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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尝试过自杀

 

谢悠眼里满是兴奋的神色,可我却暗道不妙。

我有那么亿点点恐这种刺激性游戏,感觉太冲了,一瞬间心悬在半空中的感觉,很不踏实。

但是谢悠很想玩,我也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上。

却没想到,最后没能站着下来的不是我。

云霄飞车在众人激情欢呼、惊声连连中急速飞驰着,头发在空中乱舞,脸庞在这疾速的风中变得扭曲。

我侧过头去看谢悠,他太安静了,紧闭着双目,不知道在想什么。由于速度太快,我来不及看清他脸上的表情,是痛苦还是欢愉。

车速逐渐变慢,驶到终点渐渐停止。

谢悠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捂着脑袋不做声,我将他扶了下来,能明显地感受到他将整个人的重心都压在了我身上,好似浑身上下是不出一点力气。

“我我好像”他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卸下了浑身的力气,晕倒在我怀里。

我努力压下心中的奔溃与绝望,低头查看他的情况,随即又猛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在身上到处摸索着手机。

浑身上下都摸遍了,却还是没能找到。这才失神地想起,在过山车之前被放在了旁边的储物篮里。

看到谢悠晕倒,周围聚集了一圈人,他们拿着手机在看,有的在拍视频,有的在看戏,也有的人,可能在打电话帮忙。

我看向周围的人,“拨个急救电话吧,求求你帮我拨个急救电话。”我几乎是哽咽着说道。

再也没能压制住心中的恐慌与无措,情绪的奔溃只在一秒之间。

我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难熬的一段等待时间,什么都做不了,无能为力,只能紧紧抱着谢悠的身体,生怕他下一秒就会突然离开我。

随着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我像个提线木偶一样随着医护人员的安排上了车,去到了医院。

又是入目间皆是一片白雪之色的医院病房,谢悠安静地躺在那里,卷翘的睫毛一颤不颤。

此时我除了坐在病床前守着,也不知该做什么,商业上处理事情的有条不紊与从容不迫到了谢悠这里,变成了心乱如麻、不知所措。

我的胡思乱想没有持续太久,谢悠缓缓转醒,“祈望。”

他没有叫我傻狗,而是直呼其名,我的心里隐约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带我回家吧。”

“不行,你……”

还没等我话说完,他打断了我,“其实我们都清楚的,留在医院里,也不过是浪费时间,不是吗?”

我无法反驳,他又继续说道:“我不想最后的时间,在医院里度过。”

他的身体已经虚弱到不太能行走了,我背上他,极力掩饰着心中的酸楚,“谢悠,我们回家。”

……

自那之后,他好像每天都活得很累,懒洋洋地窝在床上,一动不动。

我总要时不时地去看看他,我怕他在哪个我不知道的时间点就离开我了,我拼命地想要抓住他,但他却只像一抔握不住的沙,生命静静地流逝着,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

这天,我给他做了桂圆莲子羹,端上去给他喝,他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意识也不太清晰。

我坐在床上,把他整个人圈在怀里,他小小的一只,很乖也很安静,小口小口地喝着粥。

“傻狗,你不要整天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他推了推我的嘴角,我被迫扯出一个僵硬的弧度。

我没有说话,任他为所欲为。

“有时候我倒真的希望,你像剧情设定的那样,能够很快把我忘了。”

“但是你像现在这样子,我哪放心的下呢?”他说这句话时候的声音很小,低若蚊喃,我看到他瘦弱的肩膀开始不住地颤抖。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

他离开我的那天,午后的阳光正好,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来,我把他拥在怀里,正一起享受一个暖洋洋的午后,他像只慵懒的猫咪,在我胸口团作一团,我摸着他的发顶,轻轻地吻了吻他的额头。

我感受到他的呼吸渐渐停止,一直抱着他知道他的身体变得冰凉,怎么都捂不热。泪水不知何时布满了我的脸庞,我安静地流着泪,没有声嘶力竭,也没有哭天抢地。

只是椎心泣血到不知所措,对于我这个纸片人来说,谢悠是我存在意义,他不在了,我为什么还要存在于这个世界呢?

我尝试过自杀,发现做不到,事情到最后总会因为各种理由被拦下来。

刚失去谢悠的那段时间,日子在一分一秒的煎熬中度过,无论我用什么办法,都无法摆脱。

或许是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我来到一处仿若与世隔绝的安静院落,轻轻推开门,“你好,我想问问,通过催眠,可以杀死我的意识吗?”

