,有些怕惹我不悦,“有没有考虑过看看心理医生?”

“我更加痛恨心理医生。”我从他身体里退出,然后重重地顶了他一下,作为他明知故犯的惩罚。他吃痛地哼了一声。

记忆中,小的时候曾被逼着看过一阵心理医生,那好象是个带金边眼睛说话刚硬的家伙。至于原因好象是说我有某种自闭症。印象中那人喜欢问一些我没有答案的问题,然后被他认为自闭问题严重,不肯配合,然后开一堆昂贵的药,逼我服用,当然都被我给偷偷吐掉了。

我不明白我只是喜欢静静地画我的画有什么不对,为什么我非得出去和那些我不认识的小孩在泥里打滚。我私下里认为,他只是在拿老头子当凯子。

但那段治疗好象坚持了很长一段时间,每周去见他是我最头疼的事。

他最终放了我好象是陶陶来了之后,小家伙打乱了我的生活,倒是带来了这一点好处。或许是因为陶陶已经带了最坏,我对其他人贸然的闯入或着试图接近容忍了许多。即使不能够更加贴近别人,至少我学会了表面上的功夫。现在想想,或许还真该感谢陶陶。

温柔的感情从我心底涌起,我吻上他的肩,轻柔的爱抚。他惬意地哼了几声,已不似初醒时那样排斥。这无疑是一种鼓励。我试图加大身下的动作,他闭起了眼,呼吸变得沉重。

“下一次,试着打开那道门?”在我加速身下的动作前,陶陶突然说。“或许看到门里的情况,就不怕了?”

冬天很快到来了,陶陶回来放寒假,天天能见到他,令我我很开心,即使我是永远也不会在口头上对他承认,小家伙太容易得意忘形。每天下班,他总是做好了晚饭等我,或者因为本身极度挑食,小家伙的手艺进步很快。我从不吝啬对美食的赞美,他自己吃的倒不多,但是看到我吃得开心,也就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聆韵近来很忙,她的茶馆生意办得出奇的好,很快有人为她投资办另一家。正因此,我们约会的时间越来越少,更多的时候以电话联系。

没有了约会,我回家很准时,小家伙显然很满意,所以最近乖多了,很少出门鬼混。

当然小叶子回老家了,也许是其中最重要的原因。

那段时间我们过的极为融洽,我们的世界里再没有别的干扰,制造出一种只属于对方的假像。那种再平静不过的家庭生活,幸福而不真实。

陶陶一天的日程很简单,几乎足不出户,有时候心血来潮会送午饭来。他喜欢做这些小动作让我惊喜。

我的一个同学是画廊的经理,我将陶陶的画介绍给他,并为之写了推荐。我的同学很欣赏陶陶的作品,一副惊艳的反应,满口答应为他举办画展,但是陶陶的作品不够多,所以这些日子,他很勤奋地为着画展做准备。

或许白天一个人,到了晚上他就会变得特别粘人,硬逼着我陪他看卡通,打电玩。

原本我对这种娱乐是嗤之以鼻的,但是渐渐被他带得为之着迷。我为动画人物中以最细微的一点变化就能表现出截然不同的表情感到惊讶。陶陶为此很得意,他说:

“我就知道爸爸会喜欢。”

看电视的时候,陶陶从来不肯好好坐着,总是拿我的大腿做枕头,要么就靠在我怀里,我喜欢那种拥他入怀的私密感觉,感觉他离我很近。

有的时候公司的活忙,把东西带回来做,但几次之后,我终于意识到那几乎不可能的事,只是装样子而已。

坐在沙发上看着文件各种报表,耳旁有一阵没一阵地飞来陶陶不着边问题。

“爸爸,你小时候有没有玩过香烟壳?”

“爸爸,我做的菜里你最喜欢哪样?”

“爸爸,你小时候的梦想是什么?为什么最后从事了投资这么无聊的一行?”

“爸爸,你说我以后能光靠画画这行吃饭吗?”

躺一个姿势累了,小家伙也不看,用胳膊肘撑着我的大腿一点翻了个身,疼得我几乎跳起来。

好吧,被打断n次,骂了无数次巴嘎之后,这一下的疼痛终于磨光了我所有耐性,我挥挥手,冲着他嚷道:“去去去,上你的

网去,别在这里躺着不干活,光烦我。”

他扁扁嘴,挤出两个字:“不要!”

