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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la-scout】

 

一切都是从康复室开始。

因为一些疼痛的老毛病,这天陈伟照常去往康复室希望刘瑞坦帮他调整一下状态。到了门口才看到门上挂着有事外出的告知,看起来康复师因为一些其他原因今日告假?

陈伟翻了一下群消息,并未看到刘瑞坦的外出留言,而出于某种莫名的动机,仿佛势必要确认屋内没人似的,他握住门把,房间里光线昏暗,尚有一盏小灯莹莹……

发生这种事的概率很小,也不是很小吧。陈伟怔愣地站在门口。事实确实如他所直觉,房间内并不是空无一人,按摩床上正躺着队内的中单sut,看起来已经睡着了,而站在旁边的人——他们的上单zika——正附在李汭灿的耳边诉说些什么;睡着的人无法给予回应,唐华钰并没有结束恶作剧,转而把头埋在李汭灿颈间蹭来蹭去……那看起来更像一种吮吻的行为。

他的到来没有惊扰到唐华钰。想来,二人应该对俱乐部隐瞒了一切,知道真相后,也能从一些细枝末节考量到他们太多的小动作。陈伟从没怀疑过二人的关系。他是下半年才来到lng,和其他人并肩的时间还太少,不清楚一些关系的细节,也感慨于李汭灿明明是冬转会期加入的俱乐部,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确定好一段关系,甚至是国内并不认可的同性恋。

不过,这二人并不像是能在私事上玩到一块儿的同类人,亦不是可以走到一起的人。陈伟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康复室,内心并没有太多感触,只有一些对真相感到些许诧异的恍惚感和惋惜感。他不是和李汭灿同期出道的职业选手,但也算是旁观过李汭灿坎坷的职业生涯的看客。明明处于操作的巅峰期却甘愿与队伍一同沉没于低谷,而最后的昙花一现——不如说命运心软的馈赠,亦或是厚积薄发,他看着这个在lpl赛区倾注了所有的韩援终在21年背身一切质疑与嘲讽,攀上了职业联赛的最高峰。

他不明白李汭灿为什么会选择唐华钰。这位曾被称为“标王”的上单还是太年轻了,性格好动而幼稚,在职业联赛里摸爬滚打得还太少,比之李汭灿,实在很难想象到底是唐华钰能够理解并洞察,还是李汭灿愿意为年轻人向下兼容。他无法祝福也无法认同,也似乎,一切与他无关。

是的,应该是无关的。

某一个晚上,陈伟拐弯抹角地对辅助付明航暗示上单和中单的关系是不是很好,是不是太好了,看起来有点奇怪。付明航“啊”了一声,沉思片刻,说好像就很普通,但有点别扭。怎么别扭。感觉有点不平衡,我不知道这个要怎么说,他们两个有点不在同一频道上。

由此看来,不是只有他觉得李汭灿和唐华钰不合适,虽然付明航被蒙在其中。

怎么了?付明航反问他,好像察觉到他的言外之意。陈伟说,没事,只是觉得sut对zika有点照顾。听后,付明航马上笑起来,说唐华钰经常和他吐槽灿哥给他辅导上单的东西,虽然能学到很多,但有时候也觉得烦。

为什么觉得烦?他问。

付明航说,好像是有时候觉得被指手画脚了一样,输比赛的时候被辅导也没什么,但赢了比赛还这样就有点郁闷了。

点点头,最终结束了话题。

他的生活在撞破这个秘密后仍然归于平静,比赛也会正常进行,所有人都一如既往、按部就班,这真的是一个再小不过的插曲;而唯一不同的应该是出于一种并不认可的心理,他会更多关注起李汭灿和唐华钰的互动。

也正如他所料想的那般,这段关系在他的“见证”下慢慢浮出了矛盾与差异;说到底就是阅历不符,因而观念不合,也许开始于新鲜感或者其他因素,仰慕也好,因疲惫需要发泄口也好,为生活排解寻乐也好,所有人意识到不对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开始了一场沉默的冷战,连陈伟也被卷入其中——

