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事及萧凤棠,劝他留下就是不切实际,温青心中杂陈,那封信似乎成了他心中过不去的坎,而那个人,也成了他心中过不去的人,“什么时候启程?”
左晏衡屈指敲了敲桌面,眼神逐渐轻鸷,确定道:“夜探右相府之后。”
“什么?”温青诧异,继而反应过来,“你是想故意……”
“龟总不能一直缩在龟壳里。”他两入右相府都没逼得他跳墙,既然这么沉得住气,他就给他这个机会,“你和司沿在外接应。”
“我?”温青更不解,“我爬墙都费劲,你让我去接应?”
“你只需露面即可。”
“我露了面,那老狐狸不就知道是你了?”
“要的,就是如此。”
温青欲言又止,最后却笑了笑,“行吧,我看啊,你才是那只老狐狸。”
左晏衡的心情稍微回暖,“温青者,蛔虫也。”
“去你的,恶心谁呢?”温青没大没小,也不怕他斩了脑袋,“不过说真的,我还挺伤心的,我与凤棠相识半年,本以为能和他算得上朋友,怎么都没想着他会走的这么果决。”
以前不觉得他冷情,如今算是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
只是他不明白,这世上怎么能有人,说走就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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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心?”左晏衡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的心肠你不是早就见识过了吗?朕害他满族,囚他三年,次次折辱都差点要了他的命,你说,如果是你,你还会和朕的人当朋友吗?”
“我……”温青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这世间最难说的,便是宽慰人的话,这些话说得好听,可说这些话的人往往忽略了,是因为事不临自己,才能说的诏理然然。
他劝不了他,也不打算劝。
左晏衡将丢在一旁的断袍重新拿起来叠好塞进怀里,“准备一下吧,入夜就动手,只不过未来几天,要辛苦你了。”
温青没接话,从怀里拿出一瓶随身带着的药瓶放在桌上,“萧凤棠命里多灾,总是磕磕绊绊,只是还没来得及送他。”
左晏衡不客气的捏着瓶口收起来,“放心吧,有分寸,朕不在京,温卿可要诸事小心,至于杜戈青,挡不住的时候就不用挡了。”
温青半脸愁容,长长一叹,“郁老今日才弹劾了你,我拦得住杜戈青,能拦得住他吗?他那执拗正经的臭脾气我可怎么受得了?”
“伪君子都能受,那半截身子都要入土的小老头便拿不住了?”
“他要是听见你这么咒他,不等入夜就得气死。”
“等朕回来,陪你去长鹿阁喝茶总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