“不要?”我扬扬眉,悲哀的发现我现在对他的任何威胁,都会被误解成为挑逗的信号。

“不要,人家一个在家闷了一天都没人说话,我要爸爸陪。”他美丽的大眼睛对我眨了眨,故意做出一副小可爱的样子。

真是任性的小孩,本想把他拎起来扔到一边去,突然在最后一秒钟心软。

心中叹了口气,我对他说:“既然如此,要不要再看两集猎人?”

他高兴地雀跃,一把抱住我的脖子在我脸颊上亲了一下:“我就知道爸爸最好了。”

又是周末,打电话回家,告诉他今晚不必做饭了。一顿晚饭,再加上一场电影,感觉轻轻松松的,几乎象一个约会。因为周末,电影院很挤,附近的停车场停满了,只好停得大老远。我要放他在近的地方先下去,他摇摇头,宁愿和我一起走。

走在清冷的停车场,他伸出手来,试探地来拉我,有些犹豫,见我没有拒绝,才一把握紧。我感觉他偷偷地在看我,我望向他,看见他脸上带着笑,一副心满意足的傻憨样。

“笑什么,傻瓜!”我宠溺地笑骂道。

“看着爸爸高兴嘛。”他的脸被风吹得红红的,鼻头更是红得发青。

我一把将他揽在怀里,用我的大衣罩住他,他伸手抱住我的腰。

走近电影院,人渐渐多起来,我感觉他偷偷看了我一眼,然后慢慢从我怀里挪远,我赌气似地手上一用力,将他拥得更紧。

他轻轻地叫了一声:“爸爸!”

我心里一怔,的确,他是对的,我放开他。他脸上隐隐露出理解却有免不了失落的神情,我伸出手,握住他的,将他的小手包在自己的手心,他吃惊地看着我。

我冲他一笑:“走吧,再不快点,要没票了。”

我们就这样一直拉着手,有几个女孩子向我们望来,脸上露出猜疑的表情,窃窃私语,陶陶有些不自在,手开始滑开,被我一把握紧。我回视那几个女孩的目光,笑眯眯的,她们反倒不好意思再盯着我们看,赶紧把脸移开。

这就是这个社会的好处,文明的冷漠。孤独的同时,也给了人任性的自由。只要经济独立,谁又真的需要在乎陌生人的眼光呢?或许能够伤害你的,只有你在乎的人吧。

一般的男女约会,男的喜欢选择恐怖一点的电影,因为这样可以乘机吃女孩的豆腐。

我不喜欢恐怖片,我们都是男的,也不是在约会,但还是挑了部恐怖电影,因为陶陶喜欢。

虽然刚吃了饭,陶陶还是抱着一大包的爆米花嚼个不停,也不知道他那么瘦的一个人哪来那么好的胃口。我说了一句,他反驳说:“这样才有看电影的感觉嘛。”

那是一场在我看来很劣质的片子,我看得没精打采。陶陶当然他是不会象小女孩一样吓得钻到我怀里来的,虽然我并不反对他这么做,即使是假装的。他显然很喜欢这场电影,看得眉飞色舞,最恐怖的的时候居然还笑了出来,惹得旁边的女孩直瞪他。那个女孩看来已经是到了极限了,偏有人不知好歹,十分破坏气氛。

直到看完了电影,他的兴致仍旧高扬。一路上呀里哇啦刮臊不停。他说他喜欢制作粗劣的恐怖电影,因为总是特别好笑。我只能为他这种奇怪的黑色幽默感摇头。

“你不觉得好笑吗?”他躺在床上,还处于看完电影的兴奋中。在我已经开始做梦的时候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快睡吧!”我翻了个身,不理他。

“尤其那个女人的反应,瞧她叫得,一看就是假的。我叫都比她真。”他果然就这样叫起来了,他是个疯狂随性的小东西。但是这种噪音在昏昏欲睡的时候简直是一种难以忍受的折磨。

为了不让他继续摧残我快要拉断的脆弱神经,我翻身将他压在身下,用嘴堵住他。

他停止了尖叫,眼神开始变得有些意乱情迷。

我叹了口气,真是个很有精神的小家伙。

我其实并不算太想做。事实上,我的确有些累了。最近为了晚上可以陪他,不把活儿带回来做,我上班时间只能紧赶慢赶,连喝咖啡的间歇都没时间,中午吃饭也是一边吃一边看报表。神经连续紧张上九个小时,一周下来,还是有些疲倦。

但是他的眼里有明显的情欲。如果我不满足他,他一定会去找令他满足的人吧。这个向来随心所欲的家伙,是不能太指望他有什么节操观念的,何况我们又不是彼此相许的恋人,之间没有任何约束存在。

我至今都不确定陶陶对我是什么样的感觉。在越来越沉迷于他的过程中,我越来越缺乏安全感,也越来越不愿意令他失望。我唯一知道一开始联系我们的是性,那么,如果在这方面让他失望,他是否就会结束这段关系而另外寻找新的乐趣呢?