“ga你去勾引他们,然后我来开。”

李汭灿不带玩笑地说出这一句话,陈伟并无不妥,于是说“好”,没有意识到这个承诺太过风险。

这段时间他有些受够了队伍在劣势时的一退再退,一让再让,受不了赛场上前排懦弱的行为,急需一个前进的步伐为队伍赢得士气,为自己心中郁结寻找一个出口,也正好,李汭灿对他发出了指令。

陈伟从不怀疑李汭灿的指令能否正确地指引他们,他只知道李汭灿在劣势时决定这么做后,那么他会进行后续的跟进与处理,而不是质疑、犹疑。他们同是一支队伍里最关键,也是最脆弱的位置,赛场上的情况瞬息万变,让他们预想、博弈的瞬间太短,出于一种奇妙的直觉,陈伟愿意相信李汭灿的指挥可以为他们带来转机,所以没有与其他人一齐退后将自己的中单孤立于赛场前端。

对于陈伟来说,双c的定位要比中野、下辅更考验灵魂上的契合;倘若队伍里年轻的选手做不到为团队去承担风险而带来回报的大胆决策,他相信李汭灿愿意去冒险,而他也愿意跟紧李汭灿的选择去冒险——这就是双c的迷人之处,宛若走钢索般的肾上腺素飙升以带来一种无以言表的快感,而结果是,李汭灿常为他带来胜利。

“——灿哥,你不相信我吗?”

又是一个奇妙的巧合,陈伟在楼道的拐角听到唐华钰的质问,语气里颇有些埋怨的意味。

他没有听墙角的恶习,但仍停下来藏匿自己的身形,听到李汭灿一句平淡的“没有啊”,唐华钰追问:“你都一直在教我上单,比赛的时候需要人去勾引为什么不叫我?”

“……”

“我觉得你有点不信任我,灿哥,”唐华钰的声音软了下去,“其实我一直都不知道你想要什么,真的。”

“你想太多了。”李汭灿轻轻说,这句话更像一颗不起眼的火星,瞬间点爆了唐华钰的所有情绪。

“你没觉得你一直在说这样的话吗?”唐华钰突然理直气壮起来,“我都不知道你想要什么,我尽量逗你开心,我找你一起出去吃饭,一起赛前lo,尽力满足你,可你总是什么都不跟我说,比赛输了也不会来安慰我,或者鼓励队友。上次小航哭了你也没有多安慰他,但他还会鼓励我们,还会反思自己,会对你说让你相信他,但是你,灿哥你只是直接对其他人说这里不对,这里不该这样,那里不对,那里不能这么做,应该这样做……

“你不能在比赛上相信我的时候,其实我也做不到在比赛上相信你。有时候你明明比我还自大,蒙头向前冲,吓得所有人不得不跟住你,怕你死了,怕比赛输了。

“我真的不知道你要什么,你在想什么,我好像理解不了你,灿哥,你就和木头一样。我尽量捧着你逗你,我又不是李飞那样的人,其实你也不知道我想要什么吧。”

“……”

谈话不欢而散,上单怒气冲冲地先一步离开,这时候倒能看出唐华钰作为上单的情绪了,平时在赛场上只觉得他躲在后面有些畏缩,犹豫不决的,没有攻击性,总需要有人先冲出去才敢盲目上前开团,对线又时常为自己的自负付出代价,葬送局面。

陈伟望着沉默在原地的孤单背影,刚刚被一顿输出后,一直表现要强的中单始终低头瞧着地面,右手挑着头发;忽然,李汭灿抬头看往旁边的落地窗,透明玻璃朦胧地映出他的失魂落魄,映得他的五官淡淡,情绪淡淡,周身却随着暗下来的夜幕散发出一股不容忽视的悲伤。窗外暮色渐渐深了,道路上亮起星星点点,马路上的车流在李汭灿的面容倒影中不断流淌而过,像无言的泪水,承载着这一年所有压力与逞强悄无声息地淌下去。

