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坠落山崖消失无踪
「好媳妇儿,尿完了?」大柱确认。
明彗只好嗯了一声。
「你把门带上。」
关了门,大柱又转身把她抱回屋里,朝床铺而去。
「等,等等,我还没擦啊。」她叫。
「我帮你擦。」
大柱把明彗放在了较高的桌上,拿起乾净的软布,打开她腿,这一看,花了眼。
那卷曲乌黑的毛发下,是两瓣肥美白嫩的唇肉,中间一条湿漉漉的粉色细缝,留着刚刚他出入过的痕迹,还沾着露珠般的晶莹尿液,格外诱人。
「唔!」
明彗看到大柱把头埋入她腿心,随即一阵酥痒美妙的快感,冲向她後脑。
底下的大柱,无师自通地品尝起花穴,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麻,只晓得要去含,去舔,去吸,好好吃吃那朵小花儿。
「有,有尿啊!不要嗯」
明彗扭动着身体,想逃开大柱的侵犯,可是薄弱的意志很快就瓦解了。
她已经想不起来上次被口交是什麽时候的事,许久没被疼爱的花穴,欢喜地承受这样亲密的舔弄,男人粗厚的舌头卷滑抵弄,上面凸起的颗颗味蕾刷过敏感的阴蒂,舒服得让她想哭。
不一会儿,明彗的十根脚趾头全都舒张开,身体轻轻地颤抖。
「怎麽了,媳妇儿?」
大柱凭本能行事,痛快地吃了老半天,才发现小花儿的主人不对劲,一看,她脸色潮红,胸脯起伏,半躺在桌上,一副被蹂躏过的娇媚模样。
莫非是泄了?大柱高兴地把明彗抱上床。
这秀秀气气的可人儿,如今就在自己怀里了,过去没盼头的那些年,何曾想过能有这一日。
「明彗,打你来,我心里就想叫你的名字,明彗,我的媳妇儿。」
大柱不懂得调情,只是发自内心的欢喜,反反覆覆在明彗耳畔叫她的名字,虽傻气,却很真挚。
明彗有点动容,无论大柱是因为她身为女人而喜欢她,或是因为她这个人而喜欢她,此刻似乎都不重要了。
他们沦陷在激情里,凭着原始的兽性拥抱、撕咬、吞噬对方。
「好粗嗯会撑坏」
明慧泪光盈盈,双腿被架在男人宽阔的肩上,久未开拓的细致花穴,正被大柱的粗物插弄着,肉棒撑开了小小的穴口,带出湿淋淋的蜜水,把她的阴毛都打湿了。
除了交替呢喃着媳妇儿、明慧,大柱没说过别的字眼,他只是横冲直撞的蛮干,把累积二十八年的情慾,通通奉献给身下娇柔如水的女人。
隔天明慧睡到中午才醒,醒来时却不是在她跟大柱的新房,而是仲春的。
向来喜怒不惊的仲春,脸色阴沉,她从没看过他这样,见她醒来,他马上坐来床边。
「我把你抱来的。」
「现在才中午」
「你被他弄成这样,我不想让你再待他房里。」
她以为仲春迫不及待了,原来是误解,他恼怒大柱对她太粗鲁。
仲春平时很敬爱大柱,这时一口一个他,情形似乎很严重。
明慧坐起身,用被子遮掩身躯,低头看到自己的胸口,有几个瘀痕。
「这还好啊。」
「你下头,就不疼吗?」
刚睡醒知觉还迟钝,仲春这麽一问,明慧才发觉腿间火辣辣地疼,又有微微的凉意。
「我帮你上过药了。」仲春臭着脸道。
明慧愣住,随即感到羞涩脸热,跟大柱裸裎相对,如兽交媾,都没有仲春看了她私处让她害羞。
「也不是他的错」
做爱的时候肾上腺素激增,她沉浸在快感里,根本感觉不到痛,不然就会阻止男人的粗鲁,没想到竟然做过头了,大柱当然是无心之过。
「不许替他说话,别起了,好好休息。」
「可是我睡饱了。」
「想吃什麽?我替你做。」
「都可以」
明慧还在想仲春替她上药的事,昨晚做完,那里一片泥泞,也不知道大柱有没有帮她清理,被前一个丈夫疼爱留下的痕迹,让另一个丈夫看到,这实在超过她耻度了啊!
窗外有人探头探脑,是大柱,满脸关心和抱歉的神色。
「他」
明彗知道大柱向来照顾她,虽然年纪比她小,却更像她的兄长,这时一定很过意不去,想跟他说声没事,但仲春拦了。
「不用理他。」
仲春放缓了脸色,替她拉好被子,走出房外,把大柱拉走,没多久後又端着一盘丰盛的食物进来,拿起勺子要喂她。
「我,我自己吃就好。」
「你伤了。」
仲春不由分说,把食物喂进她嘴里。
她伤的是下面,不是手啊!
等到仲春一口一口耐心地将她喂饱,她想去小解,又被半强迫地尿在夜壶里。
「小四把狗带去散步了。」
仲春知道她起床都会先找狗,主动说了让她安心。
「那我想洗澡」
「嗯。」
於是烧好水後,仲春替她穿上衣服,抱她去浴房,亲手替她洗发搓身,重新上药,她忙着抗议和害羞,也没注意到他有什麽生理反应。
「别下床。」替她擦乾头後,仲春又交代。
「一整天在床上很无聊」
「我陪你。」
仲春也上了床,支着手目不转睛地看她。
「那,那你还是出去好了,我,我睡觉。」明彗认输。
仲春露出满意的笑容,虽然还是那麽轻浅的笑。
「晚上我疼你。」
说完这句,也不等明彗回应,仲春就出去了。
这一日,不论她要做什麽,都有人代劳,明彗连脚都没沾过地。
只是私处破皮红肿,真的有必要这样吗?
