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捆绑

 

三年后

“煜儿,带着妹妹跑慢着些!”

夏谨坐在院中的椅子上,挥着手朝着一旁跑闹的两个孩童高呼。

他脸色泛红,像是累极了,刚要坐下喝口茶,就又准备站起来,一阵匆忙。

门口,季慎柯一身朝服进来,目光径直落在他要起身的身影上,皱眉问道:“怎么了,这么热闹?”

他说着,还一把拦腰截住了跑到他跟前的小团子,亲了亲她的脸蛋,“好了,玉儿累了,跟阿爹去用膳,别总跟着你哥瞎跑。”

小姑娘奶声奶气,指着远处跑远了的季煜,就是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可是……可是哥哥已经不见了。”

果然,季慎柯再回头,季煜早已消失在眼前,夏谨身子虚,指了指墙角的方向,摆了摆手。

“小煜跑去后院玩了,一会儿让徐叔带他回来,累了吧,走,去用膳。”

季慎柯怀里抱着还在抹着眼泪的小玉儿,一边说一边朝夏谨走去。

随即,自然的伸手揽过他的腰,贴近他的脖颈,轻声道:“买了好东西,回去看看。”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颈侧,惹得夏谨敏感的躲了躲,耳尖通红,抬手轻推了下他,羞涩道:“玉……玉儿还在,王爷莫要逗我。”

季慎柯如此说,夏谨自然知道是什么,是香料不怕正常音量说出来,如此,只能是王爷又淘到了用于房事上的好东西。

自从三年前夏谨九死一生的生下两个孩子,脑子也不似之前那般愚笨,俗语说一孕傻三年,合着他的傻都在孕前就傻过了。

他脸色微红的掐了把季慎柯精壮的腰身,硬邦邦的。

倒是让季慎柯笑而不语。

把玉儿给了乳母,煜儿也跟着管家回来了。

一副小大人样子的煜儿一进来就是灰头土脸的绕着季慎柯走,被季慎柯剑眉冷目一瞪,更是躲在管家身后拔腿就跑。

夏谨见情形不对,也立马坐到季慎柯身侧说起了好话,“王爷何必与小孩子过不去,煜儿这个年纪自然是要贪玩一些。”

夏谨替他布菜,将舀完的汤匙放在白玉的碗中,递在他手边,方便他拿。

可季慎柯却一把拽过了他的椅子,将他拉进了几分。

“煜儿总是这般顽皮,是要带坏妹妹的,小谨不能总是找理由为他开脱。”

夏谨也是第一次带孩子,他无从反驳,只能垂了头,季慎柯却抬手挑起他的下巴,让他直视着他,道:“而且,这王府日后是要交给他的,小谨不是想去江南安置个院子。”

“宫里那两位也不是好应付的,等煜儿接管了王府,我就可以带你早日下江南了,过我们惬意闲适的日子,不好吗?”

夏谨听懂了,垂眸点头。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哪里不对,他欲言又止,尚未开口,季慎柯就用嘴堵住了他的唇,一顿饭吃下来,不知何时夏谨早已坐到了季慎柯腿上。

是夜

府中人早已歇下,唯余窗外檐下虫声悠鸣,夏谨整个人被抵在床榻之上,双手被衣带高高悬起。

这个姿势让他跪坐在床上又不能完全坐下,半挂不挂的样子让他急切的想要下来。

夏谨眼眶微红,身下的花穴还在滴滴答答的流着精液,双腿更是颤的不成样子,所有的支撑都只能借助于头顶的带子,让他又惊又怕。

“放我……下来……”

然而,他的哭咽声并没有撼动季慎柯想尝试这个姿势的心,他还在比着夏谨屁股到床榻的距离,调试着带子的绑的位置,还不忘安抚身下哭的一塌糊涂的人,“好啦好啦,最后一个姿势了,做完就睡,这次是真的,绝对不骗你。”

季慎柯贱兮兮的笑着,但是显然,他的话并没有任何可信程度,夏谨哭的更凶了,抽噎着朝他怒骂,“季慎柯!你混蛋!”