我知道这么想是浅薄的,将他和我同样贬低到动物的等级,但我又无法不这么担心。

我很想告诉自己我们有着什么特别的纽带存在着,但是总是最后自嘲地笑自己自作多情。

或许不似平日里那样疯狂,我有心思慢慢地打量他。他真是个美丽的小东西,继承了他母亲出众的容貌,即使看得习惯了,仍旧忍不住为之叹息。一向没有穿睡衣的习惯,他的身体赤裸着,在我的注视下微微有些泛粉。

“爸爸。”他轻轻地叫了一声,惯有的甜腻中多了几分羞涩。“不要这样一直看人家。”

我轻笑出声:“这时候才害臊,你身体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哪一部份没被我看得清清楚楚过?”

故意强调里里外外一般,我分开他的腿,将手伸至他体下的密穴,将里面的粉红色的媚肉轻轻翻出。他呻吟了一声,挺起腰,想要减轻突然地侵犯所带来的不适,同时埋怨地看了我一眼:“爸爸好坏,就会欺负人家。”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叫我天吧,这种情况下,叫爸爸,真的是有些怪。何况我也不是你父亲,只不过是你的监护人而已。你现在已经十八了,已经不需要监护人了。”

听我这么说,他突然没了兴致,将身体蜷了起来,背向一边。

我说了什么让他不悦的话吗?感觉到他奇怪的反应,我很小心地翻回到他身后,抱住他。“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不高兴了。”

“我喜欢叫你爸爸。”他赌气地说。

我一楞,就为这个?他的古怪脾气我还真摸不透,但是我还是没好气的说:“你如果喜欢这么叫就这么叫好了。”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他大吼道,吓了我一跳。

“那你告诉我呀。”我一脸无辜,做父亲的做到被儿子这样吼还这么低声下气,全世界也找不到吧。

“什么人都可以叫你爸。你的朋友,你的女朋友,只有我可以叫你爸爸,至少现在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柔情在我心底升起,我轻轻地亲吻他的背。“乖,宝贝,你知道自己是特别的。”

“你不知道我多希望和你有真正的血缘关系。那样你就不可能随便地丢下我。”他闷闷地说。

“傻瓜,我怎么会丢下你?”我拍着他,试图抚慰他。

“你当然会。你又不是没做过。”他控诉。

“噢?”

“那时候,妈妈被爸爸的爸爸赶出门,你什么都没说。你离我们远远的,妈妈和我只能远远地看着你。我要上去和你说话,可是妈妈说,如果我们太接近你,就会被抓起来。爸爸的爸爸在法官那里弄了个戒令,让我们不可以接近你。”他们曾经在那之后试图接近我吗?我都不知道,更不知道那个什么戒令。想来,老头子是怕那个女人继续纠缠我吧。

“我一直都盼望你来接我,可是你都没有,你根本就忘了我们。”他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弄得我都不知道怎么安抚他。

“陶陶,你要讲理一些,我那时也还只是个小孩子。”很糟糕的借口,那段时间,我的确在刻意地忘掉他们的存在。

“那妈妈临死前托你照顾我,你不也是把我扔在一边?如果不是我引诱你,你现在仍旧是对我不理不睬。你根本只对我的身体感兴趣,因为你那个清高的女朋友无法满足你。”

我的心冷了下来,原来在他眼里,我只是一只欲求不满的禽兽。我放开他。我听到我自己的声音变得生硬冰冷:“你后悔了?你在为我们的肉体关系不齿?我以为你也是享受的。不是吗?”

“下次你说不的时候最好说得明确一点,不要用那种欲拒还迎的调调,我头脑简单,分不出不同来。”丢下这句话,我起身,到客房去睡。

被他这么一闹,我睡意全无。他的指责我无法全盘否认,但是还是很难过。我的确享受他的肉体给我带来的欢乐,但是对他的渴望里,还有一些是我无法形容的。如果我对他说在他之前,性对我来说只是一种间断性的可有可无的需要,他八成不会相信吧。因为我是曾经那样无度的索需他的身体。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指责我,那时我就不会觉得受伤,我可以轻描淡写地忽视他的控诉,告诉他我本无情。

我叹了口气,其实我也没有把我们的关系定在多崇高的地位,我不也一直认为我们的关系只是那种肉体上的需求,再无其他吗?只不过同样的话,由他说起来格外伤人,或许在把这段近乎罪恶的关系打进地狱的同时,潜意识里,我又对之有着更多的期许,希望有着什么奇迹能将之拯救宽恕升华一把。

