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坠落山崖消失无踪
明彗的前半生,就如她的名字一般,是颗明亮闪耀的彗星。
她的父母高龄得女,对这唯一的掌上明珠相当呵护,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也都将她视若珍宝。
明彗功课并不顶尖,长辈们也不要求她顶尖,但学生时代十分平顺地过了,谈了几个小恋爱,出社会後也一帆风顺,在自家的家族事业里任职,真是没受过什麽大风浪。
她的外表娟秀清丽,又娇生惯养长大,有股闺秀气质,一直不乏追求者,在三十整岁那年,明彗就跟现在的老公闪电结婚,步入爱情的坟墓。
说是老公,但早晚会变前夫吧,两人只是拖着,谁也不愿先开口,大抵是都怕麻烦。
在明彗婚後十年间,外公外婆、爷爷奶奶和父母都一一病老离去,原先万千宠爱的娇娇女,成了孤身的妇人。
其实跟先生如果感情甚笃,倒也不至於如此孤单,坏就坏在,明彗有个无所不管的婆婆。
先生跟她一样是独子,公公又早走,跟婆婆母子俩感情特别好,导致明彗一嫁过来,婆婆就颇有微词,乃至後来诸多不满。
起先,是住在隔壁栋大楼的婆婆,嫌弃明彗五谷不分,连炒菜也炒不好,家务做得七七八八,於是经常跑来她和先生这里,边念她边煮饭,怕她儿子吃不到营养丰富的妈妈料理,到後来,乾脆要他们过去吃。
明彗没那个脸皮,慢慢地就变成先生下班後先去婆婆家,吃完晚餐才回来,而她就随便在外头简单吃,打发一餐。
她家境一直不错,从小到大爸妈都有请煮饭阿姨,家事几乎不必她做,父母只要求她乖巧健康就满足,又哪里懂得当个家庭主妇。
「你嫁给我,什麽都不用做,辞职在家当个公主,就跟在你家一样。」
先生求婚时,是这样跟她说的,哪知道婆婆跟儿子的想法差了十万八千里。
「你宠老婆是没关系,啊娶来不工作也不会做家事,会被人家笑。」
婆婆总这麽说,还会把附近的年轻媳妇拿出来,跟明彗轮番比较,说哪家的多懂事,哪家的又多贤慧。
那时候明彗还年轻,没有那种「老娘就是命好,你是羡慕还忌妒」的坦然,常因婆婆的碎念而莫名感到羞愧,像是自己真的做错什麽似的,连悠闲的喝个下午茶都不安,怕婆婆随时会来按门铃,监视她的举动。
明彗并不是真的不做家事,但做得不好也是真的,疼爱她的父母要乾脆帮她请个打扫阿姨,但婆婆也有话说,说是这样太奢侈浪费,嫁过来就应该明白夫家不是那种高门大户,要习惯他们这种小康家庭的生活方式。
婆婆虽强势,说话还不算太尖酸刻薄,观念也没有错,说到底,就是生活方式不同。
先生和明彗都不是爱吵架的人,面对婆婆都是退让再退让,到後来,明彗越来越沉默,婆婆越来越多话,先生越来越少碰她。
「我跟妈今天聊晚了,很累,先睡。」
不知何时开始,先生都会在婆婆家待到睡前才回来,回来洗个澡就躺在床上睡翻了,两人变得无话可说,性生活越发萧条,半年一年也没几次。
缺乏身体和精神交流的婚姻生活,让明彗如同乾涸的溪流,最宝贝她的家人们陆续离世後,她懒得管理将公司卖了,买下几间市区的套房改装出租,经济上虽然很宽裕,但是生活圈变得很狭隘,一度罹患忧郁症,要靠药物才能睡好。
她有想过回到职场,但缺乏勇气,也想过上网偷偷认识男网友,哪怕闲聊打发时间也好,不过骨子里还是比较保守,於是始终什麽也没做。
後来,明彗实在太寂寞了,就认养了一只哈士奇,她非常疼爱这条狗,替牠取名为fsh。
哈士奇是极地犬,明彗舍不得牠老热得喘气,便从梅雨季後就开冷气,婆婆对这点不以为然,叨念许久,而fsh一年换好几次毛,明彗为了怕婆婆和先生过敏,就添购了数台空气清净机和扫地机器人。
「扫地用扫把吸尘器就可以了,咁有需要买这些?还买这麽多台,养狗养得这麽麻烦。」
婆婆对於明彗这个媳妇本来就不满意,加上一只耗神伤财的大狗,更是看不顺眼,还透过先生要求明彗把狗送走。
然而fsh带给明彗很多快乐,抒解了她对先生压抑的不满和失去至亲的郁愁,她无论如何无法放弃这只狗,宁愿忍耐婆婆的唠叨,也坚持要养下去。
「妈说你不把狗送走,以後要生小孩环境也不太适合。」先生这麽劝她。
这时两人已结婚快七年了,不知是谁的问题,明明没有避孕,但肚子一直没消息。
明彗下意识的不想生小孩,小孩如果生出来,婆婆一定会插手管教,她不想见到孩子跟自己有隔阂,就像先生跟她越来越疏离。
「那就别生吧。」
婚後她第一次,这麽直白地对先生表达心中的想法。
「你在说什麽傻话,我妈很想抱孙子。」
「我们一年做爱几次?要生也很难吧。」
两个不擅长争执的人,最後对这样的话题不了了之,但彼此心中都有了芥蒂,最後,终成陌路,如同同个屋檐下的室友。
明彗放弃了在婚姻中寻找幸福,把重心放在fsh身上,送牠去狗学校受训,买最好的饲料和营养品,还加入哈士奇社团爬文,把所有能给的爱都给了fsh,也把所有缺乏的从fsh身上找回来。
「只有你会陪在马麻身边了。」
这样的发展,自然让明彗十分害怕fsh离开她,为了维持牠的健康,每天早中晚都带牠去散步,有时还带牠去专门的宠物游泳池游泳,夏天牵去海边,秋天带去爬山,训练牠的肺活量,反正她是闲人,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照顾狗。
fsh很好的回报了她,从小到大没生过病,也比其他养在亚热带都市里的哈士奇精实健壮,毛色润泽无比,眼睛闪闪发亮,夜晚看起来像头狼。
也就是在某个晴朗的下午,明彗带着fsh走一条不熟悉的山路,突然遇到地震,为了躲避落石,一人一狗双双落下山崖,消失无踪。
「大柱哥,那头狼老待在门口,怎麽办好?」
「牠也不咬人,要待就让牠待着吧。」
明彗在昏沉间,想起跟她一同摔下山坡的fsh,顾不得自己疼痛沉重的身体,硬是睁开眼皮,想确认心爱狗狗的状况。
「大姊醒啦!」有人叫道。
「你小声些。」
身下的床很硬,明慧用手肘撑起上半身,看到身边有两个大男生,正殷切地望着她。
「大姊,这头狼一直跟着你,是你养的吗?」
明彗抬头一望,发现有个更年轻的男孩,站在门口,指着门外的fsh。
「是我养的,能让牠进来一下吗?」明彗点点头问。
「牠不会捣乱吧?」男孩问。
「不会的。」
得到明彗的保证,男孩挪动身体,fsh马上冲过来,跑到床边。
「goodboy!马麻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明彗想下床检查fsh的伤势,却被疼痛止住了动作。
「大姊受伤了,先别乱动,这狼挺好的,早些还去叼了只兔子。」
在她床畔的其中一个男生,亲切地回答,另一个男生,则不发一语,只是沉默地看着她。
「牠不是狼,是狗,是哈士奇。」
明彗觉得荒谬又好笑,大城市里哪来的狼。
「狗?这家伙是狗?」
站在门口的男孩惊讶地大声嚷嚷。
「原来是狗,难怪挺乖,长得跟狼真像啊。」亲切的男生又说。
「是你们救了我跟fsh?可以打电话叫救护车来载我去医院吗?」
「大姊,咱们兄弟在山脚下见着你的,这狼,不,这狗就守在你身边寸步不离,见到人直摇尾巴,不然本来我以为牠要吃你,想拿棍子揍牠呢。」
门口男孩语气动作表情都很夸张,饶是明彗全身疼痛,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大姊的伤势不重,咱已经托要去临村的阿牛请了郎中,明天就会来了。」
郎中?