季慎柯连忙应道:“好好好,我是混蛋。”说着,还不忘一副说教的语气调戏一下他,“留点力气等会再哭,若是一会儿哭昏了头,那就不算了,要算到明晚。”

夏谨一听,简直要被他的无耻行径气坏了,他停下抽噎,恨恨的挪了挪膝盖,抬嘴一口咬上了季慎柯的大腿。

大腿内侧本是较其他地方更怕疼,可季慎柯这人骑马技术一流,马背上磨出来的皮糙肉厚,怎么能拿其他人去比。

夏谨这不痛不痒的一口下去,季慎柯不但毫无反应,还特别流氓的吹了个口哨,“咬的挺好,要是下次能换个地方就好了。”

他意有所指,身下那根雄赳赳的肉棍更是嚣张的要打到夏谨脸上。

夏谨面色潮红,咬着牙不吭一声。

自从生了孩子,季慎柯为了不让夏谨再受生育之苦,他自己找了太医院现配了药,忍着好几个月没碰他。

如今,他仗着不会有孕肆无忌惮的缠着他水乳交融。

夏谨深受其害,可奈何自己体质特殊,季慎柯又精力旺盛,每每做时想着克制最终又是忘了时辰。

“好了。”

季慎柯很满意自己的杰作,绕到身后一把揽过他布满爱痕的腰肢,就从身后顶开了夏谨跪坐着的腿。

有时不得不说,季慎柯是个学习天赋极高的鬼才,春宫图上那些难度极高的姿势,无论是捆绑抬腿季慎柯都能让他原封不动的享受一番。

这个姿势看起来很高难度,很不舒服,可一旦季慎柯坐到他身后,他就可以将自己完全靠在季慎柯身上,没有任何不适。

缺点嘛,就是下半身要紧紧的贴在一起。

比如,进到身体里面。

“乖,坐下来。”季慎柯在他身后调整好,顶端湿濡肉棒就这样戳在他的腿间,抵在了精液微微干涸的穴口,他一双滚烫的大掌也非常自如的揉捏起他红肿的乳尖,上面还印着颜色鲜艳的齿痕。

夏谨“嘶”了一声,微微皱眉,并不打算配合,挺身拒绝。

季慎柯也不逼他,晃动的肉棒摩擦着他的花穴,直搞的花穴间淫水涟涟,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呼吸也乱了频率。

手还被绑着,夏谨做不到伸手推他,被情欲熏的淡粉的身子只能一次次的向上挺身,偏偏他往上,季慎柯也跟着往上。

眼看着夏谨腿抖的都要挺不住了,还拽着带子往上,季慎柯只能敛着笑,淡淡的出声提醒,“再往上点下来……”

季慎柯没有说完,可夏谨却知晓了他何意,拽着带子的手紧了紧,纠结着停在了半空。

见他犹豫,季慎柯赶忙乘胜追击,摩挲着他的腰,好声好气劝道:“乖,你现下坐下来,你想坐到哪坐到哪,你自己动怎么舒服怎么来,要是再支一会儿,万一没了力气,一下子坐下来难受的不还是你自己。”

季慎柯此话说的也有一番道理,夏谨往自己身下看,那根肉棒依旧精神的挺立着,季慎柯的手也不单单只是放在他的胸口腰肢上挑逗,想来再吃不到他就要采用一些非常的手段了。

夏谨自知躲不开,只能往下坐了坐,滚烫的肉棒被软嫩的穴肉包裹,仅仅一个头部,就让季慎柯舒服的叹谓出声。

随即,自以为是做出让步给了好处的夏谨,也开始提出了小小的请求,他微微偏头,道:“我明日要进宫,这个时节,御花园的花开的正好,皇上邀我进宫赏花。”

说明了缘由,还搬出了皇上,夏谨想要的不过是让季慎柯少折腾他,可季慎柯听了也只微微一笑,便摁着他的面颊过来吻他的唇。

“小谨,明日休沐不用上朝。”

夏谨被堵着唇,疑惑点头,不知其中有何联系。

季慎柯又解释道:“皇帝明日怕也是起不来的,你过了晌午用了膳再入宫也不迟。”

夏谨瞬间瞪大了眼,唇又被压上,身下也失了力气渐渐下滑,直至将肉棒全部包裹。

季慎柯顶了顶他,唇齿分离,他一口咬上了夏谨后颈的软肉,埋头在他的颈侧,低声道:“自己动。”