明彗不知道,极少动怒的仲春,还差点把大柱揍一顿,是小四极力劝阻,才没发生家暴事件。
可怜的大柱羞愧交加,又被仲春挡在门外不得而入,只好跑去侍候fsh,陪牠玩了一整天的你丢我捡。
日渐黄昏,仲春来问晚餐想吃什麽,明彗一整天躺在床上被当猪养,不怎麽饿,便说不吃。
「可我为你炖了红枣当归鸡。」
「那,那我就喝点汤。」
仲春捧来一整碗公的鸡汤,里面还有只大鸡腿,明彗怕他又要喂她,赶紧自己动手。
「吃慢点。」仲春在旁柔声道。
汤真的很好喝,可是鸡腿她实在吃不下。
「真饱了?」仲春问。
「嗯。」
「我瞧瞧。」仲春把手放到她腹部上。
「饱了啦。」
被还没发生亲密关系的男人,按住吃饱後的肉肉小腹,大部分的女人应该都不会欣然接受,明彗便想把那只手拉开。
「你这小肚子,真是装不了什麽。」
不知道是不是明彗看错了,仲春本就幽深的眼神竟然更暗了,好似闪过一丝慾念。
「我想去漱洗一下」明彗道。
仲春不让她下床,亲手替她拿来洗脸漱口的用具,还把她要敷脸的芦荟蜂蜜蛋白都拿来了,实乃贤夫也。
等她敷完脸,仲春也洗好了澡,打着赤膊便直接走进来,身上还带着点水气,便爬上床来抱住她。
明彗被他一气呵成的动作吓到,轻轻地推推仲春。
「睡吧。」仲春喑哑地道。
「不是要洞房吗?」她记得他是最坚持的那个。
「你都伤了,来日方长。」
仲春揽住她,把她的头压在胸膛上,明彗听到心跳声,觉得很安心,但那心跳声有点快。
「你」
她抬头,吐气正好喷在仲春的喉结上,喉结上下滑动,像是在咽口水。
「再不睡,就不让你睡了。」
「我睡不着,可不可以聊天?」
她睡到中午,下午吃饱也睡了会儿,在床上养了整天精神,哪还睡得着。
仲春轻笑一声,明彗正想问他笑什麽,男人低头,便吻住她。
很久没有人这样吻她。
那吻温柔悠长,缠绵细腻,根本不像初次接吻的人,明彗当然不知道,仲春用自己的虎口认真练习过。
「在床上,嘴不是用来闲嗑牙的。」他离开她的唇道。
明彗被吻得娇喘连连,身子发软,小手贴在他胸膛上,仲春抓起那手,从手腕慢慢地吻到香肩,轻轻咬住锁骨。
只是这样,明彗竟然产生过电般的酥麻。
「说了要疼你的。」
他在她耳畔絮语,她敏感地轻颤。
跟大柱是场狂风疾雨,可是仲春却一点一点搔弄着她,让人更难耐。
隔着薄衣,他吮上她犹未绽放的乳尖,布料晕出两团暗色水渍。
「嗯」明彗溢出猫般的浅吟。
仲春脱去她全身的束缚,玉白软腻的胸脯上,两点嫣红已因方才挑逗微微立起,略带粗砺的男人掌心,按上娇嫩绵峰,缓缓搓揉抚慰。
天光未暗,仲春细细观察着明慧的表情,调整自己的力道。
女人半闭着眼,细眉轻蹙,妩媚动人。
仲春又含住挺翘蓓蕾,用舌尖打圈,明彗就娇娇柔柔地细吟起来。
这样品玩着双乳,约莫一两刻钟,仲春才放开,明慧已经流出许多滑腻的爱液,私处也发烫充血,这是想被进入的讯号。
她用脚勾住男人的臀示意,可是仲春没有行动。
「我想让你快活。」
他推开被子,抓着她脚踝往两边一分,暴露出翕张娇颤的花穴。
那种害臊的感觉又来了,明明跟大柱都做过了,又曾为人妻,可是在仲春面前,她就像处子一样娇羞。
可能是因为,她本来就对他比较有感觉,也可能是,仲春虽然外表无害,但在精神上却是彻底纯粹的阳性,遇到他,她好像就只能成为被征服的阴性。
一黑一白的太极。
明彗想叫他不要看那边,可是又希望他看,甚至渴望他亲吻、蹂躏,尽情地玩弄她的花穴。
这种莫名其妙的矛盾想法,让她有种身心俱燃的焚烧感,很热,但不只是生理上的热,心也像要沸腾。
在仲春的视线下,花穴收缩的速度变快了,明彗甚至能感觉到,穴里的水慢慢地往下流,流过会阴,浸湿她臀下的床单。
做点什麽吧!她在心里这样哀求。
两人的呼吸都很急促。
仲春的阿爹们,曾教过他侍候女人的各种诀窍,他集中精神回忆了一下,就剥开两瓣潮湿软嫩的蜜唇,吮吻那甜蜜的蕊心。
虽然是极其温柔的舔舐,明彗却差点被弄疯了,只觉得不停被温暖滑软之物爱抚着,偶尔,阴蒂还被轻咬,痛之後是尖锐的快感。
昨晚她跟大柱是做得酣畅淋漓,可是现在,她像只饥渴的母兽,早就忘记了自己的伤,只盼望被插入。
「进来进来好不好」她开口求仲春。
「不能,还没消肿,红着呢。」
仲春嘶哑着嗓子,用指腹小心地抚摸穴口那两片柔弱细小的嫩肉。
他何尝不想进去,何尝不想跟自己的媳妇洞房,可是她昨天被折腾成这德性,早上看到那可怜至极的红肿娇穴,上头不但有细小的撕裂伤,入口还被插得无法闭拢,断断续续流出稀白的混合物,就知大柱整夜都没放过她,不知干得多狠。
说不好里头都有伤口,只休息一日是不会好的,怎能再让她伤上加伤。
大柱不懂怜香惜玉,他可不是。
「进来吧,求你。」明彗都带上哭音了。