明彗这才注意到,这三个男生,穿着说不出的奇怪,不太像年轻男孩的打扮,倒有点像她小时後去乡下亲戚家玩,看到的老农夫。
「这里是哪里?」明彗问。
「大姊果然不是咱们这儿的人。」
男孩开朗地报上了地点,却让明彗大吃一惊,这个地方,非但不是她熟悉的城市,甚至远在海峡之外。
她思维还没转过来,就听到fsh呜呜地撒娇,大概是肚子饿了。
「不好意思,能请你们给牠一点东西吃吗?还有水,牠需要喝水。」
明彗对自己的口乾舌燥不以为意,只替fsh讨着吃食。
「行,我去把兔子给烤了,牠不是狼,那不能吃生肉吧。」
年轻男孩说完就一溜烟出去了,明彗来不及交待不能加调味料,只好安慰自己,当作给fsh打牙祭,她平常严格管制牠的吃食,除了昂贵的有机饲料和鲜食餐,最多只会给fsh吃水煮鸡肉,可是在人家家里哪里能要求这麽多。
「大姊,来,你嘴乾得都裂了,也该喝点水。」
亲切男生端了一碗水给她,明彗还真没看过有人用碗喝水,但她的确渴了,咕噜咕噜地把水灌下肚。
「嘴都乾裂我昏睡多久?」
明彗摸着嘴,发现平常娇嫩的双唇,上面都是粗糙的脱皮,不禁皱眉。
「大姊睡了两天多。」
「这麽久啊对了,请问,怎麽称呼你们?我叫明彗。」明彗这才想到基本礼貌。
「我叫大柱,他是仲春。」
亲切男生指指自己,又指指从头到尾都保持沉默的另一位男生。
「那位小弟弟呢?你们是三兄弟吗?」
大柱长得浓眉大眼五官立体,仲春却是凤眼薄唇斯文清秀,小四则圆眼琼鼻俊俏细致些,三人相貌截然不同,只是皮肤都晒得健康小麦色。
「咱不是亲兄弟,却比亲兄弟更亲,小四也不小,都十九了。」大柱笑答。
仲春仍默不作声,脸上没什麽表情,明彗看不出这大男生的情绪,只好对他微笑,却见他垂下眼帘,避开她的目光。
明彗又问了一些问题,大柱一一回答。
原来,她所在的地点,是个座落在山间低谷,极其隐密的小农村,像这样的小农村有几个散布在山区里,大柱他们则来自更外围的村落。
不知为何,村落里从以前只要生娃娃,就是男丁居多,而前几年因为战争,大部分的家长还有年纪较大的男生都被徵召去打仗,为了避祸留根,每家送出一个男丁来小农村隐居。
这三个大男生,原先就是同村的玩伴,隐居在这後感情更深厚,顾名思义,小四是家中排行老四。
「战战争?」
「是啊,许多年了,我们也都不敢出去,怕负了父母的期望。」
细问之下,陌生的日期,陌生的年代。
明彗心里虽然惊惧,但多少有个底了,她也看过穿越剧,只是很难想像这种事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
这时,她不禁庆幸,好险真的在乎她爱护她的人都不在了,不然岂非要让他们担心得疯掉。
更幸运的是,自己的宝贝fsh,竟然毫发无伤地跟着她来到这异地时空,哪里有fsh在,哪里就是她的家,想到这点,她就安心不少。
是以,明彗即使十分慌乱,一时间却没想着要如何回去,不好说,她其实觉得回去也没什麽意义,在原本的那个世界,生活早就面目全非了。
「兔子烤好啦!」
小四从门外进来,捧了一个铁盆一碗水,fsh闻到味道,马上摇起尾巴。
「谢谢你,小四弟弟。」明彗道谢。
小四把盆放在地上,fsh很有教养地看了一眼,又转头过来望着明彗。
「去吃吧。」
见明彗点头同意,fsh才高高兴兴冲过去囫囵吞枣,平时牠是不被允许吃这种大块肉的,这下高兴坏了。
「这狼,啊,是狗,还能教得乖?瞧牠听话的。」大柱很感兴趣地问。
「牠有训练过。」
明彗看到fsh狼吞虎咽的模样,心头的惶恐逐渐被柔和的暖意驱散,这只狗是她最忠实的同伴,也是她的定心丸。
「大柱哥。」一直没说话的仲春,忽然拍了拍大柱。
「啊,是了,我忘记明彗大姊还需要多休息,这不吵你了,晚点再把饭送过来。」大柱笑着说。
「那怎麽好意思,你们救了我,又供我吃喝,等我好了後,会想办法报答的。」
事实上明彗心里没个底,她出来遛狗身无分文,就算有,只怕货币也无法在这时代使用。
「别这麽说,大姊安心养伤便是。」
说罢,仲春大柱便拉着小四出去了,fsh吃得心满意足,喝光了水才跑过来主人身边,讨好的地摇着尾巴。
「小笨狗,吃得满嘴油。」
明彗看看周围,摆设十分俭朴,也没有可用的纸巾,好在大狗自己长舌一伸,左右两下就舔乾净了嘴。
「他们看起来是很纯朴的好人,我想我们应该不会有事的吧。」
望着fsh清澈的眼睛,明彗这样安慰自己。
?「?大?柱?哥?,?我?喜?欢?那?条?像?狼?似?的?大?狗?,?养?起?来?顾?家?挺?安?心?。?」
?小?四?想?了?又?道?:?「?也?喜?欢?大?姊?,?她?长?得?好?看?,?还?不?只?好?看?,?跟?跟?我?娘?和?你?们?的?娘?都?不?太?一?样?。?」
?大?柱?、?仲?春?和?小?四?的?娘?都?是?挺?标?致?的?,?三?个?女?子?当?初?在?村?落?里?有?最?多?位?丈?夫?,?自?然?,?几?个?男?人?心?里?想?娶?的?老?婆?,?要?同?自?己?的?娘?亲?一?样?好?看?,?但?明?彗?身?上?有?种?不?出?来?的?气?质?,?像?教?书?先?生?,?又?有?些?神?秘?,?态?度?还?很?亲?和?有?礼?,?跟?他?们?这?些?直?来?直?往?的?乡?下?人?迥?然?不?同?。
?「?是?不?一?样?,?可?就?不?知?道?,?她?愿?不?愿?意?」
?大?柱?为?人?憨?厚?,?有?些?迟?疑?。
?小?农?村?里?有?二?十?几?个?年?轻?男?人?,?各?自?组?成?小?门?小?户?,?目?前?也?只?有?两?户?娶?了?亲?,?还?是?当?年?从?村?外?订?了?娃?娃?亲?,?直?接?带?进?来?的?,?由?於?原?生?村?落?粥?少?僧?多?,?自?然?有?了?共?妻?的?传?统?。
