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不看也行纯粹过渡
他的爸爸先是诚惶诚恐,第一次低下他的目光,仿若一条落水狗来认错:“小松”他许久未曾叫出的小宁也脱了出来,一个一个字蹦得他心颤。
“这是你弟弟你多照顾他点。好吗?”
而许缚听到自己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咬牙切齿不择手段道:“亲生的吗?爸爸?”
他爸爸头低的更甚,又被他后妈扶起来,最终在后妈的目光里点了头。
他说:“对我对不起你妈妈也对不起你。你知道我一直在想什么吗?我在想我对得起谁我到底要对得起谁小松,你能不能”
而许缚不说话,心里想:嗯,你知道就好,你在装什么?我三岁的时候这个弟弟就出生,你到底在装什么?既然你要出轨十年了的话就不要再跟我解释了,你既不愿意看到我对弟弟的不满又拘泥在自己的自责里,那你干嘛要生?
但他说:好。
他说:没关系。即便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没关系是对他爸说的原谅之语还是对自己所自谅之言,还是对那十二岁的弟弟说出口的劝解代表他不会为难他的明示。时间太远了他自己也忘记了。
再后来的再后来,他才知道自己并不是对父亲出轨的憎恨,也不是为母亲所不值的愤怨,而是觉得父亲没有同书里一般独身至死,那是一种别样的扭曲的愤怒:凭什么你可以把自己的不堪展露得如此浅显而易,而我只能把所有都藏在角落逼着自己去学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