陈伟蓦地记起李汭灿的冠军签名是一颗星星,那时看不懂这个签名写了什么——当然,现在也并不理解。但在22年的最后一场bo5,他曾觉得李汭灿如流星一般短暂地闪烁,尽管迎来不尽如人意的落场,但不顾一切的绽放与冲刺让他为之共鸣,为之颤栗,为之惋惜,为之……

想了想,陈伟迈开有些僵硬的脚步走出去,不知道偷窥了所有的自己能做些什么,但觉得李汭灿不该这样,也不应落得如此;比起担忧赛场上对方鲁莽的冲刺是否会葬送比赛——难道唐华钰的意思是在后排畏畏缩缩才更好吗——他更烦闷于中单此时陌生的沉寂,好像李汭灿短暂地和玻璃倒影一同变得透明且即将消散,这让他没来由的不安,也令他对上单生出些埋怨。中单不该是默默无闻的。春季赛来看,所有人都知道lng的中单承担了太多,背负了太多,唐华钰还太年轻不能理解为什么是李汭灿承担所有而不是放下所有,归根结底,二人立场、观念、阅历不同,互相牺牲成全显得太过罗曼蒂克,浪漫过后竟空余愈来愈多的矛盾与隔阂——陈伟觉得李汭灿也懂得这个道理,所以在谈话时什么都没有反驳,默默承受着年轻人的埋怨与指责,可这让李汭灿看起来太可怜了。

他走过去,走进玻璃剧场的默剧中,李汭灿发现他的到来匆匆扭回头,转身要逃,却是慌不择路地撞进他的怀抱。他们的倒映重叠在一起,融入彼此,不分彼此,没有界线,好像一场慢镜头的狗血爱情剧,明明不合时宜,竟然好像两个命定之人的邂逅。

在旁观了你从不展露于人前的脆弱后,我只是伸出手从口袋里掏啊掏的,后知后觉慌张起来,因为口袋里空空如也。我感到窘迫,在你宛如看“智障”的注视下,终于在裤袋里如释重负般翻到一张纸巾,掏出来才发现绉巴巴的根本不能用,突然是我觉得尴尬了,明明只是想给你哪怕一张纸,即便你没有哭,没有流泪,我知道你不会让自己露出脆弱的表情,我知道你的沉默,我知道你自愿背负的所有,我知道,我理解,但我想你需要这个。

李汭灿被陈伟手心那团乱七八糟的纸团逗笑了。

——于是时间线回到24年季后赛的bo5最后一局开始前。春季赛开赛前队伍打野由tarzan替换成了weiwei,所有人觉得这是一个补强的动作,却不想反而负提升,甚至失去了一支队伍该有的凝聚力,好在后期慢慢追平了比分,但始终不够团结。

临近上场前,陈伟心里冷不防有种莫名的预感一闪而过,实在没底,仍是上前一步与中单并肩,与他一起直视前方,说:“好像最近的比赛都打满了。你心情…紧张吗?”

右手边的人停下理头发的动作扭了扭脖子,随后转过头来——陈伟有所感应地也扭过头去,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在他认真的注视下忽然笑起来,镜片后的眼睛亮晶晶的,太过于明媚的神情让人感受到一种灼热感,仿佛被太阳炙烤着,他听到李汭灿说:“就,正常打吧。”

陈伟也笑了起来。

而李汭灿不知道的是,他操作小炮破釜沉舟地往前一跳令陈伟回忆起了22年edg最后一局比赛;他一定不知道这样不顾一切的自己有多迷人,仿佛已经傲慢地将比赛当作一场个人的豪赌秀似的,也不知道在看完22年的那场比赛后陈伟的灵魂都为他起粟,与他共鸣,久久不能平静,甚至在比赛输了之后,陈伟的双手仍在颤栗,只希望能够成为他的adc与他一同背水一战。

尚且,当时他身后空无一人,也敢奋力一搏,而今,他的背后还有他——陈伟果断闪现上前收下了那个被李汭灿打残的人头。

倘若你要做那个孤注一掷的独行者,我愿意放弃自己的求稳去紧追你的脚步;倘若你对我发号施令,我愿意放下自己的思考去执行你的指令。我愿意为你收割战场,即便以失败落幕,我也愿意奋不顾身地与你一同绽放,直至在赛场上不留遗憾。