?女?人?,?在?这?里?比?黄?金?还?珍?贵?,?虽?人?人?想?娶?个?美?娇?娘?,?但?没?得?选?择?的?情?况?下?,?如?果?不?是?母?猪?不?能?人?话?,?只?怕?也?要?拉?进?屋?里?做?媳?妇?。
?「?绊?住?她?。?」?仲?春?言?简?意?赅?。
?小?四?和?大?柱?对?看?一?眼?。
?「?还?是?春?哥?聪?明?。?」?小?四?眉?开?眼?笑?地?称?赞?。
?「?这?行?得?通?吗???」?大?柱?问?。
?「?得?行?。?」?仲?春?答?得?毫?不?犹?豫?。
?不?行?也?得?行?,?明?彗?像?是?从?天?外?飞?来?的?,?就?这?麽?突?然?出?现?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小?农?村?里?,?原?本?大?柱?三?人?早?已?做?了?最?坏?的?心?理?准?备?,?要?打?光?棍?终?老?,?如?今?掉?了?个?活?生?生?娇?嫩?嫩?的?女?人?下?来?,?怎?麽?能?让?她?走?。
?「?春?哥?的?是?,?咱?们?这?小?村?,?要?进?来?难?,?要?出?去?也?不?易?,?大?姊?又?能?跑?去?哪?儿???」?小?四?拍?拍?手?笑?道?。
?「?也?是?。?」?大?柱?拧?眉?後?又?点?头?。
?「?晚?饭?。?」?仲?春?提?醒?道?。
?小?四?和?大?柱?齐?齐?望?向?他?,?他?轻?轻?聚?起?好?看?的?剑?眉?。
?「?你?煮?得?最?好?吃?,?不?能?在?大?姊?前?丢?脸?。?」?小?四?马?上?。
?「?是?辛?苦?阿?春?了?,?这?整?月?都?是?他?负?责?开?伙?,?不?然?今?日?我?来?煮?吧?。?」?大?柱?道?。
?「?别?别?别?,?大?柱?哥?煮?得?能?吃?吗???还?不?如?我?去?烤?几?条?鱼?。?」?小?四?语?气?嫌?弃?。
?「?鱼?是?要?的?,?拿?来?煮?汤?,?大?明?彗?受?伤?了?,?得?给?她?补?补?,?小?四?去?抓?鱼?吧?。?」?大?柱?细?心?地?道?。
?「?哟?,?大?柱?哥?,?怎?麽?就?明?彗?明?彗?的?叫?了???」
?「?怎?麽?不?能?叫?了???混?小?子?,?快?去?快?回?。?」
?仲?春?一?言?不?发?,?去?了?灶?房?生?火?煮?饭?。
?刚?才?他?虽?臭?了?脸?给?小?四?大?柱?看?,?但?他?心?里?却?是?愿?意?煮?这?顿?饭?的?,?还?是?几?十?天?来?最?愿?意?的?一?次?。
?明?彗?的?出?现?给?了?他?们?希?望?,?他?平?常?就?十?分?沉?默?寡?言?,?懒?得?多?不?必?要?的?话?,?整?个?下?午?大?柱?在?跟?明?彗?话?时?,?他?都?不?着?痕?迹?地?打?量?着?。
?一?下?子?想?着?,?如?果?这?个?娇?滴?滴?的?女?人?,?给?他?们?三?兄?弟?做?媳?妇?会?是?什?麽?样?的?光?景?,?一?下?子?又?想?着?,?不?知?她?性?格?如?何?,?是?不?是?能?跟?他?们?仨?好?好?相?处?,?脑?子?里?就?这?样?妄?念?纷?飞?,?没?消?停?过?。
?大?柱?太?老?实?,?但?他?可?不?是?,?虽?然?不?能?打?断?明?彗?的?腿?,?但?总?有?方?法?可?以?让?她?走?不?出?去?这?村?子?,?无?论?如?何?都?要?先?把?她?留?下?来?再?,?必?要?的?时?候?,?使?些?手?段?也?不?过?分?。
?毕?竟?这?个?山?谷?里?鱼?肥?果?丰?,?衣?食?无?缺?,?又?少?有?天?灾?,?年?年?收?成?顺?利?,?人?总?是?饱?暖?思?淫?慾?,?至?不?济?,?有?个?好?看?娇?软?的?女?人?摆?着?,?也?会?让?日?子?没?那?麽?无?聊?。
?晚?餐?端?到?了?明?彗?面?前?,?是?三?菜?一?汤?,?白?饭?粒?粒?晶?莹?剔?透?,?青?菜?翠?绿?油?亮?,?鱼?汤?飘?着?热?热?的?雾?气?。
?「?这?是?你?们?煮?的???太?厉?害?了?。?」
?明?彗?的?厨?艺?有?跟?没?有?一?样?,?见?到?几?个?大?男?生?能?烧?出?这?样?的?菜?,?发?自?内?心?的?赞?美?。
?「?是?春?哥?烧?的?,?他?烧?的?菜?可?好?吃?了?。?」?小?四?笑?嘻?嘻?地?道?。
?「?这?也?没?啥?,?咱?仨?打?小?啥?都?自?己?来?,?但?阿?春?烧?得?是?好?些?,?我?烧?的?可?就?吓?人?了?。?」?大?柱?道?。
?「?趁?热?吃?吧?。?」?仲?春?道?。
?如?果?没?记?错?,?这?个?安?静?的?大?男?生?是?第?一?次?对?她?话?,?明?彗?不?由?得?多?望?了?他?一?眼?,?这?一?望?,?便?有?些?怔?愣?。
?比?起?大?柱?小?四?,?仲?春?的?凤?眼?自?然?不?大?,?眼?神?却?很?是?深?邃?,?里?面?像?是?有?些?不?清?的?思?绪?,?他?面?无?表?情?,?可?眼?睛?分?明?在?对?她?话?。
?明?彗?忽?然?明?白?,?原?来?「?眼?睛?会?话?」?不?是?指?双?眼?多?大?多?漂?亮?。
?那?双?幽?深?的?眼?毫?不?避?讳?地?望?着?她?,?明?彗?觉?得?胸?口?像?是?被?轻?撞?了?一?下?,?耳?垂?也?有?点?热?热?的?,?可?她?毕?竟?不?是?涉?世?未?深?的?少?女?了?,?马?上?开?口?跟?仲?春?道?谢?。
?「?谢?谢?你?,?我?很?久?没?吃?到?家?里?人?刚?烧?好?的?饭?菜?了?。?」
