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要不要试试我(凌/柳/蛋女装/剑柄CX失
换衣,敷粉,上妆,描眉。
烛火摇跃,昏红的光线晃动,照亮了镜子前一小块地方。他借光对着铜菱花镜,小心又仔细地在眉间勾勒出花钿的纹样,呼吸轻轻。好半晌,他才满意地放下笔,拿起胭脂纸,将艳丽的颜色抿在唇上。自照了会,又觉得太艳,用指尖抹去一点点,涂匀在眼尾充作妆容。
梳妆罢了,男人后退几步对着镜子,拈起花指,冲着镜子里的自己勾起唇角。
镜中少女立刻对着他回以一笑,尽职尽责地映出他的一举一动,说话细声细气,极尽温柔,语调甜蜜:“月生,我喜欢你。”
男人呜咽了一声,手指紧紧抓住衣袖,鼻尖凑近了疯狂嗅闻,捕捉那一缕馨香,因为兴奋而浑身痉挛着颤抖,面色病态的潮红。好半天,他才缓过来,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上前紧紧伏在“少女”的脚边,迷恋地闭上了眼,沉浸在对方给予的安心中,口中喃喃:“主人,月生也喜欢你,月生爱你,我来找你了,不要再丢掉月生”
凌月生急不可耐地去亲吻少女的脚背,触到的却是冰冷的镜面。
暖意从叶星渊的手上传来,我低头瞥了眼,说:“别用内力给我暖手,你省着。”
叶星渊底子弱,修炼比寻常人要慢上数倍,不比唐麟裴春温那些人,他的内力用来做这种事属实太浪费了。
况且那碗冰粉并不是很冰。
他充耳不闻,一直拉我到一处没人的小亭子里才停步。他原地转了几圈踱步,像是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最后却只化成一声无奈的叹息,道:“你就不觉得那个蓬莱弟子很奇怪?”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也还好吧。虽然他捣鼓出来的新奇玩意我都没听过,不过确实挺好吃的,但是三番两次这么主动亲近我好像是有点反常。
我说:“有点吧。”
他立刻不赞同地蹙起眉,恨恨道:“不是有点,是很。有时候我真想——”
他忽而止住,像喉咙里卡了鱼刺那样不说话。我接话:“想怎样?想把我关起来,一辈子离不开你?”
小少爷有钱,在做金屋藏娇的春秋大梦。也许是我的语气过于带刺,叶星渊咳了几声,软下态度,牵起我的手,诚恳道:“我只是担心你,外面的人太危险了。”
我唔了声,并不明确表态,而是转移了这个不太愉快的话题:“你跟谁吵架了么?脸红脖子粗的。”
说到这个,叶星渊冷哼,消散的阴郁情绪重又笼罩,低声道:“还能是谁,霸刀山庄的人呗,跟我们弟子险些打起来。”
“啊。”我小小地震惊了下,在我跟元惊潮说话的这么一会竟发生了这么件宾客互殴的大事,不禁真心实意担忧着,“现在如何了?”
他看出我的心思,宽慰我道:“叶掌门什么风浪没见过,已然处理好了。只不过我听说了,这次确实是我们藏剑的人有错在先,失手伤了他们一个师兄,我刚从那赶过来。”
“他们师兄?”虽然对霸刀的人不甚了解,但我脑中还是一闪而过柳驰鸿那张坏笑的脸。
而叶星渊的话也印证了我的猜想:“就是柳驰鸿。秀坊里都是女子,不太方便给他包扎,我让认识的万花弟子去弄了。”
以掌门八面玲珑的心思,肯定已经妥帖处理好这事了。但坊里发生这样的事,师父又是副掌门,协助处理各种事情,我身为副掌门门下现在最年长的弟子,不去看一眼似乎不太好。
“他人呢?”
“自己回房了,不让别人跟着,霸刀其他人在忆盈楼那。”
“我去瞧瞧。”
还好忆盈楼离水云坊不远,也就一盏茶的路程。厅内只有藏剑霸刀两方人,叶掌门在中坐镇,师父还在水云坊那看考核。我和叶星渊刚踏进门,三方视线齐刷刷落到我俩身上,这种情况下我还和他站在一起,倒显得秀坊偏心藏剑山庄。
我淡定地松开叶星渊挽住的手,上前站到掌门身侧。她朝我一颔首,继续对着两边人说:“这次事出意外,伤人实在不该,但藏剑山庄也不是有意为之。我秀坊举办剑舞大会本是为了互相学习,莫要在此伤了和气。”
她态度和善,却不容置喙,能护着整个秀坊的掌门,自然不是软弱可欺的脾气。虽然藏剑霸刀素来有龃龉隔阂,但毕竟掌门说话,也不好继续发作。两边的人又说了几句不冷不热夹枪带棒的话,也就各自散了。待人走了,掌门才对我低声道:“蔓蔓,你去瞧瞧那个霸刀弟子如何了。”
嗯?我,我吗?
不过我好像确实只是来旁听了一下,没出啥实际作用,掌门叫我办事一定有她的道理。
叶星渊跟藏剑的人继续去内部讨论这件事了,我就一个人到霸刀弟子住的院子里找人。水云坊那边还有一拨一拨人考核,大多数人都在观剑舞,住所这边就清静多了,一路上见不到几个人。我在院子里探头探脑了一会,才有个人注意到了我,主动问:“秀姑娘找人?”