胡思乱想中,我听到隔壁传来呜呜的哭泣声,很委屈吗?我硬下心不理,但哭声越来越大,仿佛故意要提醒我的注意。

叹了口气,我只好再次起身,回到他身边,抱住他。

他扑进我怀里,哭得更大声,连带着“我讨厌爸爸”之类的话,却在说完怕我又一怒而去,紧紧地抓住我不放。

可怜又任性的小家伙,我发觉自己实在拿他没招。我一只手抚摸着他乱糟糟的小脑袋,另一只手轻轻地拍打他的背。他终于平静下来,挤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笑容。

“爸爸不要生我的气吧。”

“好啦,睡吧。”我懒得再多说。

“爸爸被我打断了,刚才一定没有满足。我来补偿爸爸。”他的小手开始在我身上不老实地瞎摸。

“不闹别扭了?”我问。“那就睡吧。我本来也没太想做,我以为你想要。谁知道你居然还给我来这么一通。”

“爸爸对我没有兴趣了?”他委屈地好像又要哭了。

“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警告道,“老天告诉我一个男孩子怎么可以这么爱哭?”

“人家只是在爸爸面前哭嘛。“他抽了抽鼻子。“爸爸真的对陶陶没有兴趣了?”

”天,我真的是被你打败了。“我叹道。我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心意,他也未必是想做,只是希望通过做爱来确认我们的关系并未因为这次的不快而间隔。肢体的语言,或许有时最能泄漏一切吧。

我夸张地举起手,做投降状。“好了,今晚我任你处置,好不好?”

他眼睛亮了起来,这个主意让他兴奋:“你说的噢。“

我点头表示确认。他仍旧是个孩子,脾气来的快,也去的快。此时他的注意力显然放到了如何折磨我上了,再无刚才的阴影。

他开始不老实地在我身上舔咬,不疼,可是痒得厉害。我躲闪着,几次想要避开这难忍的折磨。可是他嘴一噘:“你说的,任凭我处置的。”这句话就如紧箍咒一样让我放弃所有挣扎。

我感觉自己身上所有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欲望被他轻易地挑拨起来,当他舔到腰眼时,我几乎跳了起来。他坏心地笑道:“这个地方好像是爸爸的敏感点呢。”于是他更加努力地确认他的发现。

“陶陶。”我的口气开始变得焦躁,但又不舍得推开他。

“爸爸,你说的,不许耍赖。”仿佛要报复我平日对他的挑逗一样,他仍旧不紧不慢地在我身体四处撩拨。感觉他在我胸前使劲地吮吸,我困难地闭上眼,强作镇定地命令:“轻点,陶陶。”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沙哑。

不行,再这样下去,一定会被小家伙吃得连骨头都不剩,我的手攀上他的骑在我腰间的臀,却被他识破,一手打开。

“不许。再瞎动就把你绑起来”他威胁道,继续地在我胸前啃咬着,用自己挺立的欲望在我腹下来回摩蹭,令我的欲火更加昂扬。

“我的陶陶好凶啊。”我笑道,手被他打掉几次后,仍不死心的将手摸回他身后的脆弱,趁他不备之时迅速地刺入。

“啊。”他略微失神,想要火速撤退却被我另一掌紧紧住大腿。手指急切而粗野地进出他的身体,我饥渴地迫使他能更快地迎接我的欲望。

“不公平,爸爸明明说好……任我处置的。”他的语言在我更伸入更多手指后变得破碎,难过的呻吟里满是不甘。

“下次吧,下次再任你处置好了。”我笑着将他的腰抬起,将自己的凶器挺身刺入,压制着他的肩,令自己方便地一口气探至他的身体最深处。兴奋的尺度骤然地侵入,超出他一时可以包容适应的极限,他的手握成了拳,连脚趾都紧张地绷起,艰困地在我身上抽吸。

被他撩拨到极点的欲望如同放了缰绳的野马再也停不下来,明知他承受得困难,却忍不住在他身体内激烈地驰骋。我用手快速地套弄着他的花茎,偶尔刺激前端,想要以此分担他身后的压力。他呻吟着,开始变得投入,上下摆动身体,迎合吞吐着我的入侵,一面用臀部挤压我欲望的果实,将我逼入更疯狂的境界。

肢体的语言,最直接坦率地表达方式,先前的不悦,猜疑,溶解在最亲密的动作间。

在欲望的乐曲中,我们舞动着最和谐的步调,攀上快乐的顶峰。

除了那一次的争执,这个冬天日子过得很平和,那个恼人的梦再没有出现过,人说梦由心生,想想可能真的和我的某种心情有关。我陶醉在完全拥有陶陶的假象里,幸福得几乎有罪恶感。

又一次激情的做爱,当喘息平静后,我支着头,望着他那犹带着情潮晕红的小脸,对他说:“如果你真的只完完全全的属于我,多好。”

陶陶看着我,问:“爸爸,我可以说同样的话吗?”