仲春还是摇头。
「那我不跟你睡了」
她竟然真哭了,肇事者点燃她一身火,却弃之不顾,明彗难受得踢了仲春一脚,摸索着衣物要起身。
「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别哭。」
仲春拥住她,把手指探入那湿淋淋的密地,明彗更气了。
「不要手指!要肉棒!」
她好歹也算个有气质的女人,跟前夫做爱时也不太常淫声浪语,哪想到有天会这麽粗鲁地讨要男人性器。
仲春也被她吓一跳,手就僵在她腿间。
明彗管不了那麽多,往仲春的裤裆一摸一探一抓,拉了过来,再用两脚盘住他,像猪笼草吃小虫那样,把那坚硬的东西吸进了她体内。
「嗯」
「唔!」
乍然被充实了空虚的秘径,明彗满足地叹息,仲春尺寸虽然一般,可是形状极佳,一进去,就顶住敏感处,让她舒服极了。
仲春也被那丝滑软腻的触感撩得低呼,他在沐浴时,自己弄了两次,就是怕忍不住要了明彗,结果费尽心思,还是逃不出这强大的诱惑。
怕把那些尚未癒合的伤口又弄破了,仲春竭力自控,只徐徐地动。
明彗被这温柔又可恶的节奏,折磨得死去活来,腻吟不断,满心想被又狠又快的重插至花心。
「快快一点」
「我也想。」
话虽如此,仲春仍怜爱地望着她,没增半分速度。
「我,我不痛你用力点插啊!」
明彗丢弃了无谓的面子和尊严,花穴深处柔媚激烈地吸吮着上翘的龟头。
即便被这样淫浪勾引,仲春也不为所动,明彗挣扎起来,试图要把男人压在身下好自给自足,可身娇体软不事生产的她,哪是健壮农夫的对手。
「你不用力,又不让我自己动,那乾脆出去好了!」
太有自制力的男人,在床上真是让人挫败又愤怒,明彗终於忍不住耍起性子。
仲春见她这样,忽然伏下身子抱住她低语。
「我想的是,跟你长长久久,等养好身子,自然让你尽兴。」
「可你说会让我快活的嘛!你不用力点,我没快活到」
明彗慾火焚身不上不下,也或许是被这三个男人宠坏了,这时任性得不可理喻,这是她跟前夫在一起时绝不可能发生的。
仲春不是巧言善辩的人,用吻封缄了她的不满,出手揉弄花蒂,帮助她高潮。
高潮後,花穴依旧不满足,一缩一吸的引诱着男人击捣。
「里面里面还要」
明明都意识空白了,还不死心,明彗迷迷糊糊地呢喃着。
「怎麽就没看出你是个小饿鬼?真比林子里的狼还馋。」
仲春摇头苦笑,拍着女人的背脊安抚,一想抽出肉棒,明彗就不高兴地咕哝,结果整晚,他都只好把那根肿胀不堪,不敢抽动又不能发泄的可怜家伙,直挺挺地泡在那泉蜜汪汪的肉井里。
对於小四,明彗最感谢的,就是他善待fsh。
从第一天来到这里时,小四就对fsh十分友好,明彗虽然也很疼爱狗,但毕竟要顾虑端庄形象,很少疯疯癫癫地在外头跟fsh玩,最多也就是丢丢球或飞盘。
小四和fsh,像一见如故的好兄弟,也是好玩伴,满足了fsh的玩心,整只狗明显地要比以前更有自信,也更活泼。
更别说,小四是家里的开心果,常常能缓和气氛,把所有不愉快都变得云淡风轻。
对於年纪最轻、长相最稚嫩、个性也最天真的小四,与其说丈夫,还不如说像fsh一样,是个值得疼爱的弟弟。
圆圆的眼,俊俏的脸,身体修长而矫健,假如fsh有人身,大概就是像小四这样吧,一人一狗的心理年龄也差不了多少。
想到这里,明彗噗哧一笑,对於等下要跟小四洞房,也就没那麽紧张。
她从浴桶起身,拿起凳子上的小碗,沾取里面的植物油,趁水份还在身上,悠哉地按摩全身,这样油可以包住水,在肌肤外形成保护膜。
纯植物油本来就是十分好的保养品,效果不输乳液,尤其是橄榄油,只可惜这个小农村毫无天堂之果的踪迹。
明彗嚐试过芝麻油、花生油、大豆油、菜籽油、蓖麻油等等,最後依照自己的喜好和肤质,调配了比例适当的护肤油。
她还剪下桂花和茉莉,浸泡在油里,掩盖植物油的气味,增添高雅的天然香氛。
原先明彗很在意小四与她的年龄差距,但做了决定後,就把大部分顾虑抛诸脑後,不管相差几岁,过了某条线,就是男人和女人而已。
只是这晚,她也特别细心地保养,直到全身都水嫩嫩的,才满意地结束。
小四在新房里或站或坐,等待新妇,fsh见状便想跟他玩闹。
「阿福别,今儿个是我的洞房花烛夜,你得乖乖的。」
他用手势让狗狗趴下,跑去铜镜前,摸摸头发,端详自己的脸。
「这近看还行吧?等等要亲嘴这样靠过来」
小四对着镜子嘟起嘴,想像跟明彗接吻,该用什麽样的角度。
「小四,你在做什麽?」
明彗一进房,就看到小四脸黏在镜子上,嘴翘得半天高,可以挂三斤猪肉。
「没,没做啥。」
小四挠挠头,乾笑两声,转向明彗,眼珠子转来转去,就是不看她。
难道是在害臊?
平常叽叽呱呱古灵精怪的大男孩,竟然会害臊?
