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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勾引

 

鄂王党应该改名叫昭王党了。望着如今一门私信都在秦崇屿身上打转的秦阳羽,秦祁瑞叹了口气。

秦阳羽自己不觉得,鄂王党的其他官员看不出,顶多以为最近自家王爷同昭王关系突然缓和,是因为王爷身后内阁舅爷的布局指点。

与昭王减少正面冲突,乃是温舅爷的新策。

不知是不是因为秦阳羽最烦手下人对他的事多加指摘,鄂王党官员里,就算有些人感觉内有异样,也不敢去求证到底怎么回事。

所有人一致默契认为鄂王爷最近行事种种是温舅爷的计策,只有秦祁瑞一眼看出,朝堂上呼风唤雨的国舅爷恐怕还被自家缺心眼的外甥蒙在鼓里,做了挡箭牌。

秦祁瑞无奈地吐出一口气,即使算有高招,想到那个眼高于顶的四哥眼珠子恨不得黏在秦崇屿身上,小心翼翼呵护讨好的眼神,像极了他府上那只见人就咧嘴吐舌、举爪作揖的京巴。

秦祁瑞自忖自己绝做不来秦阳羽这样,他只是个母家势力低微的皇子,不敢也没资格像秦阳羽这般随意挥霍。

所有人都以为秦祁瑞是个铁杆鄂王党,殊不知大树底下好乘凉。他借秦阳羽的势暗中培养属于自己的亲信,秦阳羽沉溺情爱,在他看来着实可笑。

他瞟了眼站在一众官员前列目不转睛盯着秦崇屿瞧的秦阳羽,冷冷扯了扯嘴角,不屑移开目光。

朝堂之上,文武官员分列两旁,秦崇屿一身紫金华贵的亲王朝服,宽大的朝服套在他身上,不会觉得臃肿,而是一派赏心悦目的修身得体。

秦崇屿定是故意的,肩宽背阔之下,是用月白色玉带勒得极细的腰身。秦祁瑞忍不住打量了自己手掌,心里不动声色比划了一番,似乎他一手就能把那腰身握住。

秦崇屿上下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但一定是一个浪荡的婊子。出列向父皇奏报时一开一合的朱色薄唇,恭敬揖礼低头露出白皙流畅的后颈,一行一止,一动一静,那契合完美的角度,无不落入秦祁瑞眼中,烙印入眼底。

他跟秦崇屿之间没有深仇大恨,只是分属阵营不同,若无公事,平日绝无交际。

秦崇屿已经拿下了鄂王党核心秦阳羽,其他官员无一不是随波逐流之辈,目前来看只有秦祁瑞坚决保持和他的距离。

难保秦崇屿不是看出秦阳羽的弱点,才会选择以色诱之,并且为了彻底攻破鄂王党,将同样拙劣的伎俩安排到秦祁瑞身上。

朝议上,兵部和户部的议事中,去后宫向皇后嫡母与温皇贵妃请安时,秦祁瑞都能见到秦崇屿有意无意在自己眼前晃悠。有时展露精巧的下颌,有时朱唇故意不抿掉沾在上面的茶水,更甚者……那张素日冷冰冰的脸忽然会绽出一丝浅笑,轻柔点缀在昳丽的俊颜上,宛如春晓之花。

而每当他发现刻意引诱时,秦崇屿又会立马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便是一副秦阳羽爱极了的欲拒还迎的姿态,以为这样勾勾手指,他秦祁瑞就会如秦阳羽那般,心甘情愿落入他的圈套。

秦崇屿不明白秦祁瑞是不是吃错了药,自从上次鄂王府筵席后,秦祁瑞总有意无意在他周围出没,每次都借口有公事相商,每逢朝会时,除了秦阳羽,就数秦祁瑞的目光最灼热。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因为跟秦阳羽太像,会让秦崇屿想起一些恨不得永远遗忘的事。