我黯然。他是对的,如果不能同样的付出,就没有资格要求完完全全的得到。

他见我不言,立刻抱住我打马虎,笑道:“爸爸,我只是瞎说的啦。我也知道爸爸也一定不舍得聆韵姐姐伤心的。现在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他说着,将他的小脑袋在我的胸口磨蹭,将那头本就不服顺的头发蹭得更乱。

我知道我不能永远这样的脚踏两只船,因为那样最后的结果会是把自己沈在水底,不得超生。我至今也没有理清楚自己的感情,我不知道对于陶陶的感情是否爱情,因为从未有人给过爱情的定义。

和聆韵之间的感情,或者更靠近于人们所说的爱情吧。想要她高兴,想要她开心,从来不忍心违逆她的要求。尊敬,甚至到有些畏惧,只因为她纯得如此不染,只觉得再找不到比她更好的女孩,再找不到比她更值得全心全意对待的伴侣。小心翼翼的宠着,就算被取笑也无所谓。就因为如此,有了和陶陶的关系更觉得亏欠,所以更加努力地弥补着。尽可能尽快的满足着她琐碎的要求,不管心里如何的不喜欢这些事。她完全不察觉的接受着我的赎罪一般的宠爱,在朋友□慕她有个体贴的男友时,沉醉在幸福中。

在聆韵的心目中,我是一个坚强的人吧,事事总是拿得住主意的样子,偶尔露出一丝软弱,只是被当作玩笑,故意逗她的注意力而已。和她在一起,疲惫的感觉越来越重,形成一种裂痕,慢慢张开来。

或许自小就已经在一起了,所以在陶陶面前,我丝毫不在乎暴露自己恶劣的一面。老是在欺负他,老在惹他哭,有的时候或许是喜欢他的眼泪,故意的使坏,象个恶作剧欺负小孩的坏孩子,吃准了他会哭着鼻子继续跟在后面。好象不用太在乎,却又无可理喻的想要他的注意力,他存在我的生活里,如同呼吸一般贴密,麻麻木木的毫不自觉,却无法摒弃。

是做取舍的时候了,没有失去他之前。我想辩解自己或许是同时爱着两个人的,只不过是不一样的感情,但是这听起来太多像个借口。人们总说,直到失去了才知道珍惜,我不想犯那样的错误。

我抬起陶陶尖尖的下巴,我问:“如果可以呢?你想完完全全的拥有我吗?”

他慌忙地摇头:“爸爸,我只是胡说的,爸爸别当真。我们现在这样就很好。不过除了聆韵姐姐,你可不许再和别人噢。不然我决不饶你。”他说着笑起来,在我肩头狠狠地咬了一下,做为警告。

我无语地吻上他,那一刻,我下了决心,要将和聆韵的关系了结,然后可以重新开始,和陶陶光明正大的谈一场恋爱。

在我有机会打电话给聆韵之前,她先打了电话给我,约我在她家见面。这不是我第一次去她家,但以前每次只不过送她到门口,从来不曾进去过。我这才意识到我们从前见面,总是在公共场合。我也从未将她带回家过。

我按了按门铃,聆韵开了门。看起来有些憔悴。

“怎么了?病了吗?”我问。

她突然抱住我,将脸贴在我怀里。

我身子一僵,随后回抱住她,轻抚她的秀发。“出了什么事?你今天很反常。”

“什么也别问。让我靠一会儿就好。”她轻轻地说。

我闭上嘴,任她抱着。

过了好一阵,她才从我怀里抽身。

“对不起,好失态。”她恢复了原来的羞涩,将我让进屋里。

屋子里的陈设很朴素,但是非常整洁舒适。一律木色的家具,墙也是舒适的米色。

一律青色的窗帘和桌布和沙发,窗口摆着一两盆绿色的植物。

我坐下来,她给我倒了杯茶,绿色的茶叶在白瓷的杯子里沉沉浮浮。

她自己也捧了一杯,许久才说:“好几个星期没见到你。”

我微笑,等着她说下去。

“我最好的朋友离婚了。很伤感,所以迫不及待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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