明彗是遇弱则强,她走上前捏捏小四脸颊,故意直视他眼睛,小四果然红了耳朵,她忍不住笑。
「春、春哥说,大姊那儿伤了,要、要我安分点。」小四嗫嚅道。
「嗯,所以我们晚上牵手睡觉就好,不做别的了,上床吧。」
明彗正经八百地点点头,转身要往床上走去,但背部一热,却是小四从後头用双手抱住了她腰,不让她动。
「不是要安分点吗?」她问。
小四没回话,只是手又搂得更紧,呼吸声就在明彗耳际,心跳也从他胸膛传到她身上,益发显出夜晚的寂静。
很想听春哥的话,不想弄伤大姊,可终於能跟大姊亲近,又如何能忍得住。
明彗几乎能从小四的有力的心跳中,听到他矛盾的心声,也能从他紧密的拥抱里,感觉到他渐次升腾的慾望,她扯扯小四的手,小四纹丝不动。
「你放开手呀。」
「不、不想放。」
谁要他是最小的,只能排最後,等了两天,好不容易抱到明彗又香又软的身子,小四说什麽都不想放手。
「你不放手,我怎麽转过去抱你。」明彗带着笑意道。
小四低低地啊了一声,才把手放开,让明彗转身。
「你春哥要你睡地上,你要不要也听他的?说不让你洞房,你就真的不洞房了吗?」明彗好笑地问。
「真可以吗?」小四不确定地问。
「啧,不可以。」
明彗说着反话,还拿食指戳男孩额头,小四猛然醒悟,擭住她腰臀把人往上举高,明彗吓得用脚夹住他腰,小四的头恰恰抵在她颈窝。
「大、大姊好香啊。」
「都是夫妻了,谁是你大姊。」明彗嗔道。
「阿,阿彗。阿彗好香,真香。」小四改口。
「你这样举着我,手不酸吗?」
明彗看到小四像fsh那样,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味道,又是好笑又是心软,这男孩真的跟只大狗没两样,又直接又单纯。
「不酸。」
「傻瓜,头抬起来。」
小四这才仰头,用圆圆的眼睛看着明彗,乌黑的眼里有说不清的渴望和依恋,颇惹人怜爱。
「像只小笨狗。」明彗笑着亲了小四的额头。
「再,再一下。」
「什麽一下?」
小四索吻的表情,跟fsh摇尾巴讨拍一模一样,明彗忍着笑明知故问,小四就试探地亲亲她唇,这一亲,四片嘴皮子竟然黏着分不开了。
也不知道为什麽,明彗还是想到fsh舔她,热情、奔放、直率,这就是小四跟她的吻,像可爱的狗狗跟主人互动。
亲了半天,小四撇过头大口喘气。
这小子接吻竟然不知道要换气,明彗笑得眼睛都弯起来。
「阿、阿彗笑啥?」小四眼神迷茫。
「笑你可爱。」
小四露出别扭的神情,像是高兴明彗称赞他,却又对可爱这个字眼不满。
明彗示意他到床上去,小四就着原来的姿势抱着明彗坐下,明彗这才发现小四早就硬了,长长的阴茎隔着裤子挺立在她腿心。
她往下看,小四也跟着往下看,两人又抬起头对看,明彗看到小四略显尴尬的模样,越发觉得他可爱,没多想便拨开裤裆,把手伸进裤子里去握住那肉刃。
「你好烫」
对於这种可爱狗狗型,没有威胁性的男孩,女人自然就会变得大胆,小四被她的动作一激,直接交待在她手里。
「很多呢。」明彗把手抽出来,看着掌心整片黏糊。
「擦,擦我衣服上。」小四反应过来急道。
片刻後,明彗存着逗弄的心,把小四依然硬挺朝气的肉棒从裤里掏出,吐出舌尖,舔了舔溢出透明清液的马眼。
小四用恳求的眼神望着她,明彗又轻舔一口,然後停下,笑吟吟地回望。
这就像把小点心放在fsh的鼻子上要牠忍耐太有趣了。
男孩不敢强迫她,又得不到满足,小小四不停地微微勃跳。
粉肤色,不粗,很直,很长,新鲜,有活力
明彗在心里评论着。
「阿,阿彗」
小四见她不动作也不说话,忍不住呼唤她,胯下那物就贴着女人粉嫩的唇瓣,他这没开过荤的小公鸡哪受得了,就希望她能多亲亲,最好最好把小嘴张开,让他进去。
可是他不敢造次,一方面是平时明彗端雅娴静,像个成熟的长辈,另一方面是仲春告诫过他要温柔再温柔,不能像大柱那样莽撞,所以虽然涨得难受,他也握拳忍着。
趁小四全身紧绷,明彗忽然张口含住了那圆润的顶端,男孩马上舒爽得叹气,夹起结实的臀轻轻抽插。
明彗吃着吃着,虽然还保持冷静,可是看到沉醉情慾中的小四,表现出毫无掩饰的动情模样,底裤也慢慢湿了。
她嘴离开涨大的阴茎,小四立刻失落地看着她,明彗微微一笑,牵引着小四躺下,跨到他身上,用柔润的小穴一寸一寸吞进长枪。
真的很长,坐到底,都觉得腹部酸酸胀胀,不太适应。
「哦!」小四发出愉悦的叫声,反射性就往上挺动。
「等等!让我习惯一下。」明彗阻止男孩。
小四早忘光了仲春的叮咛,两手掐住明彗的腰枝,用「拜托动一下吧一下下就好了那里好难过啊」的狗狗眼神哀求。