于是他对秦祁瑞的态度越发冰冷,不假以辞色。

他眼中,秦祁瑞就是秦阳羽的跟班,两人并无直接正面冲突,秦崇屿不是疯子,自然不想与人多结怨。

可秦祁瑞看向自己时,眼里时常有意无意透露出一些他看不明的向往期待,而每当他要投去目光时,秦祁瑞总会快速移开,换上清明凛然的神色。

仿佛牢牢盯着他的人不是他。

听说四哥今夜又会在府中举行小宴,不知道会邀请谁,秦祁瑞不用猜就已经知道答案,秦崇屿。

秦祁瑞从不会在书房中喝酒,但现在,他举杯自斟自饮,明明酒量不差,却没饮几杯眼前就出现一阵晃荡。

合拢的书房门被人从外推开,近来一个身着青楸色素衫的人儿,夜里的风鼓动来人袍袖,那人在门前顿了一会儿,才转身推门重新合拢。

他步履轻缓,翩然走到秦祁瑞面前,两人间隔了一张书桌,秦祁瑞睨了他一眼,笑了笑摇头,为自己斟满酒大饮一口。

他喝得太急,呛着了,一只玉白的手轻轻拿走他手里的酒杯,如玉击棱的声音响起:“七弟,身体要紧,小酌怡情,大醉伤身。”

“不请自来,想做什么?”秦祁瑞不懂自己为何出口毫不客气,几乎是一种恶劣的语气,“你不是该在鄂王府里么……”说着,打了个酒隔,不耐地摆摆衣袖,“我知道你的目的,我不是四哥,不会上你的当。”

谁知听他说话的人没有动怒,面上更无丝毫不耐,唇角勾出一抹浅笑,温然道:“你希望我来,你每日都等着我来。”书桌那头的人微微倾下身,细细剔透的指尖若有似无滑过秦祁瑞些微汗湿的鬓边,宽袖拂过他的鼻尖。

秦祁瑞不禁深嗅一记,是秦阳羽口中无数次说过的,引人迷醉的香风。

来人纤长的睫毛颤颤撩人,垂眸看秦祁瑞戳破心事的表情,浅浅哼笑出声,施施然收回抚弄鬓发的手,正准备依秦祁瑞将才的逐客之意转身离开。

一只手忽地伸出攥紧他的手腕,长袖在书桌上一扫,笔架砚台叮铃哐啷掉落一地。

秦祁瑞将人一把拽来半卧在书桌上,拇指、食指与中指一点一点捏弄掌中分明的手腕,侧身另一只手撑在桌面上,眸光散漫又隐晦迷离的在此刻居于自己身下,青衫半掩的人身上流连。

秦祁瑞张口,幽幽念道:“六哥……崇屿……”

“六哥……崇屿……”

他呼唤的人转过脸正视他,雾蓝色的眸子清冷疏离,只一眼便移了开去不看他。

明明两人的距离已在咫尺之间,秦祁瑞却跟每一个同秦崇屿打过交道的人一样,一层看不见的墙壁隔开两人,将秦崇屿和他隔得远远的。

他本不在意这份距离,只是一切的开端都因秦崇屿事先撩拨他而起,是他闯进自己的书房,说些言辞不明,充斥暧昧的话,什么‘我希望你来,每日都等你来’。

呵!笑话。

不就是想像引诱四哥那样引他入局嘛。

难道四哥也正因如此,才会迷失心神,乱了方寸,做出不符合鄂王党利益的事?

秦祁瑞不会真的去向秦阳羽寻找问题的回答,但他相信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秦祁瑞与秦阳羽性格不同,少了几份少年富贵者的狂妄不羁。百花宴上,他为了不使秦崇屿得逞而贸然求娶荣安侯嫡女,惹怒顺衡帝的事,不过是故作冲动,实则给架在火上烤的顺衡帝顺理成章递了台阶下。

他不是无脑之人,是以才会对秦崇屿顷刻变脸的态度由衷感到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人看轻。

他不是能够随意任人拿捏摆布之辈,哪怕他和秦崇屿之间没有深仇大恨,这下子也被惹火了。

非要给这个目中无人的六哥一点教训不可!

你现在就躺在我身下任我宰割,有什么资格拿这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态度对我!

秦祁瑞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那天在竹林里见到的那一幕,秦崇屿的眼角脸颊沾满口中呛出的精液和干呕刺激流下的眼泪,全然一个专供泄欲的工具,哪有什么战神王爷的骄傲可言。

对他心生怜惜犹豫,不怕被他反过来讽刺么。

秦祁瑞怒从心头起,右手把住秦崇屿的下颌将他脸转过脸,那双雾蓝的眸子仍旧一眨不眨,故意不把他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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