?明?彗?完?,?才?发?现?自?己?有?些?口?误?,?他?们?是?陌?生?人?都?不?为?过?,?哪?是?什?麽?家?里?人?,?她?的?意?思?是?,?久?没?吃?到?这?种?家?庭?里?烧?出?来?的?家?常?菜?,?还?是?做?给?家?人?吃?的?。
?为?此?,?她?觉?得?十?分?温?暖?,?就?这?麽?一?份?晚?餐?,?竟?然?让?她?有?了?这?里?比?自?己?跟?先?生?的?家?,?更?有?归?属?感?的?错?觉?。
?「?大?姊?多?吃?些?啊?,?我?可?是?抓?了?好?几?条?鲜?鱼?。?」?小?四?道?。
?「?也?谢?谢?你?,?还?特?地?去?捕?鱼?。?」?明?彗?又?道?谢?。
?「?别?跟?咱?们?客?气?了?,?饭?是?每?天?要?吃?的?,?鱼?也?本?来?就?要?抓?。?」?大?柱?露?出?憨?厚?的?笑?容?。
?仲?春?没?再?话?了?,?但?明?彗?感?觉?得?到?,?他?还?是?用?那?种?幽?深?的?眼?光?凝?视?自?己?。
?「?你?们?不?吃?吗???」
?「?啊?,?喔?,?在?这?里?盯?着?大?姊?,?大?姊?也?吃?不?下?吧?。?」
?大?柱?呵?呵?笑?着?,?把?两?个?兄?弟?一?前?一?後?都?拉?了?出?去?,?明?彗?才?动?筷?,?果?然?色?香?味?俱?全?。
?没?多?久?,?小?四?过?来?替?她?收?碗?筷?,?动?作?很?俐?落?,?要?把?碗?拿?去?洗?。
?「?那?个?,?我?想?方?便?,?请?问?要?去?哪?边???」
?她?在?床?上?躺?了?两?天?多?,?竟?然?现?在?才?想?尿?尿?,?也?亏?她?的?膀?胱?没?爆?掉?。
?「?这?,?这?要?去?茅?厕?,?可?现?在?天?暗?了?,?大?姊?去?那?危?险?,?你?等?等?啊?。?」
?小?四?飞?快?的?捧?着?碗?筷?,?有?些?慌?张?的?飞?奔?出?去?,?换?成?大?柱?进?来?,?他?手?上?拿?了?个?像?是?陶?土?烧?的?朴?素?容?器?。
?「?小?四?你?想?方?便?,?用?这?夜?壶?吧?。?」?大?柱?道?。
?「?那?,?那?上?完?之?後?,?夜?壶?放?房?间?吗???」
?明?彗?不?知?道?大?柱?兄?弟?们?的?生?活?习?惯?,?想?着?总?要?问?清?楚?才?好?。
?「?没?事?,?我?等?等?拿?去?倒?。?」?大?柱?一?派?轻?松?。
?这?还?得?了?,?明?彗?吓?得?整?个?人?站?起?来?,?腿?腰?一?阵?疼?痛?,?歪?了?身?子?要?跌?倒?,?大?柱?眼?明?手?快?地?护?住?她?。
?「?小?心?些?,?别?摔?了?。?」
?「?你?告?诉?我?要?去?哪?里?倒?,?我?自?己?来?。?」
?哪?能?让?初?次?见?面?的?男?人?替?自?己?倒?尿?啊?!?还?是?个?非?亲?非?故?的?大?男?生?,?大?柱?虽?然?看?起?来?挺?稳?重?,?但?明?彗?估?计?他?也?不?到?三?十?岁?。
?「?你?好?好?休?息?,?别?害?臊?了?,?这?尿?是?最?好?的?肥?,?兑?了?水?就?能?浇?菜?。?」
?大?柱?扶?着?她?坐?回?床?上?,?把?夜?壶?放?在?她?脚?边?,?人?就?出?去?了?,?出?去?之?前?还?带?上?了?门?,?明?彗?无?奈?,?只?好?用?夜?壶?解?决?。
隔日一早,她说什麽也不肯再用夜壶,坚持要下床自行去茅厕方便,毕竟又不是重残,只是有些筋骨皮肉痛,小四只好扶着她去茅坑,还提醒她茅坑很深,要小心别滑倒。
明彗进去茅坑,才低头,就吓坏了,坑里除了屎尿,还有许多白色不断蠕动的蛆,她从小到大都是城市小孩,哪看过这种东西,而且是密密麻麻一大堆!
她当下反射性地尖呼一声,推开门就往外逃,结果撞进一个硬梆梆的怀抱里。
「怎麽着?」
是仲春。他牢牢抱住她,两人身体贴得有些紧,但明彗正头皮发麻,无暇理会。
「蛆好多蛆啊!」她惊魂未定。
仲春看怀里女人揪紧他衣服,不禁莞尔。
「你怕?」
明彗点头。
「别怕。」
仲春也没放开她,只是像哄孩子似的,摸着她的头,明彗这才觉得有些不妥,站定了身子往後退。
「蛆爬出来了。」仲春指指她後面。
明彗倒抽一口气,忙不迭往仲春身上靠,转头向後看,才发现被骗,茅坑那麽深,爬得出来才有鬼,不然不是遍地都蛆了吗?
「你吓唬我的?」
仲春笑了,是那种浅浅的笑,明明晒得像去海边冲浪的酷小子,却笑得很是斯文败类。
明彗好气又好笑,没想到这闷葫芦还挺顽皮的,竟然整她。
「别笑了,我不敢进去,怎麽办?」明彗尿急了。
仲春牵起她的手,转身往茅厕旁的一片竹林去。
「进去吧,我守着。」仲春说完便背对她。
这
膀胱容量已经到了极限的明彗,也只好抛下所有的顾虑,逃进竹林解放。
解放完她才想到,没东西可以擦,只好无奈地穿上内裤站起身。
「小四呢?怎麽变成你在茅厕外面?」她问。
「他说忘了女人家方便要用手纸,跑回家里去拿了,看到我在外头,要我去茅厕外等着你,啊」
明彗第一次听到仲春说这麽长的句子,但两人瞬间都尴尬,这下不就等於仲春想到她尿完没擦「妹妹」?
好在,一个世故,一个腹黑,马上都装着若无其事过去了。
既然尿都沾内裤上了,也昏睡两三天,明彗想乾脆洗个澡。
「请问,能借地方洗澡吗?」
仲春没说话,又是抓了她手就走。
虽然是三人里长相最斯文的,但动作却很大男人,明彗还没分辨出自己心头微妙的感受,却不讨厌这样的仲春。
「在这等等。」
仲春把她带回房里,要她等待。
「洗澡是不是要烧水?我,我自己来好了,你教我怎麽做就好。」
「乖,这儿等。」
她被仲春按着坐在床上,还被他抚了一下头顶,像摸狗似的。
对了,fsh呢?