这世界是虚构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只有我对他的爱,是真的。

我这一生,只想与你,鸳俦凤侣、连枝共冢。

很不幸,我试图殉情未遂,这该死的剧情不让我狗带,活着的每一天我都感到很痛苦。

他死后没有多久,我所谓的“官配”出现了,宿命般的牵扯,我好像去哪里都会遇到他。

第一次见到他的脸的时候,我确实心头巨震,真的太像了。无论是那张清冷禁欲的脸蛋,还是那生人勿进的高冷气质,甚至连举手投足间的小动作、他瞥向我时那漫不经心的眼神,都简直和谢悠一模一样,要不是还有理智存在,我恐怕也会认为我的谢悠死而复生了。

我只想离他远一些,不想和他有什么牵扯。

可他是真的阴魂不散!

去参加宴会,中途到阳台抽根烟有他,出差工作谈判方又有他,甚至到最后,不知出于什么玄学原因,我公司的hr竟将他招为我的助理!

他每次见我欲言又止想和我说些什么,我每次都能在他开口之前离开他的视线,所以至今为止,我们还没有说过一次话。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着,直到有一天我从酒店的大床房醒来,发现床上躺着个一丝不挂的男孩,没错,就是他,那所谓的官配!

我愤怒地将他一脚从床上踹了下去,官配被我踹醒,迷迷糊糊地从地上爬起来,看了眼周围的状况,似乎十分不解。

我却不愿再给他反应的时间,拿起地上散落的他的衣服扔到他面前,并十分冷酷地说,“滚!”像极了那拔吊无情的渣攻,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我的一腔深情,早就给了谢悠。

我把只身着一条小黄鸡裤衩子的官配连着他的衣服一起扔到了门外,被推出门时他的表情似乎十分震惊,瞪着我十分愤怒,满脸写着“你竟然敢这么和我说话”。

虽然我不想承认的是,那一瞬间,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又想起了那些年被谢悠支配的恐惧。

我迅速甩上门,任他在门外逼逼赖赖也不为所动。

我百思不得其解,现在一个小替身都这么拽的吗?上来就把渣攻吓到不敢说话?可恶啊!

抚平自己不安的内心后,我的手逐渐下移,伸到了不可描述的地方。然后终于松了口气,太好了,我还是干净的!

回到公司后,我坐在办公室闭着眼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吩咐助理给我泡一杯咖啡,助理应了一声就去了。

等到助理再把咖啡端上来的时候,看到那张熟悉的漂亮脸蛋,我瞳孔地震。

howoldareyou?

怎么老是你?

手里的文件袋已经被我捏变形了,那可恶的官配悄然一笑,“好巧,祈总,又见面了。”

“你究竟想做什么?”既然怎么躲都躲不过,我决定和他开门见山。

“祈总干嘛总躲着我?我是什么洪水猛兽吗?”他用着这样一张能轻而易举蛊惑人心的脸蛋,慢慢靠近了我,附在我耳边说道。

真奇怪,明明是九成相似的脸,在谢悠身上就是清冷孤傲,到了他身上却被他用得又蛊又欲。

可他大概是没想到我的反应,张大了嘴巴十分震惊。

因为我掐住了他的脖子,力道之大让他所不能喘气,他脸色开始涨红,在我手中拼命挣扎着,可我像是看着一团死物,冰冷刺骨,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他太轻狂了,是该受到教训,否则他永远不知道长记性。他怎么敢,用那样一张脸来勾引我。

他的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滴落到了地面上,可我却像是透过他看到了另一个人,我看到了谢悠在我手中挣扎。

像是被烫到了一般,我迅速地松开了手。

他这才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两个小时过去了……他还坐在地上哭,还是那种号啕大哭,活像刚死了丈夫的小寡妇。

我坐在沙发上,把耳塞再往里推了推,痛苦地捂住了头。

救命,怎么办?他再哭我都想和他一起哭了。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个官配人设会崩成这样?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你要不要休息休息?”我感觉我的眉头快要拧成川字。

他听到后奇异般地停了下来,非常自来熟地拿起我桌上的水杯和水壶倒了杯水,然后一饮而尽。

我目瞪狗呆,没有来得及阻止,属实没有想到这人能这么不要脸!

“看什么看?还不是因为你。”见我盯着他看,官配如是说道,语气之凶恶像个被夺食的小奶喵,张牙舞爪。

“喝完了吗?喝完了就滚。”对于其他人,我一直是没什么耐心的,熬到现在属实耗光了我所有的耐心。

“我是来找你合作的。”

“你有什么?能和我合作?”我站起身俯视着坐在沙发上的官配,用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就转身欲离开。

“你不想摆脱剧情做自己想做的事吗?”他的声音在我背后想起,我离开的脚步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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