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许初一说完，病房沉默了一会。
这是距上次的书房吵架后，两人第一次在清醒正常的情况下单独相处。
不免有些尴尬！
许初一垂下眸，手指摩擦着光滑的杯壁，片刻后，低声道，“我没怪你。”
许知意知道他在说什么，嘴巴微微蠕动了下，没说出话。
许初一继续垂眸，呼了一口气，接着说，“大哥，我知道你是关心我的，我我当时不应该跟你吵架顶嘴的。”
“大哥，我错了。”
许知意站起身，眼眸透着柔和，抬手放在他的发顶，轻声说，“大哥知道的。”
许初一抬头望着正揉着他脑袋的人，说，“大哥，当年之事，你不必耿耿于怀，我已经长大了。”
大哥，小弟互述心肠
他感受到脑袋上的动作停下了，顺势拿下来，双手握着，说，“那不是大哥的错，这些年，大哥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我，不是吗。”
许知意感受到手掌传来的温度，垂下眸掩饰情绪，声音带着几分低沉，说，“可大哥还是让一一伤心了。”
“也没有保护好一一，这些年更是忽略了一一的感受。”
许知意越说，声音越微弱，好似在自我反省，自我讨伐。
18岁之前，他想保护许初一，却因为自己需要权，还因愧疚，亲手推开许初一，断了那一份亲情。
18岁之后，他有了权，可以保护许初一了，但因为这些年的忽略，他们关系生疏，没了那一份亲情。
他从小对父母失望，如今却渴望从许初一身上汲取那一点点亲情。
许知意自嘲活该。
他身体微微颤抖着，眼眶湿润了。
“不是的，不是的，”许初一拼命摇头，感受到他的手在颤，握着的动作更紧了些。“我知道大哥很爱我。”
“一一，对不起。”
“其实我也有错这些年我不应该因为外人的流言蜚语，因为自己自卑胆小，疏远了大哥，爸爸妈妈，还有二哥，三姐。”
说着说着，许初一眼泪啪嗒啪嗒地掉，泪珠成颗掉到那三只紧握着的手，湿润一片。
许知意坐到他床边，用另一只手帮他擦拭眼泪。
许初一虽然哭了，但是他知道大哥心里很难过。
所以他吸了几下鼻涕后，就双手抱住大哥，手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像是在哄小孩子。
许初一知道，一切言语都比不上一次拥抱更有安慰性。
“大哥，你别难过了。”他低声哽咽着，“你难过，我也难过。”
“不，一一，是大哥错了。”许知意话音轻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