明彗想起爱犬,又走出房门,正好看见小四拿着一叠灰灰的纸。
「大姊,你跟春哥去哪啦?让我找半天。」小四喘吁吁问。
「不好意思啊。」
明彗说了蛆的事情,接过小四递来的手纸,那粗糙的触感让她心中硌登一声,自己皮肤细嫩,是用不来这种东西的,大概只能找几块布来,重复清洗使用了。
好吧,至少很环保。
「请问我的狗呢?」她问。
「大柱哥一早就带出去溜啦,那狗听到外头有人走过,就用爪子刨门呜呜地叫,想往外冲,真逗。」
明彗看得出来小四喜欢fsh,不过牠平常不会对外人这麽亲近,也不会没等她就想出去玩,大概是她昏迷这两天,在外头跑野了,等回来要训一训。
才这麽想,便看到大柱从远处带着fsh走过来,大柱手上还抓了一只山鸡。
「阿福咬死的!晚点焖了吃。」大柱咧着嘴把鸡举起来。
明彗知道哈士奇也有狩猎本能,但没想到从小训练娇养的fsh,一来到自然环境,就能猎兔猎鸡,看到牠摇着尾巴高兴的模样,好像很喜欢这样的活动。
「过来,坐下。」
一下指令,fsh就过来坐下,姿势很端正,明彗仔细检查牠,嘴巴没什麽血迹,口腔依然很健康,没想到这孩子还能替她做公关还人情,真是没白疼牠。
「阿福一看到山鸡,就扑了上去,我拉都拉不住。」大柱说。
「阿福?」
「大姊不是叫牠福什麽的吗?咱们就叫牠阿福了。」小四笑呵呵。
明彗啼笑皆非,她英俊的狗儿子,名字从帅气的闪电变成逗比的阿福了。
她把几个英文口令教给大柱和小四,让他们对着fsh发出指令。
「真有用啊!听得懂洋文儿呢!」
小四玩上瘾,对fsh重复好几次指令,fsh做得腻了,便不甩他走回明彗身边,仲春也从房後走出来。
「水烧好了。」
「谢谢,我能跟你们借一套乾净的衣服换吗?」明彗身上还穿着三天前溜狗的休闲服。
「行!」「行!」
大柱跟小四异口同声的叫道,然後同时转身跑开。
在他们避居前,父母早就替自己的宝贝儿子准备了聘礼,遗世独立的农村里用不到金银珠宝,但日用品样样不少,里头都有全新的女装。
「姑娘们呢,是最爱漂亮的,以後如果能取到媳妇,要让她们好好打扮。」
女人很稀罕,女人很珍贵,所以要好好宝贝爱护,打小母亲们都是这样教导。
仲春没说话,他不爱出风头,可不代表他傻,他宁愿跟明彗多相处,了解她是个怎样的人。
小四大柱各拿了好几套衣服,捧到明彗面前,虽然并不花俏,但崭新乾净。
「怎麽会有这麽多全新的女装?我穿旧的就行了。」
来这里白吃白喝,还穿用人家的新衣,那怎麽好。
「你不穿,也没人穿。」
两人不由分说,把一大叠衣服通通塞到她手上,明彗只能接住,但仲春替她捧过去了。
「挑一件。」仲春说。
那麽多衣服,白粉黄紫蓝绿,竟然都是粉粉嫩嫩,很容易弄脏的浅色,明彗随便选了套粉红的,後来她才知道,女人在这里,根本不必做事,也不用怕弄脏衣服,所以可以尽情打扮。
仲春把衣服堆塞回大柱手上,抓着明彗的手走去浴房。
「大柱哥,大柱哥,快看,春哥牵了大姊的手呢,真是条老狐狸。」小四低声催促。
「那有什麽不好,反正媳妇儿是大家的。」大柱没心眼。
明彗进了小小的简陋浴房,发现周围十分乾净,像是才清洗过,而浴桶里的水面上,还飘着一些新鲜的花瓣,旁边的小凳上也放着乾布巾。
五星级服务啊!
仲春看起来闷声不吭,却心思细腻,可是,为什麽要做到这种程度呢?
大概是好客吧,农村人真是热情。
虽然有点被仲春打动,但明彗没有多心,毕竟她年纪都是这些男生的阿姨姑姑了,哪里会想得到,他们在打她的主意。
明彗脱了衣服,才发现身上有许多青紫瘀伤,难怪坐卧都十分疼痛,幸运的是没有骨折,不过平时她注重保养,肌肤皎洁如霜,看到这些伤也忍不住皱起眉头。
她从小就爱漂亮,每天要妈妈梳了公主头才肯去上学,长大後也没改掉这重视仪容的习惯,过了三十五岁之後,更是花大把的时间在保养上,买多贵的产品都不手软。
来到这不知名的古代时空,只能慢慢找出对应的方法了,好在她不是过敏肤质,也试过天然保养自制面膜,想来不会太困难。
对於自己不苦恼如何回家,却在这边烦恼要如何找出化妆水精华液面霜护肤乳的替代品,明彗感到有点荒谬而可笑,女人对於外貌的在乎和恐惧实在毫无道理。
这夜,除了明彗和fsh,其他三个男人均是难以成眠。
大柱想起白日仲春牵着明彗的手,暗暗羡慕,又想起昨日替她倒夜壶,她娇羞的模样,顿时心头一阵荡漾,那话儿突然间就胀了起来。
这大柱不愧是大柱,腿间之物又红又粗,龟头也圆亮硕大,犹如一只鸡蛋般。
他想着充满女人味的明彗,从裤裆掏出肉棒,用手握住,痛快地磨擦起来,不多时便射出气味浓厚的浊液,心满意足地沉入梦乡。
小四则是念念不忘刚沐浴完的明彗,双颊白里透红,带着清淡的馨香,包裹在女装里的身段姣好,粉色的衣料衬得她娇柔婉约,明彗洗完澡时,他就在门口等着要取她的脏衣物,结果她说要自己洗,还让小四失落了一下。
其实小四是想偷看明彗出浴的,可惜浴房的窗太高,他爬不上去,只能隔着一道门,幻想那白嫩柔美的身子。
「啊!操。」躺在床上的小四流出鼻血,只好下床去洗脸。
至於仲春,则是回味着明彗的小手。
诚然明彗不小心撞入他怀里,温香软玉的滋味极好,可是让仲春印象深刻的,却是与明彗几次的牵手,好像她的手天生就是要让他握的,那大小,那形状,跟他那麽契合,她甚至没有反抗,就那样乖乖让他牵着。
当然,明彗可能只是因为忙着适应新环境,所以没留意他的逾矩。
仲春有上过几年学堂,念过书也识字,跟其他男人不同,他心里渴望的女人,不是用来传宗接代暖床持家,而是能相知相惜的红粉知己。
虽说见过的姑娘不多,仅有的大半还是村落里小鬼头们的娘,但仲春觉得,明彗或许是那个能理解他的人,不会在柴米油盐里糊里糊涂就过完一生。
隔日郎中来了,说明彗没什麽大碍,开了几帖伤药让她按时服用,明彗又休息两日,觉得身体已经不太疼痛,就牵着狗跟大柱他们到田里,好奇地观望。
她对农活十分陌生,想帮忙也帮不上,大柱他们也不让她帮,只准她在田埂上看着。
做到近午,三个男生热了,脱去上衣,打着赤膊,挥汗如雨,阳光照耀在小麦色的胴体上,映着汗珠,水光油亮,格外可口。
明彗过去数年算是清心寡慾,跟先生也少亲近,一下看到三个上空猛男,未免太过刺激,可想想自己都这年岁了,也无须矫情,有这麽养眼的风景,就该尽情欣赏。
三人之中,大柱最高最壮,体格最好,身材宽厚,是典型的壮汉,胸前大肌肌堪比健身教练。
仲春是中等而匀称的身材,一块块的腱子肉结实却不夸张,搭配他内敛的气质,看着让人舒服。
最小的小鲜肉小四身型高挑,手脚细长,线条漂亮,削瘦又敏捷,像头精悍的小豹子,如果放到现代,就是个妥妥的男模。
明彗看得入神了,全然没留意仲春靠过来喝水。
「好看吗?」他问。
「什、什麽?」明彗的脸轰一下全红了。
「风景。」
仲春勾勾嘴角,又没事儿样的回到了田里。
「大姊是不很热?脸怎麽那麽红啊!」大柱块头大,嗓门也大。
明彗摇头不语,等待燥热褪去。
风景自然是好的,这个山谷犹如陶潜笔下的桃花源,据小四说,物资丰饶,四季如春,溪里的游鱼肥大鲜美,林间又有各种小兽野味,他们只栽种五谷主食,连野菜野果也随处可见,无须费力。
由於地广人稀,少有纷争,又因无法繁衍,资源供过於求,小农村里的男人们,数年来相安无事,就是缺了女人,生活有些无聊,有时打打猎种种田嗑嗑牙,一天也就过了。
她一定是进入五柳先生的幻想世界了吧?哪有这种像乌托邦乐园般的地方呢?