爱狗的明彗怎堪这种软性攻击,她只好抬起臀慢慢套弄,小四舒服得眯起眼,像被饲主抚摸的大狗,还一边低低地呻吟。
男孩诚实的反应取悦了明彗,她稍稍加快动作,让濡湿的肉壁与阴茎来回摩擦,身下的乖狗狗被激出本性,登时耸起屁股就向她戳刺。
「啊!太太深了!好酸肚子要顶破了」
明彗忘记狗的祖先是狼,没有一只狗是真正乖巧的。
小四完全放开了,怎麽舒服怎麽来,没多久就把明彗翻过身变狗爬式,又快又深地入着那美妙蜜地,之後又跟明彗面对面交抱着做,舔吻她脖颈胸乳。
「阿彗好舒服」
年轻男孩体力又好肉棒又长,明彗被入得吐不出半个字,只能嗯嗯唉唉攀紧小四,被扯来转去换了好多姿势,高潮痉挛几次後狠狠夹住他,两人同时瘫在床上喘息。
虽然仲春没让她没吃饱,但在小四这里吃太饱,简直有点消化不良了,明彗在昏睡前餍足又疲倦地想。
明彗沉寂多年的情慾,被三个年轻力壮的男人交替喂养,胃口渐大,原本说好的每人轮流五日,变成周休二日,一个月有大半时间,每晚都是夜夜春宵。
大柱和小四倒是乐得配合,只有仲春总是顾虑她的身体,不愿意她纵慾,明彗小闹过几次,但很快都被仲春安抚下来。
只能说,仲春就是她的克星。
可是被三个男人无法无天的骄宠着,如果没人能克她,就要变成惹人厌的老公主了,明彗有时想想,觉得这种微妙的平衡也不错。
大柱是肉食男,专长狂操猛干;小四精力旺盛,配合度高,能跟她玩些有趣花样;仲春比起性爱,更重视精神交流,互相陪伴。三人各有擅场,满足她不同需求,实在该知足了。
至於fsh,在小四的请求下,明彗偶尔会不上牵绳,让牠狂奔个够,久而久之,放出去的时间越来越长,不过牠吃饭时总是准点回来,是个很规律的孩子。
一年後,这五口之家依然以明彗为中心,热热闹闹地生活着。
春天开始,明彗发现,fsh半夜有时会偷溜出去,不知在干嘛,但吃早餐前牠一定会准时出现,也就没有特别担心。
「你不要跑去树林里哦,那里很危险,我听到有狼叫。」
她警告fsh,也不知道牠有没有听进去。
这个答案,一个月後明彗知道了。
那天下午,她听到fsh的汪汪叫从远处传来,带着催促和迫切,於是她就走出去看。
她以为她看错了,但站在fsh身边的,确实是一头狼,野生的狼。
明彗大吃一惊,当下的反应就是怕狼伤害fsh,於是马上把牠叫过来。
但教她更惊愕的是,fsh不但没有马上过来,还跟那头狼交头接耳,一副很亲密的样子。
这让明彗整个傻眼了,她用命去保护的狗儿子,竟然交了一个狼女友。
「好啊!阿福好小子,上了一头母狼,干得好!」大柱乐呵呵地道。
「去让牠给你生一窝小崽,抓两只来养,那可好玩了。」鬼灵精的小四,马上开始动歪脑筋。
明彗气得一个礼拜不跟大柱和小四说话,但他们完全不知道为何被媳妇儿踢下床。
「别难过。」
????????????只????????????有????????????仲????????????春????????????这????????????麽????????????安????????????慰????????????她。
那头狼不知道有没有什麽传染病,万一传染给fsh怎麽办?狼都是吃生肉吧?等等fsh也跟着乱吃,要是吃进一堆细菌寄生虫怎麽瓣?那只母狼会不会欺负牠?狼的牙齿那麽锐利,咬一口可能就没命了。还有,如果跟那头母狼在一起久了,fsh会不会野掉,然後永远离开她?
明彗的焦虑到达顶点,向来疼狗如命的她,把fsh狠狠训了一顿。
fsh只是用无辜的表情看着她。
明彗觉得这个表情莫名熟悉,在记忆里搜索,想起前夫有一次被婆婆念,也是相同的无辜眼神。
念的内容是什麽她忘了,只记得,是关於她这个媳妇的。
婆婆永远对她不满,有多在乎儿子,就有多排斥她这个媳妇。
忽然间,明彗觉得自己跟婆婆的形象重叠了。
她总是用自己的方式,认定某些做法对fsh有益,然後希望牠全盘接受。
可是,如果fsh跳出她的规定和框架,会活得比较快乐呢?
她可以把fsh绑起来,不让牠去找那头危险的母狼,但想必fsh不会快乐,就像她的前夫,夹在她跟婆婆之间,一直都不快乐。
不快乐的男人,哪会有心力聊天做爱,谈何夫妻和睦。
明彗好像能体会前夫的难处了,他应该很辛苦吧,那十年里在母亲和妻子间摇摆,每天都面临要选择其一的庞大压力,她的沉默看似吞忍,实际上也是无声的抗议,比起婆婆明面上的掌控,威力不遑多让,前夫能撑这麽久,想想都替他心酸。
前夫很明显的是偏向婆婆那边,当时的明彗曾暗自恨过、愤怒过,可是现在,她觉得前夫是对的。
就选择妈妈好了,妈妈只有一个哪!
她想要fsh放弃那头母狼,回来她身边,她实在太害怕失去牠了,fsh是她多年来的精神支柱和真正的家人啊!