夏谨眼神迷乱,却下意识的跟随他的话微微起身再坐下。

“嗯……哈……”

床榻的木板也随之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室内中央的香炉里还放了夏谨今日闲来无事摆弄的香料。

淡雅迷人的杜衡香混上一抹若有若无的清甜气息,简直让人如坠云雾,欲飘欲仙。

墨发随意的垂在一边,只眼角通红的夏谨更像是妖冶盛开的梅花,不同于盛放簇大的牡丹鲜艳扎眼,反而透出一股纯净的感觉,又清又艳。

季慎柯控制不住的扣上他的腰,身下发狠的顶撞他,想逼出他更多的眼泪,想让他流的泪和下面的一样多。

夏谨被欺负狠了,季慎柯果然没有只来一次,水淋淋的肉棒从花穴退出来,就着流出来的白液季慎柯毫不客气的把沉寂了一晚没用过的后穴也霸占了。

夏谨哭的泪都流干了,微微酸麻的手臂一被放下来就顾不上不适,手脚并用的往前爬。

“季慎……柯……相公……饶了我……”

夏谨所有的称呼都喊了个遍,非但没管用,反而喊的季慎柯兽欲大起,扒开他的臀瓣就是一顿狠顶,“啊……不要了……你又说话不算数……说了就一次的!”

夏谨此时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趴在胡乱团成一团的被子上,哭的那是一个委屈。

“很快就好了,好了……”季慎柯喘着粗气哄着,大掌却一下一下的揉捏着烂红的臀肉,露出那张含着可怖巨物的小嘴,激动的更硬。

轻纱微荡,床幔中人影交叠,剧烈的吱呀声与低低的抽泣声从中穿出,一室旖旎。

御花园亭中

皇帝与夏谨二人躺在垫着软垫的躺椅上,同是一脸的生无可恋。

“小谨儿,你今日又是迟到了。”

夏谨有气无力,眼皮打架的仿佛下一刻就能睡着,“皇上莫要打趣了,王爷是武将出身,能受的住已经算是臣身强体壮了。”

自从琴师成了皇上,常常邀夏谨进宫,不是品茶品酒就是赏花尚物。

季慎柯以前还能让琴师滚蛋,可现在琴师成了一国之君,他虽心生不满,还是不能僭越。

是以每每休沐夏谨都会进宫一趟,好在休沐三月仅三日。

“咦?你这手腕怎么弄的,难不成你们还玩……?”皇帝一脸好奇,嘴角却是掩藏不住的笑意。

夏谨一愣,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瞬间脸色爆红。

他有些慌乱的抓起桌上的茶水就猛灌了一口,已经凉了的茶流淌入肚,让夏谨整个人也跟着清醒了不少。

没想到,这贤王当了皇帝也跟着学坏了,从前儒雅温和的少年郎居然也开始知道这些烟柳之事了。

夏谨掩住衣袖,微微坐直了身体,虽是见过琴师的样子,他也从不认为他本是风流。

夏谨偏头没接话,换了个话问道:“皇上不是说有法子解决此事,不知有何高见,也请传授一番。”

这个时节,御花园的海棠开的正好,清新淡雅之气仿若置身雨后花林,却是少了些被雨水打湿的沉木青草之气,唯余花朵的清甜之香,倒是很适合做香。

皇帝笑了,摸了摸自己不存在的胡须,故作高深,“借助外物,或是……另辟蹊径。”

夏谨回神,皱了皱眉,又倒了杯温茶疑惑问道:“如何借助外物,又如何另辟蹊径?”

“这外物嘛,就是以其之道还之彼身,这你应该深有体会吧,就比如……这个。”

皇帝挑眉,看向他手腕被挡住的地方,视线灼灼的仿佛能透过布料,“你也把他绑起来,这样就能任由你玩了。”

夏谨瞪大了眼睛,没来得及喝进的茶水差点都喷了出来,吓得他立马轻咳出声,慌乱解释。

“我……我没想玩他。”

皇帝啧啧一声,一脸无所谓的摊手,神色却带了些许失望,“好吧。”

皇帝继续思索着,忽的伸出手指,神神秘秘的凑近他,“那不如……另辟蹊径出其不意?”说着,一个小瓷瓶当即从他的袖口滑出,被夏谨坐直的身子接住。

夏谨拿起看了看,里面是一粒粒小药丸,鼻尖凑近闻了闻,还散发着丝丝草药的苦涩之味。

这熟悉的味道……

“这是最好的迷药,醒来既会什么也不记得并无副作用,你每晚混在茶水中给他吃下,保管你睡个安稳觉。”

皇帝自信满满,夏谨却是深怀疑虑,满心忐忑,“嗯……皇上可曾试过?”