详细一问,才知道这个山谷,因为特殊的地势,出口狭窄,平时是自然封住的,十年才会一开,明彗到来的这年,正好过了出去的时间点。
也罢,生活在哪里不重要,跟自己重视的对象生活才有意义,而明彗有fsh已经足够,何况这边是个这麽能安居乐业的地方,她和狗已经喜欢上了。
「我能住下吗?用劳力抵房租,帮你们打扫或补补衣服什麽的。」午餐时明彗问。
女人愿意留下来,是求之不得,哪里还需要她做什麽,回家时能看到有个女人在,就是最大的回报了。
「大姊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住一辈子也行!」小四兴奋地叫道。
「总不能白吃白住你们的」
「咱们就爱让你白吃白住。」大柱笑咪咪地替她夹菜。
「但」
「吃菜。」
仲春直接夹了块鸡塞进她嘴里。
明彗就这麽住了下来,她曾想要动手做饭,虽然自己只有泡面煮得好,但她可以学着做,以前被婆婆挑剔失去了动力,但如今是跟三个大男人搭伙,也要展现一下自己的诚意。
在她坚持下,仲春替她烧好柴火,让出了灶房,弄出三菜一汤,三个男人狼吞虎咽。
「好吃吗?」明彗很久没煮饭,有点紧张。
「好吃,好吃。」大柱说。
「只要是大姊煮的都好吃。」小四说。
仲春没答腔,只是默默吃着。
明彗自己也吃了,饭是糊的,菜是甜的,肉很咸,汤却没味道。
几年没下厨,竟然从五谷不分退步到盐糖不分,她很汗颜,一吃完马上抢着起身去洗碗。
仲春帮忙把碗盘收拾了,跟她一起到井边清洗。
「教我做菜好吗?」她问。
「你做不来。」仲春很直接地回。
明彗有点泄气,她的确对下厨没什麽兴趣,只是茶来伸手饭来张口,过意不去。
「在这儿,你不必做不想做的事。」
仲春说完,很温柔地把她垂下的一绺头发拨到耳後去,长指触到她耳廓,微微的痒。
明彗看着他,依然是安静幽深的眼神。
她觉得心里有什麽在松动,这是很久很久没出现过的感觉。
明彗尝试着做别的事情,但家务她花一小时,小四只要二十分钟就能弄完,砍柴生火搬重物这类粗活,更不可能轮到她,大柱总是眼明手快,在她试图要拿起什麽工具前,就抢了过去。
最後,她只负责处理fsh的狗食,为了营养均衡,不能只给牠吃肉,她选择适当的蔬菜,和杂粮、蛋与水煮鸡肉等等做成鲜食,fsh毕竟不是人,不会挑剔她的手艺,每天都吃得很开心,加上活动空间大,还长得比以前更壮了。
就这样,她被三个大男生宠着,过着悠闲的日子,连狗都有人替她遛替她洗,很快的脸就圆了一圈,不过她原本就瘦,丰润後反而更好看,男人们停留在她身上的眼神更久了。
天天被这些阳刚健康的男人包围,明彗又不是圣人,难免心猿意马,只是她依然没勇气主动越界,他们那麽年轻,她厚不起脸皮。
这种备受呵护的生活,明彗却很快习惯了,毕竟她就是这样长大的,骨子里还是个娇娇的大小姐,只是基於社会礼仪,她还是认为自己不该这样。
几个月後,她很真诚的说出想法。
「我跟你们一起生活,受你们照顾,从来没有回报过什麽,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有什麽希望我做的?只要是我能力范围内能做到,我都会尽量去做。」
出乎明彗意料,平常不管她要帮什麽忙都一下就拒绝的男生们,竟然你看我我看你,又齐齐看着她,好像真有什麽难以启齿的要求。
「没关系,不管什麽事情,说说看。」明彗微笑地鼓励着。
十分钟之後,她就後悔了。
这三个男生,竟然告诉她,想娶她为妻。
如果是其中一个人跟她求婚,她可能会答应,毕竟这麽相处下来,他们都对她很好,但三个?
她头脑有点转不过来,於是大柱跟她解释共妻的习俗。
「咱们原想着无望了,但大姊你出现了,一直想跟你说来的,又怕吓着你。」大柱小心翼翼道。
「大姊,嫁给咱们吧,咱们会一辈子对你好,也会对阿福好。」小四睁着圆圆的眼望她。
「我我嫁过人。」她想来想去冒出这句。
「是在这村子里吗?还想回去找他吗?」仲春问。
明彗摇头。
「那没所谓。」仲春轻描淡写。
小四今年十九岁,仲春二十五岁,大柱二十八岁。
「你们不知道我年纪吧?知道了肯定会吓一跳,我」
明彗虽然年届四十,但注重美容,每次带fsh出去,都是擦防晒、穿长袖、带帽子,肌肤白皙光滑,在三个皮粗肉厚的男人里,看起来确实不显老。
「那不重要。」
仲春打断她,小四和大柱也赞同地点点头。
「不能只嫁一个吗?」她问。
三人脸上马上出现稀奇古怪的表情,大柱是张嘴发愣,小四是忽悲忽喜,仲春高深莫测。
「我们三人情同兄弟,从不做对彼此不公平的事。」仲春回答。
言下之意,是要嘛不娶,不然就一定要一起同时娶。
这样的同居生活其实很惬意,男人们又都是美味的小鲜肉,说真的,没有拒绝的理由。
只不过,明彗心中还是有现代人一夫一妻制的观念。
「让我想想。」她只好这麽说。
这一夜,明彗才真的静下来,面对一直避而不想的过去。
那十年的婚姻,让她劳心伤神,虽然外在并没有什麽大波折,但因为自己贪图安逸,不愿跟婆婆正面冲突,导至过度压抑,万分痛苦。
大柱、仲春、和小四没有父母,自然没有婆媳问题。
至於跟先生,虽然没有离婚,但缺发沟通,也早就貌合神离。
而三个大男生,都是很直爽的农村汉子,想什麽说什麽,不会有疙瘩。连看似寡言少语的仲春,说话都一针见血,反而是三个人里面最不客气的,个性算起来,都跟她互补。
失去深爱她的爸妈、祖父母及外祖父母後,她在这里重新找到家的感觉,大柱他们像她的家人,无微不至地照顾她,又因为比她小,互动也像朋友,弥补了她原先贫乏的人际关系。
难怪她会这麽快就适应,加上最重要的fsh,她对生活趋近满意,因在亲情和友情上已然富裕。
现在唯一的差别就是,跟他们结婚後,会多出「性」这层关系,互动上应该还是没有太大变化。
她仔细想了一下,身体竟然有点热。
三个人身材都很好,跟哪个上床她都不吃亏,还能通吃,说起来是她赚到,而且都是纯朴热血的乡下处男,可以慢慢调教,应该也不会有性生活不美满的疑虑。
啊,怎麽会想到什麽调教?