「你还有咱们。」
仲春看出她的焦躁,牵起她的手劝慰。
「你根本不懂!我可以为牠死!没有牠的话我早就疯了!」
明彗失控地对仲春大吼,然後在他怀里痛哭流涕。
秋天的时候,fsh叼了一只小崽回来,有牠的毛色,和狼的眼睛。
明彗不知道为什麽,抱着那只小崽,哭了很久,她的感受很复杂,有了幼儿要照顾,母狼要哺乳,身为爸爸的fsh,当然要肩负起狩猎养家的责任。
是该放手的时候了。
如果不放手,就会像她和婆婆一样,把先生搞得里外不是人。
如果不放手,就表示她根本没从自己那段婚姻中学到任何东西。
她可以有她自己的伴侣和生活,fsh当然也有权选择牠想要的。
「马麻很爱你,你只要记得这个就好了,肚子饿的话随时回来吃饭。」
明彗擦掉眼泪,抱住fsh亲了又亲,忍住哭意,要牠把小崽赶快带回去给母狼。
fsh像往常般舔了舔她,叼起小崽,往树林深处跑去。
一直到天黑了,明彗还痴痴地看着fsh离去的方向。
「回家吧,大家都在等你。」仲春找到了她。
明彗心如刀割,可是同时,她又充满感激,在这种让人崩溃的时刻,还有人能陪着她。
fsh不是她的,牠是属於牠自己的,每个生命都是属於自己的。
明彗从来就没料到,养了这只狗,有天会是用这样的方式分开。
然而牠曾经陪伴她度过许多寂寞的深夜,她则倾尽心思照顾牠,彼此之间深刻的爱,不可能因为牠离开就消失。
瞧,fsh不是还把牠的小孩带回来给她看吗?这证明牠没有忘记她这个马麻。
你要好好的,平安的,快快乐乐的跟你的老婆和小孩一起生活。
让你离开,是此刻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
我爱你,fsh。
明彗深深地呼吸,抬起头仰望夜空。
今晚的月亮又圆又大,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狼嚎。
许大爷迎进婵娟时,许弈是没什麽感觉的,这第五个姨娘,一如他爹过去的喜好,端庄秀丽,看起来就是个能持家的,很符合许家殷实商户的标准。
「那神算张言我命中带煞,必要克妻,我偏不信邪。」许大爷说。
许弈的娘自然是正室,生完许弈便因难产虚弱去了,待许弈三岁时,许大爷便又续弦,不料这第二位妻子却因心疾意外亡故,许大爷连死了两任正室,不愿再铺张举办婚宴,便只纳妾,然而妾好端端地人在亭中坐,却横空一个霹雳被雷给劈焦了。
许大爷经人介绍,说城里有名的神算张颇有能耐,可消灾解厄,便寻来一问,不料神算张说许大爷有克妻之命,且无更改命数之法,若执意娶妻纳妾,最终会赔上自己性命,许大爷气得直骂神算张胡言乱语,臭骂一顿,将银钱扔到神算张身上便把人撵了出去,很快又迎了一妾,不过两年,妾便失足落井淹死了。
然而这许大爷却是天生地特别固执不信邪,认为都是巧合,续迎第三妾,妾竟在用膳时叫糯米团子噎住喉咙,急救不得法,两眼一翻便断气了。
事至此,大街小巷都传闻神算张铁口直断,并不愿将闺女嫁入许家,因此第四位妾是许大爷特意远到外地聘来的,结果却在迎亲的路程中不幸遇到山洪暴发,连人带轿被冲走,不见踪影,连许家的门都没踏入。
这下别说举国上下没人敢嫁,连心硬嘴硬耳朵硬的许大爷都怕了,总算消停,不敢再图娇妻美妾,有一年半载的时间都十分低调,那婵娟却是媒婆主动来说亲的。
婵娟愿意嫁来许家的理由很简单,为了钱。
她生在破败之家,底下有五六个弟妹,父早死,母好赌成性,好不容易靠她这长女做小生意,养着弟弟妹妹们,攒了点积蓄,却被合夥人骗去,一夕间愁云惨雾,她无计可施,便托媒婆寻门好亲事,想着藉夫家的庇荫照顾一家大小。
但寻常人家哪受得婵娟带着五六个拖油瓶?大户人家又瞧不上婵娟出身,还是个已过双十年华的老姑娘,说来说去,最後说到了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许家。
「她敢嫁,我不敢娶。」许大爷一口回绝了。
「那婵娟姑娘呢,只求让弟妹温饱,说是卖命也愿意咧。」
媒婆说尽好话,不停表扬婵娟有多能干多贤慧,孤单许久的许大爷最终动心了。
「年岁大些是无妨,能替我持家暖床最重要。」
许大爷是商人踏实性格,尤其婵娟还有点营商之才,很合他脾性,安顿好婵娟的弟妹後,就将她欢欢喜喜迎过门,倒也过了几个月如胶似漆的新婚生活,但许大爷却马上风,葛屁了。
此时许弈十岁,已颇懂事,但平时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又因生母早逝,许大爷特别疼爱这独子,惯得他有些任性了,父亲死在姨娘身上,许弈自然觉得都是婵娟的错,在灵堂上大哭大闹,对婵娟又打又骂,婵娟却逆来顺受,不说半句话。
後来许弈有三四年对婵娟都是如此,不是怒骂就是冷眼,幸得婵娟长年照顾弟妹,又极有耐性,慢慢地许弈看到了婵娟的用心,将这大了一轮的姨娘当做一位可敬的长姐,虽然表面仍高傲不亲近,心里却对婵娟产生了十分深厚的亲情。
故婵娟得了风寒高烧昏迷时,许弈心急如焚後悔不已,聘来最好的郎中,寸步不离地守在婵娟身边。
「姨娘,都是阿弈不好,您醒醒吧,往後阿弈会将您当做母亲般孝敬的。」
许弈放下了少爷脾性,亲手喂食婵娟汤药,但半滴不进,终於在第五日时,婵娟断了气。
「许家到底要死多少人!爹娘走了连你也要丢下我!」
崩溃的许弈嘶哑着喉咙哭喊,仆婢们见少爷发狂也不敢拦,只能任他扑在婵娟身上,拼命地拍打摇晃那冰冷的屍身,甚至渡气给她。
就在许弈以为自己产生错觉,感到婵娟好像有了呼吸时,有婢女尖叫了。
「夫人死,死而复生了!」
许弈哭得头晕眼花,根本看不清楚眼前发生什麽事情,只感觉婵娟被自己覆住的唇有了温度,然後他被推开了。
「啊,是花美男哩。」是婵娟的声音。
婵娟活了!
「长得这麽帅,怎麽眼睛哭那麽肿呢?姐姐看看。」婵娟捧住他的脸。
许弈处在震惊中,张大了嘴无法反应。
「刚刚你亲我了对吧?亲了就要负、责、哟,啾咪~」婵娟又说。
在朦胧的视线里,许弈看到向来寡言谨慎又谨守礼教的婵娟对他抛了个媚眼。
许弈昏倒了。
「???小???帅???哥???,???我???不???是???什???麽???姨???娘???啊???。???」???婵???娟???笑???咪???咪???地???摇???头???。
???许???弈???清???醒???後???,???怀???疑???婵???娟???烧???坏???了???脑???子???,???又???请???了???几???个???郎???中???来???,???郎???中???们???却???是???连???声???恭???喜???,???道???婵???娟???奇???蹟???似???地???恢???复???,???是???十???分???罕???有???的???病???例???,???但???还???需???吃???上???半???个???月???的???汤???药???,???仔???细???调???养???。
???「???我???呢???,???好???像???跟???你???的???姨???娘???换???了???灵???魂???噢???,???她???去???了???我???的???时???代???,???照???你???的?????法???,???我???跟???她???名???字???一???模???一???样???,???好???像???有???很???特???别???的???缘???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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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婵???娟???歪???着???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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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弈???一???个???头???两???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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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欢???这???个???味???道???,???你???帮???我???吃???~???」
???婵???娟???把???咬???剩???的???蜜???饯???递???到???许???弈???嘴???边???,???等???许???弈???咀???嚼???吞???入???肚???,???才???发???现???做???了???什???麽???。
???自???己???竟???然???吃???了???庶???母???咬???过???的???东???西???啊???!
