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由的,无厘头的。
新年的烟火一般迸发而出,谁也拦不住,怎样也拦不住,直冲夜幕。
又像老天在耍赖皮,偏不循规蹈矩,执拗地改写了命运。
后来她才明白,哪有什么命运。
过去和未来都在那一刻注定,而那份冲动,建立在深思熟虑之上。
“闵邯。”她唤他的名字。
闵邯驻足。
期待于此时和心脏同频共振。
脆弱的夕阳,即将被光和影切割开来。
“你到底怎么回事?谁也不理,打电话也不接。”孟辞意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再这么下去,我就不管你了。”
闵邯又不说话了。
比起和她对着干,孟辞意更讨厌他的沉默。
偏执的认为不会得到认可,干脆放弃尝试沟通,构筑无形的屏障。
“你能不能别老是让我推着你?”孟辞意不肯善罢甘休,话不过脑地说,“中考那时也是,是不是只要我撒手不管,你就在那里一辈子发烂发臭?”
“对。”闵邯回过身,“孟辞意,你说对了。”
孟辞意意识到说错了话。
闵邯并非如此。
他肯吃苦,他有上进心。
绝不是她说的那样的。
想要补救,却为时已晚。
“我和你不一样,我就是滩泥巴,烂泥扶不上墙,别白费力气了。”
无论何时,闵邯都有着清晰的自我认知。
他克制守己、如履薄冰,时刻明确身份地位,不渴求得不到的东西,不碰不该碰的人。
“可你答应我要去最高的地方的。”
似大梦初醒,她是真的难过了。
卑微的幸福的来源霎时间被切断,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她捧着那千丝万缕,企图恢复原状。
“‘去最高的地方见你’。”闵邯指正,“这是原话。”
攀至高峰,是为了见你。
不是为了日出,不是为了看重峦叠嶂。
只是为了见你。
“是你没信守承诺,还是从一开始就是骗我的?”
“你一直在耍我。”
他的声音冷得可怕。
一下子将她带回了那个和他形成强烈反差的,炽热的夏天。
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