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料理完纪渊,他就好生拉拢这位二先生。
最好随时侍奉左右,拜其为师,学到道术。
“开坛的时日倒也没什么严格要求,只是驱使五鬼并非毫无代价。
它们皆好人牲血食,非要吃饱了才肯动弹。
且要求各不相同,酒鬼要精壮男子,色鬼喜妙龄少女,财鬼爱吃七旬老翁,气数必须以童男童女供奉。
至于那只利鬼,差役一次,得献上五个服气一境武者的心头热血。”
二先生似笑非笑,望向杨榷。
他若强硬召唤五鬼,施展道术,自然没有问题。
但自己乃国公爷麾下干将,而非国公府的家奴杂役。
岂有白白出力的道理!
“这些却都好说,最迟两日便能齐全,左右不过些许人牲血食喂养,又不是什么难得之物。”
杨榷眉头一皱,旋即舒展松开,爽快利落的答应下来。
“二哥,这般大肆行事,难免惹人注意,万一被御史台抓住把柄,攻讦凉国公府……”
杨娉儿迟疑劝道。
于她而言,几十条性命事小,可若叫人揭发检举出去,损害国公府名誉事大。
朝廷一向禁绝淫祀,更别提用人牲血食供奉祭养。
此乃祸及满门的大罪、重罪。
“御史台?让他们去参!尽管去参!
咱们国公府是太子党,自有太子撑腰,不怕!”
杨榷昂首轻蔑一笑,全然没有放在心上。
也不怪他这么嚣张,如今是太子监国理事,东宫主持大局,势头如日中天。
圣人不临朝的情况下,谁能动得了他家老爷子?
此前凉国公的一个义子,打着义父的名号,一举侵占三万多亩良田。
结果被御史台查到证据,接连上书三十二封,亦没见什么动静。
“榷少爷确有国公爷的英武气度,虎父无犬子,日后必成大器!”
二先生貌似真诚的夸奖道。
为杨榷胸中藏着的那座烈烈火炉。
不露痕迹的添了一把柴火。
“先生谬赞了,这座江山乃圣人与我父亲,一刀一枪、攻城掠地打下来的!
我们凉国公府为景朝流过血,也立过大功,
那帮迂腐的清流懂得什么?整日盯着鸡毛蒜皮的小事!
我父亲带兵打仗,直驱关外横扫百蛮的时候,身披八处创口,险些身死,方才叫圣人成功定鼎中原!”
杨榷情绪激烈,似是早有诸多不满憋在心里,冷声说道:
“咱们不过多买了些田地,失手打死几个闹事的刁民,
他们便多加毁谤,暗中说我凉国公府跋扈骄横,目无王法!
这些人才是无君无父,只为邀功搏名的国之蛀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