???许???弈???霍???地???站???起???身???,???也???不???管???撞???倒???了???椅???凳???,???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婵???娟???的???房???间???。
他心里乱糟糟的,连着两日没去给婵娟请安。
一定是高烧烧坏了脑子,那些没用的郎中竟然诊断不出来。
第三日,婢女匆匆忙忙地跑来找他。
「少爷,夫人闹着要出房。」
「快拦住她,她还需休养。」
许弈被死过一回的庶母吓怕了,马上起身,到了婵娟房外,就听见她挣扎抗议的声音。
「欸,你们别按住我啊!我没事了,只是想出去透透气!这都躺几天了,再躺下去我要发霉啦!」
许弈走入房中,看到被婢女们固定在床上的婵娟。
「哦,小帅哥你来了,放我出去吧,我又不是犯人。」婵娟苦着脸道。
以前的婵娟老成持重,不管遇到什麽事情,都不会露出这种苦苦哀求的表情,许弈不禁有点心软。
「再等两日吧,您若嫌闷了,我找些有趣的话本儿给您瞧。」许弈撤退婢女。
「不要啦,我只想出去走走嘛,拜托啦。」婵娟握住他手恳求。
许弈抽出手摇摇头,婵娟马上瘪嘴,不一会儿又转转眼珠子,笑得许弈心慌意乱。
「你亲我一下,我就不出去。」婵娟说。
这不是脑子烧坏,简直是疯了,不成体统。许弈後退好几步,心里除了讶异还慢慢升起被调戏的排斥感与怒意。
「我有这麽可怕吗?」
婵娟睁大眼睛,眼里马上蓄满泪水,要哭不哭的,许弈从没看过婵娟哭泣示弱,原本的排斥怒意又消失无踪了。
「不不可怕,但长幼伦常不可违。」许弈道。
「我哪里像你那姨娘了?我真的不是她啊。」婵娟楚楚可怜地道。
「我,我让您出去就是了。」许弈只好让步。
「你宁愿让我出去也不肯亲我,好像不是好事。」
虽然这麽说,但婵娟马上收起要哭的表情,眼泪也很神奇地不知跑哪儿去,眼睛恢复了乾净明亮,嘴角还带着个顽皮的笑容。
许弈不是笨人,随即知道自己被诓了。从前的婵娟,就算被他打骂也不还手,哪里会表现半点委屈,遑论捉弄他。
可他又能怎样?难道还真亲一下庶母不成?光是有这点想法,都会让许弈觉得大逆不道,他往常虽然颇有些脾性,但也知书达礼,历经丧父之痛後又成熟了点,更是不可能僭越。
许弈只好在婵娟出房时,着人将她包得严严实实,免得她又着凉。
「小帅哥,我是大人了,懂得怎麽照顾自己,穿成这样太夸张了吧。」
婵娟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双灵动的眼。
「不穿的话您就回房吧。」许弈这次不让步了,沉下脸色道。
「好吧,你这样看起来好可怕,小小年纪不要摆这种表情啦。」婵娟道。
许弈要两个婢女贴身跟着婵娟,只让她在园里走动一刻钟,就推着她回房。
「再让我散散步嘛,每天被关在房里真的要疯了。」婵娟又求。
「明日吧。」这是许弈忍让的极限。
「再一下下啦。」婵娟试着讨价还价。
许弈握紧了拳,他感觉自己内心的怒气开始囤积。
「只不过是散个步而已」婵娟不死心。
「您就不能为我保重些安分些吗?我娘亲去了,爹也去了,前後死了四个姨娘,究竟还要我承受多少?我许弈造了什麽孽!」
少年的吼叫让婵娟安静了。
许弈这才惊觉自己迁怒了最重视的庶母。
「好嘛,我不出去就是了,你不要生气啦,好好一张帅脸气得跟猪肝一样。」
过了好半晌,婵娟才扯着他袖子撒娇道。
许弈发泄了怒气,心里正觉得尴尬,见婵娟如此退让,又像孩子似地轻声细语,便有些结结巴巴地。
「我,我不是要跟姨娘置气。」
「嗯,我没怪你呀,你说的也对,生病後是该好好休息,是我没体谅你的心情。不过,你别叫我姨娘了好不好?」
「那,那又该如何称呼?」
「叫我姐姐,还是要叫我亲爱的也可以。」
许弈差点被婵娟一副无辜貌骗了去。
「别这样。」他肃然道。
「又不能散步,又不能开玩笑,会不会太小气了啊?」
婵娟卖娇撒痴,许弈招架不住,便不知所措地快步离开。
之後每日,许弈便让婵娟增加半刻钟的散步活动时间,但不让她外出,婵娟绕园子走绕得无聊了,就扯着他陪。
「您放开手。」
许弈顾忌下人眼光,始终与婵娟保持距离。
「哦。」婵娟听话地放开。
「不是有婢女陪着吗?」
「我比较喜欢你陪嘛。」
婵娟原先说话柔和温婉,但自从死而复生後,都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娇媚甜腻,许弈原本一心只挂记着庶母的健康,不以为意,但此刻才发现她连嗓音语调都变了。
这一留心,就无法不注意听。
「姨娘请自重。」
许弈觉得自己彷佛成了个先生,时不时都要提醒着庶母的行止。
「人家又没对你怎麽样」
婵娟说话时夹着点鼻音,好像糖蜜般地黏稠,在许弈耳根子留下一种酥酥软软的余韵,他在心里微微蹙眉。
原先许家的产业和中馈,这些年都是婵娟打理,许弈将帐本拿来给婵娟时,她低呼头疼,吓得他又要请郎中。
「不用不用,你把帐本拿开,我头就不疼了,从小到大啊,我数学没及格过呢。」婵娟推开了面前的帐本。
「我要接手爹的生意,您若不主持中馈,我哪里能忙得过来?」
「可是我真的看不懂帐本,不然我做家事好了,男主外,女主内。」婵娟笑嘻嘻地道。
什麽男主外女主内?又不是夫妻!