深陷梦乡的人睡颜恬静,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指似怕叨扰梦中人而动作轻巧地将睡衣纽扣一粒一粒解开——即便此时昏暗的环境令他难以看清躺在手下之人的样貌,凭着熟悉的轮廓,他也能忆起那皮肤有多白净、诱人——他还记得这个人躺在身下流泪的模样,与其说是因被强迫而流泪,不如说……那更是一种变味的勾引与邀请。

借着透过窗帘漫进来的朦胧月色,微凉的手指触及到于男性而言,似乎有些过分柔软饱满的胸肌,他想起之前还是宛如女性的胸乳,好笑的是这个人居然会为此而开始健身。

他的虎口刮过乳晕正中被骚扰至硬起、凸起的乳头,再顺着呼吸起伏而微显的腹肌,小心翼翼褪下同色系睡裤,然后将如本人一般深眠的绵软物握在手中,掌心碾压着冠头顶端的尿道口,阴茎很快受不住地生理性升温,睡梦之人为此发出被骚扰的呻吟,而阴茎颤颤巍巍地由铃口流出滑腻的清液。

大抵是被莫名的快感所扰,即便仍处于梦中,李汭灿也难受地蹙起眉企图摆脱那双手的桎梏。

他抬动手臂,却感到两手腕被束缚在一起似的无力,于是通过辗转身体来躲开从小腹深处下坠的酸胀感,好在那双手也因此离开了他,可还没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入睡,又感到什么东西挤入腿间,令他无法合拢赤裸的双腿,那处隐秘之地也由大开的动作而分开了贴合的小花唇,凉飕飕的空气趁虚而入,他的脑中立即条件反射地警铃大作,扯了扯沉重的眼皮,最终他睁开眼,入目的是熟悉的天花板。

他有些分不清这到底是梦,亦或者现实。这和那天的情形太像了,一垂眼就发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以及自己的嘴被一团布料塞住、双手被绑在胸前、下身的睡裤与内裤不翼而飞。尽管没有开灯,他后知后觉地仍能明白自己此时此刻是何种地步。

「啊、醒了啊,sut选手?汭灿啊。」罪魁祸首笑盈盈地开口,俯身将唇印在他的额头,格外的亲昵,「诶,还没有天亮,rank到那么晚还是再睡一会吧。」

「……

「唔、呜呜……!」

难以理解为什么韩旺乎三更半夜出现在自己的床上,韩旺乎……韩旺乎应该在lck才对,为什么在lng的宿舍?更让他恐惧的是自己近乎赤裸的身体。

李汭灿惊恐地抽出嘴中布料,酸胀的下颌终于得到了解放,下一秒就又被身前的人堵住双唇,不得不防御性地用手臂抵住不断下压的胸膛,可韩旺乎握着他勃起的阴茎,借着滑腻的腺液反复滑动出水声,那从脚尖蔓延的迷醉令他难以自制,只能狼狈地接受对方疯狂的侵占。

嘴中的唾液被不断搜刮走,舌尖被吮得发麻,分泌失控的口水都溢出了嘴角,李汭灿抗拒地紧闭齿关,韩旺乎的攻势又转向他几乎被吮破皮的下唇,一阵火辣辣的灼烧感难以忍受,他难受地撇开头,得到一丝说话的间隙就惊恐地质问道:

「?!到底在干什——唔!?」

「嘘——」韩旺乎一把将李汭灿的叫唤捂了回去,原本把弄阴茎的右手逐渐往下,明明是面带笑意,语气却颇有些警告的意味,「李汭灿你忘了,这里是lng度宿舍?不堵住嘴巴,要是等会儿声音太大吵醒其他人该怎么啊?

「比如说你现在的打野……好像是叫weiwei选手?」

「……」

这句话倒点醒了李汭灿,现在的情形和上一次并不相同,这里并非是酒店,房间里的另一张床上还有魏博涵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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