明彗脸一红,甩甩头抛开这种放浪的想法。
一定是被共妻这样的讯息震撼到了,思想才会突然邪恶起来。
总之,这里没有世俗的眼光会批判她,而大柱三人又真心对她好,虽然才认识几个月,可是她有种感觉,他们可以当她一辈子的家人,爱惜她,珍视她,就如父母那样。
那麽没有什麽好犹豫的了,她只是需要一点勇气,去突破过去那种保守的心态。
在那之前,她想好好跟过去做个告别。
「老公,虽然最後我们没办法实现当初的诺言善待彼此,我也曾经对你有很多不满,但我想,没有人结婚是为了想让对方痛苦,愿我离开後,你能过得更幸福。」
明彗在心里这样默念完,又想到婆婆。
她曾经很不理解婆婆,内心埋怨婆婆破坏了她和先生的幸福,把先生养成凡事「我妈说」三字挂嘴上的妈宝。
可是有了fsh後,明彗多少能体会一个母亲的心,如果有人随便给fsh吃些乱七八糟食物,她可能会大发雷霆,因为牠的健康是她最重视的事情,她不要牠吃坏了身体,过早离开她。
那麽婆婆又何尝不是呢?嫌她煮饭煮不好,担心儿子吃得不够营养不够丰盛不够美味,无非也是顾及先生的健康与心情,希望他能好好活着。
说起来,其实也没什麽不同。
「妈,我愿意原谅你。」
明彗想对婆婆说的话很简单,两个合不来的人,唯一的出路就只有分道扬镳,而不是硬要去把彼此磨成适合对方的形状,磨了十年,她终究还是没有成为婆婆想要的媳妇。
即使心中长久的怨气不可能就此烟消云散,但她也不想让过去的阴影绊住现在垂手可得的幸福,不原谅婆婆,只是为难自己。
这个晚上,明彗看着窗外的星星,直到很晚很晚才入睡。
隔天一大早,三个男人摆了满桌饭菜,等着明彗出来。
「大姊这麽晚还没出来,是不是不想见到咱们?」小四焦虑地站起又坐下,坐下又站起。
「得了,你别像猴似的,看着心烦。」连平时笑脸迎人的大柱都有点凝重。
只有仲春,老神在在地抱着前胸。
「春哥,你就不怕她不答应吗?」小四问。
「不答应又如何。」仲春挑眉。
「是了,不答应,咱四人还是一样这麽生活,她也出不去这山谷。」
大柱向来看得开,仲春说一句他就想通了。
「春哥的意思是,铁杵磨成绣花针?」
小四虽不成熟,却也机敏,马上想透仲春的意思。
人只要跑不掉,早晚是他们的,明彗不是狠心的女人,软磨硬泡总有天能成事。
「可是,我好想抱媳妇啊~~~!」小四抱着头叫。
「嘘。」
仲春听见内屋里的脚步声,要小四坐下。
明彗走进来,跟大家道了早安,一如往常地坐下吃饭,小四和大柱偷偷打量她的神情,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待吃饱了,她放下碗筷。
「我愿意。」明彗轻声道。
三个男人一时反应不来,面面相觑,还是仲春最快心领神会。
「你这是,答应嫁给咱们了?」
明彗看着仲春,轻轻点头,他依然是那种无风无雨的神情,只有眼里暗光闪烁。
「真的?太好了!太好了!啊~」
小四跳了起来,蹦躂三圈,又跑去门口,抱住懒洋洋的fsh大吼大叫,把大狗弄得也亢奋了,人立起来跟他打闹。
「她愿意嫁了!她愿意嫁了!」
活了十九年,没见过几个女人,加上阿娘也不满两个手掌,好不容易从天上掉下来一个,还愿意当他们的媳妇,叫小四如何不欣喜若狂。
「大姊,你真愿意?」大柱不敢置信,也是欢喜得满脸通红。
明彗捂住发烫的双颊,自己一个四十岁已婚妇女,被三位帅鲜肉求取,哪怕他们是真的土气粗鄙了些,但这又惊又喜的反应,也着实教人羞赧。
「可有何要求?」
仲春很沉着,虽然也开心,但他总觉得,跟一般农村姑娘比起来,明彗是个想很多的女人,又不是来自有共妻传统的地方,想必有些疑虑。
明彗看了仲春一眼,四目交会时,心有灵犀。
仲春是明白人,说不上为什麽,虽然三个男生都很好,但明彗心里觉得跟他更亲近一点,即使他外表看起来最疏离。
大概人与人之间,缘份也有深浅之别。
「嗯。」
小四见她有话要说,冲回来饭桌上正襟危坐,大柱也竖耳倾听。
「我我会努力扮演好媳妇的角色,可是有什麽做不好的,也请你们多包涵。」
明彗原先有一大堆腹稿,但看到三个人期待又真诚的眼神,话都吞了回去。
罢了,自己的个性也不是换了环境就能改掉,以後有问题以後再说。
「别这麽说,你不嫌弃咱们三个大老粗,咱高兴都来不及。」大柱道。
「那婚後,时间如何分配?」
明彗想,虽然日常相处上可以不用改变,但同床共枕这件事,不说好可不行。
「这咱早就讨论过啦!让春哥说。」小四拍手道。
「依照长幼,每人一月五日,你看如何。」仲春道。
也就是说,与三个夫婿,一个月只需要轮流同房五天。
「你们不会觉得太少吗?」毕竟还年轻。
「来日方长,你要想多几日也行,只需公平就好。」仲春眼里含笑。
我又不是那麽欲求不满,怎麽把责任推给我,枉费我替你们担心。明彗不着痕迹地瞪了仲春一眼。
「以前我有四个爹,娘总喊累,说没得休息,後来身体出毛病,人去了,阿爹们哭得要死,咱才讨论,别让你太辛苦。」大柱回答。
「我娘也是,老喊腰酸背疼,说阿爹们把她折腾坏了。」小四跟着附和。
那麽,她有半个月的时间是属於自己的,也可以好好陪伴fsh,明彗对於这样的安排没有意见。
「狗我想晚上让牠进房睡。」
明彗舍不得fsh被晾在屋外,以前因为婆婆不赞成人狗同房,连带的先生也会把fsh赶出卧房。
「我行。」小四马上说。
「我也行。」大柱点头。
「无妨,但不能上床。」
床上是他要好好疼爱她的地方,狗上来就不方便了,仲春是这样想的。
「当然,牠睡地上就可以了。」
明彗一直很想抱着fsh睡觉,但不必非得在跟他们同房的十五天里,她现在住的房是自己独用的,随时都能让fsh上床。
「我能跟阿福一块儿睡床。」
小四圆圆的眼睛和讨好的表情,简直像另一只狗,只差没摇尾巴,明彗看他这样,忍俊不住笑了出来。
笨,以後你就知道了。仲春在心里嗤了声。
「婚後有什麽是我需要做的吗?」
明彗想知道,这边的习俗里,有什麽是媳妇应尽的义务,如果她做不来,趁早反悔,也比婚後不和睦好。
「有,新婚头三日,要分别与咱们三人洞房,之後便无其他事,其余日常生活,一切照旧。」仲春面不改色地回答。
连续三天,要跟三个不同的鲜肉上床!这
虽说大家也算熟了,但明彗的老脸还是又红了起来,心头方寸大乱。
「别为难媳妇儿了,她害臊,那便由她决定吧。」
大柱不忍心为难明彗,便居中缓颊,言词里显是已当成自己的妻子来看。
「不行。」仲春立即否决。
「春哥就是这脾气,你别生他气。」小四赶紧道。
哪怕是现代,新婚夫妻的洞房花烛夜也少有人分开睡的,明彗结过婚自然能理解,只是一天轮一个本来以为各轮五日,能有时间培养一下气氛啊!