许弈差点要骂婵娟狗嘴吐不出象牙,但还是忍住了,自己过去对庶母多次无礼,他早已决定要洗心革面不再犯。
「您虽是姨娘,却形同一家主母,怎能去做下人做的事?」
许弈觉得自己都要少年白头了,却只能耐心规劝。
「那不然我还能做什麽?」婵娟这次扯住他的衣带子玩。
「帐我让老管家管,您跟我去视察铺子吧。」
许弈只好这麽说,然後从婵娟手中拉回他的衣带。
外出那日,是许弈多年来第一次看到婵娟上全妆。
父亲还在时,简省朴素的婵娟多是唇上抿个胭脂作数,父亲走後,婵娟就脂粉未施,若需外出,则蒙上面纱,不曾这样施妆打扮。
婵娟本就秀丽,上妆後格外娇美动人,显得极有朝气,许弈一时间不知该将眼往哪放。
「我是第一次搭马车呢。」婵娟很兴奋地道。
一路上婵娟吱吱喳喳地问东问西,还不时撩起布帘瞧着外头。
过去仅有的几次共乘,车内往往十分安静,婵娟少言,许弈则是拉不下脸主动亲近,两人常来回路程都是沉默。
许弈虽不习惯现在的婵娟,却觉得能够说上话亦是好得多,也一一回答庶母的疑问。
行到半路,过了一个大坑,婵娟往前一颠,扑到许弈怀里,许弈当下没多想,出手便扶住了她,将她护着。
「唔,应该要做个安全带啊。」
婵娟娇甜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他才意识到两人靠得太近了,赶紧把她推回座位上。
柔软的触感,似有若无的馨香,都在下车时让许弈抛诸脑後。
除了嗓音与妆容,许弈也慢慢觉到,婵娟的眼角眉梢,像死水成了活水。
以前的婵娟,或是曾养家活口遗留的疲累,或是因许大爷的死而对於许弈的亏欠和退让,眼尾总是下垂而缺乏生气。
而今的婵娟,眼尾带俏,眼神多情,一双水灵媚眼像是时时在说话。
许弈尽量不去看庶母的眼。
「说话的时候为什麽避开对方的眼神呢?」
婵娟刻意绕到许弈面前,对上他的眼,许弈只好哼两声敷衍过去。
「难道是我太美了,所以阿弈不敢看我?」婵娟笑问。
什麽时候她对他的称呼变成了亲昵的阿弈,许弈真的想不起来,过去的庶母都是带着距离但不卑不亢地唤他「大少爷」。奇怪的是,许弈对於婵娟称他阿弈,竟然毫无反感地接受了,大概他内心早就想跟婵娟亲近,但碍於面子还有那无谓的高傲,从不曾表态。
转眼,许弈已年满十八。
就在他十八岁生辰那日,婵娟帮他办个了庆生宴,请来他的好友与平时生意往来的夥伴,弄得十分热闹。
宴会结束後,婵娟拉着他往无人的後院走,蓝天黑幕,月色极美,两人默默看了会儿。
「生日快乐,眼睛闭起来。」她说。
这三年许弈逐渐适应了大幅转变的婵娟,又与她共同管理许家家业,培养了默契和信任,许弈不疑有他,便闭上眼。
一阵温热柔软覆在他的唇上。
他後脑发热,睁眼大力推开婵娟。
「您又发疯了吗?」
「你不是也亲过我吗?」
「那时您断气了,我是想为您渡气!」
「不管,亲了就要负责~」婵娟用耍赖的口吻道。
「姨娘,您是长辈。」
「过了一个年纪,过了那条线,就只有男人和女人,阿弈,你已经十八岁,够大了。」
许弈觉得婵娟太疯狂了,虽然她死而复生後一直都有些出格,但不曾如此踰矩。
「别无理取闹。」
「你不喜欢我?我一直以为你很在乎她,也会喜欢上我。」
婵娟说的她,是以前的婵娟。
「我是敬重。」
「所以在你心里,跟我是不可能的吗?」
许弈第一次听到婵娟用这麽认真的语气询问,他想点头,但不知道为何点不下去。
婵娟沉默,复又笑了。
「也罢,我早知要改变你的想法不容易,却还是想试试看,可能因为初来乍到第一眼看到的是你,也有点铭印情结吧,总是想跟着你调戏你,结果真的喜欢上你但在这时代,我确实期待太高了,也不应该为难你。」
这夜就这样过去了,许弈以为一切都会恢复原样,但隔天一早去跟婵娟请安时,她房中空无一人。
「阿弈,无论你喜不喜欢我,我是喜欢你的,是女人对男人的喜欢。
我想谈恋爱,想跟喜欢的男人在一起,可是跟你没有可能,那就不能天天相见,这样我会有期待。
你大概不能想像,我抱着这期待等了三年,等你长大。
我有心理准备你可能会拒绝我,你有权利这麽做,我也多少能理解你。
我没有要丢下你,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整理心情,所以暂时离开,等我能心情平静地面对你时,就会回来的。」
许弈看完婵娟的贴身婢女呈上的信,又把信叠起来。
他相信婵娟不会辜负他,说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
一个月後,婵娟毫无消息,许弈才派人去打探。
二个月後,许弈知道了婵娟的行踪。
三个月後,婵娟还不回来,许弈仍然沉着地等待。
好不容易终於再度听到那娇媚如蜜的嗓音时,已经是又过了半个月之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