夏谨不放心,这味道问起来很是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里闻过,他心怀疑虑,那边皇帝却得意的拍了拍胸脯的保证,“当然!”

话虽如此说,但说实话,其实皇帝说的试过,并不是给周恒试过,他是给自己试过,效果是还不错,一夜好眠,如此他说出的话倒也是一点也不心虚。

只是他没说,那日配完了药,他压根连太医的嘱托都没听全。

王府

在皇宫呆了一下午,夏谨终于打道回府了。

回来时,季慎柯正抱着玉儿边喂吃的边看画册,而煜儿正在院子里跟着季慎柯替他找来的师傅习武,累的满头大汗。

夏谨见惯了,刚想叫煜儿去休息,可话还没说出口,季慎柯就抢先一步叫他过去,询问道:“今日玩的可还好?”

夏谨点点头,垂在袖子下的手紧了紧,下意识的攥紧了袖子。

季慎柯垂眸,深色的瞳孔随意一瞥,也觉察到了他的紧张。

夏谨一做心虚的事就会紧张不安,有时,无意识的动作早已已经暴露了他,他仍然单纯的认为只有他自己知道。

季慎柯勾了勾唇,怀里的小姑娘也仰头甜甜的叫夏谨爹爹,还伸手要他抱。

季慎柯颠了颠她,道:“哥哥很快就练完了,玉儿去找哥哥玩吧,出去一天了,爹爹也累了。”

“好吧。”小奶团子从季慎柯身上下来,不舍的盯着夏谨看,在收获了夏谨一个充满爱意的笑后才迈着小腿噔噔噔的往院子里去了。

“过来。”季慎柯悠闲的躺着,朝他仰头伸出手。

“孩子……还在。”夏谨有些不安的往院子里看,谁知,刚刚还在的人竟全都不见了,他一愣,季慎柯随即轻敲了下桌子,吸引过他的视线。

没了人,夏谨也放心了,走过去自然的靠在季慎柯怀里。

抱着他,是季慎柯每天都会做的,虽然很少在外面。

“看你走的很慢,是还难受吗?”季慎柯抚摸过他的脸颊,将他被风吹乱的发丝拨弄到身侧,揉了揉他的腰。

夏谨摇头,安静的靠在他怀里,在皇宫内被吓回的困意此刻又卷土重来,他动了动,调整到一个舒服的位置,靠在季慎柯怀里安眠,季慎柯也没再问,就这样默契的轻轻拍着他的背拥他入眠。

他自是知道,夏谨一进宫,那不着调的皇帝肯定会给他支招。

早在他是贤王的时候,季慎柯就知道他很会装,什么都知道,可是如今他是皇帝,倒也不能真不让夏谨去见他。

但好在,夏谨是个乖巧的,不是皇帝支的每个招他都敢做,说来,他做的最多的也就是下药了。

不知道这会,这皇帝又整了什么药来整他,不过,过会大概就知道了。

夏谨能去找皇帝,他当然在宫里也有熟人,在这种事上,他们向来统一战线。

夏谨熟睡,翠绿的枝丫挡住了刺眼的阳光,季慎柯乐此不疲的拍着他,还不忘抬头观望,不一会儿,便见一只信鸽飞来,精准的落在桌上,季慎柯手边。

季慎柯打开只有一小截的纸条,看着上面的字不禁陷入了疑惑。

“春药,已试。”

这皇帝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难不成周恒叛变了?