她闭上眼低下头,不敢直视他们。
「往後自然随你。」仲春放柔声音道。
明彗做鸵鸟状,轻轻点了点头,三个大男人自是欣喜不已。
明彗与三位新郎倌拜过天地後,就和大柱入了洞房,掀起盖头,两人俱是十分紧张,於是借酒壮胆,交杯之後又喝了几杯。
良辰吉日,迎娶前大柱早早便烧了热水,用胰子搓起泡,全身上下洗得乾乾净净,就等着抱美娇娘。
山谷里一年到头温暖宜人,平时他与仲春小四,都用井水冲凉,有时还在河边洗了算,自明彗来後,才用了久没用的浴房浴桶,说起来,这还是几年来他头一次入浴泡澡,就怕媳妇儿嫌他不够乾净不够香。
「我,我,我,你」
大柱结巴半天,直愣愣的看着妆容秀美的明彗,脑子空白。
「我也很紧张。」她细声道。
两个人一直紧张下去不是办法,明彗站起身,握住大柱的手。
「谢谢你这麽照顾我。」
来到这世界,第一眼先看到的,就是亲切的大柱,或许因为如此,她才会不排斥这个陌生的时空。
大柱人若其名,好像这个家的栋梁,总是给人可靠信赖的安全感,也是他始终善待她,尊重她,让她能放心在这里生活。
「哪的话。」大柱摇摇头。
明彗努力踮起脚尖儿,在高她一个头的大柱嘴角吻了下,眨眼间,人就腾空而起,是大柱将她抱起来,放到了床上。
「咱们,咱们睡了。」
大柱抖着手,替明彗解开喜服上的盘扣,等上下都只剩白色里衣裤,又不敢动了。
「我来帮你吧。」
明彗也替大柱脱去新郎服,想了想,索性一股作气,连大柱的里衣也一同脱下,露出他壮硕勇猛的身躯。
凭良心讲,大柱是三个男人中最憨实敦厚,却也是最有生物优势的。
撇掉那股土气不说,他的长相是很具侵略性的帅,全身上下又有种浑然天成的男性魅力,宽阔的胸膛和肌肉鼓胀的臂膀,如果走在现代街头,绝对是让人目不转睛的型男。
「你抱我吧。」
明彗看大柱一直定格不动,只好厚起脸皮柔声要求,大柱这才像被打了一拳般清醒,抱着她躺下。
几乎是两人肌肤一相贴,大柱那儿就醒了,隔着轻薄布料,硬梆梆地硌在她肚子上,明彗觉得不舒服,用手去碰了一下。
「呃!」
大柱抖了抖,突然出现放空的表情。
不会是射了吧?
明彗不好破坏男人自尊,只能静静等他回神。
「我这我去清一清。」大柱红着脸道。
「没关系。」明彗拉住他。
「那,我脱裤子了。」
大柱把沾了浊液的里裤脱下,露出底下红通通的大家伙。
好、好粗啊!
长度一般,但粗如棍棒的阴茎,还有快跟她拳头差不多大的龟头,把明彗看傻了眼,老公,不,前夫跟大柱的比起来,像小儿比大汉
大柱伏了下来,把身体压在明彗身上。
「我,我今日,洗得很乾净。」
「嗯。」
明彗有些娇羞,又有些好笑,这大块头还特地跟她报告有洗澡。
大柱看到新娘柔美娇怯的模样,失去了理智,在她脸上乱亲起来,衣服也被扯开了,厚实的大手在她白嫩的身子上用力抚摸。
久旷的明彗,被大柱纯阳而浑厚的雄性气息包围,又受到这种激烈热情的碰触,竟然一下子就湿透了腿心。
「媳妇儿,明彗,你帮帮我。」
大柱哑了嗓子,把腿间的大柱抵在她腿上求救,那大龟头已饥渴得流出了眼泪,明彗用纤纤玉手轻轻扶住那根粗棒子,慢慢往自己里面推。
才只进去了龟头,明彗就感到一阵尿意。
实在是太大了,压迫到她的膀胱。
「我,我想去方便。」她很不好意思。
大柱才刚感受到那种销魂的紧致酥软,就遇到中场休息,实在依依不舍,忍不住又压着屁股往内推几寸。
「啊,不行,真的要尿出来了。」大概是刚刚酒也喝多了。
无奈之下,大柱只好把家伙拔出,上头晶晶亮亮沾满花液,看得他眼红耳热。
明彗拿起衣物要穿,但大柱阻止了她,想去替她拿夜壶,明彗当然不愿意。
「月黑风高,难道你想去竹林里上?我抱你吧。」大柱不由分说地抱起明彗。
明彗被抱成小儿把尿的羞耻姿势,又全身赤裸,赶紧护住自己胸口,免得春光外泄。
「快放我下来!」她慌得惊叫。
「媳妇儿别怕,我不会摔了你。」
大柱用胸膛当靠背,稳稳地端着她,扯了门闩,一脚便把新房的後门踢开,站住不动。
「做、做什麽」
「尿吧,外头是泥土地,不碍事儿。」
「别」
「你不爱用尿壶,这样尿比较舒服,脚也不必着地。」
大柱体贴她,新婚之夜明彗也不好辜负新郎的心意,只好忍着羞耻尿了,尿液从高处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她此生没这麽破格过,尿完後整个人都像失魂一样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