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
江袭黛在撑着伞看一卷画,伞骨靠在她肩上,她也倚在伞骨上,稍微低着头,姿态有些慵懒。
她的指尖描过宣纸,摸得很浅淡,仿佛在通过这一层隔阂触摸着什么。
而就在指尖碰到纸页时,江袭黛的手微微一顿。
燕徽柔盯着她的手,下一刻隻觉眼前几缕劲风袭来,一片剑气在眼前炸开。
她刚才折过的那朵枫花儿在瞬息间粉身碎骨,在面前化为了一缕飘散的红烟。
她下意识闭上双眼,身子一重。
再睁开双眼时。
一根细长的血红软剑正对着眉心。
顺着剑锋望过去,是一隻刚才还温柔抚着画卷的素手。
“是你。”
江袭黛的神色晦暗不明,她轻挑了眉:“燕徽柔。”
“你……”
面前的少女张了张嘴,对上眼前凌厉无比的剑锋,隻憋出了一个字。
江袭黛本是厌恶被人打扰,当下心中烦躁,只不过看着她眼底漫出来的浅淡薄泪,那点子不悦又很快被抵消了,心情莫名变好了些许。
她喜欢看人这般神情,惊恐,讶然,活像是待宰的羔羊。
【滴!女主好感度-1】
是了,这才像话。
她该怕她,而不是莫名其妙升那劳什子好感。
“明知肩膀有伤,怎么能这么用力?”女主担忧地开口。
“……”
“……”
江袭黛神情一僵。
她收回刚才的想法。
燕徽柔紧盯着她肩膀又开始渗血的伤口,心道是果然如此。
她没有上药。
燕徽柔打量她片刻,见她神色古怪,没有进一步要攻击的动作,便抬起手,试着抵开直指眉心的剑锋。
江袭黛的手腕没有动弹。
但那软剑,的确随着燕徽柔的手将锋芒推开了。
在缠绵如丝的雨幕中,燕徽柔往前走了一步,穿透了那一剑之长的距离。
她将攥在掌心中尚有余温的药瓶,放在江袭黛手中。
燕徽柔低头提醒道:“您手中的画也湿了,收一收。这是……”她的目光不自觉落在画卷上头,隻大致地瞧了一眼。
很细致的工笔画,隐约见得是一个女人。样子还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