季慎柯不信邪,轻手轻脚的从夏谨身上翻出瓷瓶,取了粒药准备晚点找个大夫看看。

傍晚日光西斜之时,夏谨终于醒了,身上是不知何时盖上身的薄衫,还有身侧季慎柯安详的睡颜。

夏谨轻轻动了动想从他身上下去,还没起身就被一只铁臂给揽了回去,“睡过就跑?”季慎柯眼里还带着朦胧之色,嗓音低沉暗哑。

夏谨面色一红,带着还未消退的红晕,红的透彻,到底还是没起身,仅微微直起身给他倒了杯茶水。

茶水不久便会有人来换一次,现下倒出来的也是温热的,夏谨垂眸,将茶杯递到季慎柯唇边,道:“喝点润润嗓。”

季慎柯慵懒温和的视线直直的盯着他,就着他的手一口喝下茶水,又将剩下的喝了猛地压住他的头往下。

“唔”

夏谨一惊,还未来得及反应,茶水便被渡到了嘴里,喉结滚动。

“听不出来自己声音也哑了吗?”季慎柯擦了擦他唇角的茶渍,将茶杯从他手中夺下,动了动腿。

夏谨被他颠的坐不稳,想下去却被季慎柯紧紧揽住,只能一把勾上了他的脖颈。

过了许久,才听季慎柯贴在他耳边低声道了句。“好了。”

夏谨不明所以,什么好了?

下一刻,他就被季慎柯打横抱起,直接用行动给了他答案。

夏谨面上惊慌之色愈显,一时间手指无力,几近颤抖的揽住人的脖颈。

倒是季慎柯,即使是坐了许久起来,他抱人的手法仍让他感觉不到任何不适,手上很稳,脚下生风,完全看不出夏谨坐在他身上压了好几个时辰的样子。

一路上,夏谨都红着脸,时不时碰到的丫鬟小厮朝他们行个礼,他都要羞得恨不得钻进季慎柯的外袍里。

光影婆娑,参差的树枝遮挡住书房的外墙,他们从树荫下走过,宛若画中人,加之青砖绿瓦处处透着宁静清幽之意,一副淡雅恬适之景徐徐展开。

“王爷要练字吗?”

书房内,夏谨偏头,见季慎柯停在书案前,不由问道。

“书喜帖,邀宾客。”

话音刚落,夏谨心头猛地一颤,他复杂的神色落在砚台上那抹金光上,阳光透进窗户洒下,那抹不同的光色相互重合,金灿灿的光芒覆盖了一层暖色,在日光的晕染下显得更为刺眼,更为夺目,几乎晃的他不敢直视。

季慎柯将他放在主位的木椅上,自己则是站在他对面,他手边是一沓红色的帖子,还未开过。

“找了宫里成色最好的红笺,看起来可还好?”

夏谨说着季慎柯的手看过去,视线触及纸笺的鲜红不由心头乱跳,止不住的悸动。

会是他想的那样吗?

夏谨几乎屏住了呼吸,呆愣在椅子上,静静的等待着。

可季慎柯拿起的笔,却迟迟未曾落下。

季慎柯似是在犹豫,最后大手一挥只写下了他自己的名字,他将笔放下,神情严肃眉头紧锁,道:“明日,同我去趟静山寺看看。”

夏谨疑惑,“看谁?”

“云萍长公主。”

夏谨本也不是什么达官显贵出身,他对皇室之事并不了解,也不知靖国何时有位居于寺庙的长公主。

思来想去,也只能将此行归于季慎柯与这位长公主相熟。

这边,季慎柯已将帖子收起,夏谨心中一阵失落,难免不由得多想,想着想着没想到一时嘴快,竟说了出来,“王爷可是相中的哪家小姐,要去说亲?”

他这话说的突然,季慎柯也是一愣。

站在原地盯了他良久,神色也不由从呆愣转为阴郁,“过来!”

季慎柯几乎是咬牙切齿。

夏谨当即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他缩了缩脖子,自知理亏,连忙道歉,“王爷,我错了。”

但他这句道歉并未起到作用,季慎柯带他来是想让他看看这新送来的红笺,等不及的想写婚书给他,可没想到,夏谨这脑袋里居然想的是他和别人。

季慎柯朝他伸手,额头是压不住的青筋直冒,“自己过来,我保你明日能起来。”

夏谨怯懦低头,恨不得直接一个跳窗出逃,只是起来,那他还有命到明日吗?