“我找你们师兄,就是柳驰鸿。”
“噢,你找鸿哥啊。”那人一副了然神情,以为我是代表七秀坊来慰问伤员的,指着别处的小院,向我解释,“鸿哥向来都是自己一个人住的,见那院空着就自作主张搬过去了。他受了点小伤,估计就在屋里头。那藏剑的人当真可恶”
他叽里呱啦开始跟我痛数藏剑山庄的可恨之处,听得我一阵阵头疼,连忙脚底抹油开溜。
走着走着我突然发现不太对劲,盯住路边灯柱仔细回想
这他爹好像就是昨晚我跟裴春温闹事的那条路。
我站到院子门口,仔仔细细回忆了一遍。
这他爹好像就是我跟裴春温就近找的院子。
也就是说
我们以为院子里没人,其实柳驰鸿可能就在隔壁?所以柳驰鸿跟我说的“昨日见过一面”,也不是跟我的客套话,而是他真的听见了什么动静认出了我,结合之前看到我和唐麟也在一起,才会对着叶星渊露出那种表情?
我突然就不是很想完成这个掌门交给我的任务了,转身就要走,却被熟悉的声音叫住:“诶,怎么来了就走呢。”
好想装聋。
我转身微笑:“柳兄似乎伤得不严重。”
柳驰鸿抱臂倚在门边,朝我挑了挑眉毛。他把身上的银器装饰和皮革束带全卸了,头发乱糟糟披着,像没打理好自己皮毛的兽类一样。上半身的衣服没穿,而是垂在腰间,肋处缠着一圈绷带,束得两边小麦色的肌肉更加凸出,明晃晃挤在我眼前。
他实在是太大了,我都不敢想他的胸捏一把得有多舒服。
也许是我的眼神目的性太强,他顺着我的目光睨了眼自己的胸肌,立刻炫耀似的吸气绷住,两个奶子鼓鼓硬起来,块块肌肉纹理分明,有沟有壑。却因为牵扯到了伤口,不由得嘶了声,也不忘问我:“好看不?”
不,等等,为什么突然变成他朝我展示自己的肌肉了,总觉得这个走向不太对劲。
我诚实点头:“挺帅的。”
他低笑,又显出那种鹰隼野兽似的神色,舌头舔了下唇,眯着眼直截了当道:“那你要不要试试我?”
嗯嗯?
你们,你们霸刀山庄都这么不见外的吗?
我大为震撼。
见我久久不说话,他歪了歪脑袋我竟然觉得有点可爱,恍然大悟似的:“还是说你更喜欢那种瘦鸡似的身材?”
体弱的叶星渊在他眼里是瘦鸡我承认,但是唐麟和裴春温不能算吧,他俩算是劲瘦。噢还有凤弦霄,文人讲究饮食,他也是精瘦型的
不等等,跟这有啥关系!重点应该在明知我有婚约且多线发展的情况下,柳驰鸿还在跟我自荐枕席。
我说:“不是很想。”
他看起来不像是会乖乖掰开屁股被我操的,婉拒了哈。
他吃瘪一噎,不死心地开口想要继续说些什么,却被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打断了话语。同时传来有人惊慌的叫喊:“快来人!杀人了!”
我心中一凛,不好的预感莫名其妙浮上心头,顾不得跟柳驰鸿进行到一半的话,急匆匆朝那赶去。
越靠近那地方,空气中残留着的熟悉的内力就越多。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只觉得从四肢开始一点点发冷。最后我终于看清了那个倒在血泊里的人。
裴春温。
过腰的长发扑散在地,看不见他的面庞,深色的衣服仿佛被鲜血浸透那样沉重而黏湿地裹在他身上,宛如一块死气沉沉的裹尸布。他的笔掉在一边,手指屈曲,一动不动。
那个尖叫的人见我赶到,连忙上前语无伦次地试图解释发生了什么:“我、我刚刚在睡觉,突然被刚刚那声吵醒了,出来一看这人就”
我凝着表情,小心翼翼地查探他的脉息。脖子还是温热的还好,还有微弱的脉象。我咬牙一鼓作气抱起满身是血的裴春温,大步向最近的房间走。
“去叫人。”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一点,我对那人吩咐道,转身轻轻挑开他被鲜血浸湿的衣衫。他像是被某种锋利锐器划伤那样,遍布着皮开肉绽的条状伤口,衣服碎片也和皮肉紧紧粘在一起,强行扯开他又会痛得闷哼,我只能用半湿的毛巾轻擦,尽可能轻柔的除去衣物。
最后我终于勉强剥干净了他的衣服,把伤口清理干净我才发现,这些伤口看着虽多,但却不致命,裴春温这么虚弱是因为失血过多,还好在昏过去之前他点住了自己的穴位止血,这也是为何他保住了一条命。
柳驰鸿不知何时跟在我后头进来了,他已经穿好了衣服,靠在一边,惊讶开口:“哟,这大夫刚刚还在帮我疗伤,现在他就自己躺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