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映荷点了下头,“这么多年,你一直往我这里写信寄信,我现在在西藩生活的很好,你不必再如此。”
陈穆:“我知道。但我不放心你。”
“五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跟孩子一样?”
连映荷轻叹道:“有些事情,你该放下,便放下吧。”
陈穆这回却倔强地摇了摇头,“我放不下。”
“我知道你对我没有感情,我知道哪怕我们有孩子,你也从没想过和我在一起,但我这辈子,只有过你这么一个女人。”
“我做不到。”
连映荷怔怔地看着他。
陈穆木着脸,继续说了下去,“我上辈子为了稳定离国江山活着,下辈子便为了你和逐渊活着。”
“我也没奢求过你一定要来见我,只要知道你们都好好的,我就没什么别的要求了。”
连映荷涩然地开了口,“那你现在看到了,我们都好好的,以后就不必往西藩寄信了,也不必让陈滨来回折腾了。”
陈穆咬了咬唇,没有应声。
“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连映荷倏地站起身,“我该回去了。”
陈穆:“这么急?刚来便要回去?”
连映荷嗯了一声,“军营驻地,不适合久留。”
并不是。
她怕再待下去,会忍不住心软。
二十多年没有见到陈穆,现在一见,发现他真的老了很多。
虽然比之前也更成熟稳重些。
但孩子的生父在眼前,连映荷很难做到视而不见。
何况这人还对她一心一意。
这么多年都不曾改。
可她已经对这些事情没有了兴趣。
两个中年人,也没法再像年轻人一样谈情说爱卿卿我我了。
“不必送了,陈滨会护送我回西藩的。”
连映荷慢慢走向营帐门口,“陈将军留步。”
陈穆站在原地,直直地望着她的背影,“阿荷,此次一别,还能再相见吗?”
连映荷顿住脚步,深吸一口气,“不会。”
陈穆反倒轻声笑了笑,“既然如此,阿荷便最后抱我一次吧?”
“也算是了了我多年来的夙愿。”
连映荷没有转身,也没有再往前走。
见她没说话,陈穆才敢走上前,从后面将她环进了怀中。
很快,滴滴热泪浸湿了连映荷的衣衫。
她死死咬着下唇,“陈将军我该走了。”
陈穆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慢慢放开手,声音带着鼻音,“一路小心,万事保重。”
连映荷低着头,“陈将军也保重。”
脚步沉重地挪到营帐外,连映荷才放松下来,接连深呼吸了好几口。
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