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词安听闻这些,自己完全没注意的小细节,却被另一个男子发觉,却当面告知。
心中羞愧,颓废之气铺天盖地笼罩着他。
更恨自己,在危难时刻不能出现在她身边,护不住她。
“请关掌柜再换个条件,只要本侯能做到,一定竭力完成。”谢词安压抑着情绪,平静开口。
“恕关某不能遵从侯爷的意思,关某心意已决。”
随即关韶让家奴拿出一个精致的匣子,“关某的诚意在此,人命关天还请二位收下。今日先把月知草拿走,来日,还请县令大人,把关某要的人和凭证交换给我。”
作为条件交换,关韶又改了主意,并未在此刻就要他们拿出他要的东西。
也算是给足了脸面,顾及到了陆伊冉的身子。
陆佩显两难之际,最终还是拿走了那个匣子。
谢词安却不愿离去,像是在做着垂死挣扎,眼中情绪翻涌。
脚下好似被凝住,肩上仿佛压着千斤重担,沮丧地耷拉着双肩。
在陆佩显拿走匣子那刻,他已做了选择。
谢词安无法怪他,也知道,陆伊冉早就放弃了他,醒来后更不会有片刻犹豫。
犹如万箭穿心,痛得他心口一阵气血上涌,侯间的腥味感更重。
他忙捂着嘴巴,踉跄一步。
陆佩显见状,扶住他,轻声道:“姑爷,咱们回家,等救了冉冉再说。”
关韶看着,陆佩显搀扶着谢词安出了院门,倒让他有些意外,与传言中的有些不实。
他到不惧陆佩显反悔,他早打听好了,陆伊冉与谢词安的关系。
也笃定,两人之间出现了难以修复的裂痕。
回到陆宅,安军医亲自煎熬汤药,并让陆伊冉服下。
而后,他确定道:“最晚午时,夫人就能醒过来,不过体温恢复较慢,应到明日方可正常。”
一家人悬着多日的心才放下来。
陆佩显拉走江氏,挥退众人,只留谢词安一人在屋内。
谢词安坐在床榻边久久回不了神,眼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哀伤和无助,仿佛黑暗中迷失方向的游子,更像是被家人遗弃的孩子。
他执着抓住陆伊冉被褥下的手,看着她姣美病弱的脸庞,坚挺的鼻梁,饱满的嘴唇,这一切都让谢词安无比贪恋。
想着要他放手成全她和关韶,就如同在他心口剜肉。
实在疲惫,他就躺在陆伊冉身旁。几日的奔波,在这一刻他才敢放任自己,安心地阖眼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