不就是今日没写吗?他看他这一番作死,是不想让自己活过明日。

夏谨急得都要哭了,坐在椅子上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过来!”季慎柯语气加重了几分,登时吓得夏谨一激灵,一个挺身站起来,“我……我真的错了,我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我的真心就那么不值得期待,以为我说过的话都只是说说而已,还是以为在我心里,没有一丝你的位置……”季慎柯步步逼近,隔空对望,他的眼里似乎充斥着气愤与痛楚,“夏谨,到底是你把我想的那么不堪,还是你对我压根就没有任何信任可言?”

双手被季慎柯举过头顶压下,夏谨偏头看向另一边,嗫喏道:“我以为,你没有写,是还没想好写下谁的名字。”

“什么?”

季慎柯一瞬间都觉得自己听错了,压着夏谨的手松了松,沉闷的嗓子里好久才发出一声疑惑。

“我看见……你落笔的手犹豫了,我爱你的……真的……我。”

夏谨急得不知道如何为自己辩解,季慎柯的手却已彻底僵住了,几乎是有些颤抖的,季慎柯将他整个抱到桌案上,抬手挥掉了桌上所有东西。

“再说一遍,谨儿。”季慎柯粗重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鼻尖,眼底涌动着疯狂。

这一刻,他们紧紧相贴,都在注视着彼此。

他们在对方瞳孔中清晰的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那么真实,那么光亮,室内一片静谧无声,暧昧的气氛将季慎柯的厉气化开,眉宇间只剩下缱绻柔和之意。

夏谨勾唇,大着胆子凑近他,轻声朝他唇侧呼气,“我说,我爱你的。”

他睫毛微颤,大着胆子一把勾住季慎柯的脖颈,一双眸子落在季慎柯眼里,几乎是压不住的笑意,夏谨垂眸,献祭一般朝季慎柯唇上坚定的印下一吻。

季慎柯迅速回应,双唇相贴,不再只是浅尝搁止,他的唇像是条灵活的水蛇一步步深入,很快,两人的衣裳脱落在地,在脚边叠成了一片。

一场云雨过后,季慎柯拨开他面额上打湿了发丝,徐徐开口:

“云萍长公主乃是皇帝的亲姑母,许多年前,曾嫁与一位名满京城的状元郎,二人琴瑟和鸣恩爱有加,可惜,那人是个无福的,久病不愈药石无医,待他去了,终是长公主一人去了静山寺为他诵经十余年。”

季慎柯低喘着气,手托着他后仰的脖颈搂着他,继续说着:

“长公主年岁大了,总是孤身一人难免孤独寂寞,小谨,我去求了皇帝恩典,若是此番能入了长公主的眼,此后你便是长公主的嫡子,是皇室宗亲。”

季慎柯说着,抬头,精亮异常的眸光落入夏谨的眼眸,里面掩饰不住的激动之色,“到时,我便可以求娶你,即使靖国不好男风,我也可以为你先例,八抬大轿十里红妆抬你进府,可好?”

他兴奋的说着,夏谨心中虽有向往却只直直的愣了片刻。

是啊,长公主的嫡子,多大的风光啊。

若是此事能成,便是个门当户对的好亲事,若是夏谨是女的,那便更好了,朝廷上也不会出现怨言了。

可偏偏……

他有副不男不女的身子。

夏谨回神,心里也跟着泛起淡淡的苦涩。

他勾着笑,神色却似有牵强之意,“王爷,小谨这样就已经很知足了,王爷既不娶妃又不纳妾,小谨在府上这般已然是最好了。”

长公主毕竟是皇室,他乃卑贱之身,又有何颜面去求长公主认下自己,皇帝能如此说,自是有了估量。

或许是想让季慎柯知难而退,却没想,季慎柯当真了。

“我知你的顾虑,可小谨,凡事总要试过才知道,长公主能为死去了驸马吃斋念佛十余年,我相信她是个有爱之人,必看不得相爱之人不能相守。”

“试试吧。”

季慎柯劝说着,手指抚上他光滑的脊背,将他死死搂进怀里,细细的吻落在他的肩头,像只失落的猛兽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季慎柯在示弱。

夏谨眸光一颤,微凉的手指似乎才有了知觉一般,回抱住他,终是点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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