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夜谈
“所以这对你也是善意的劝告，”崔晏停顿了一下，“这是一项玩命的差事，就算挣到了钱，也得有命来花，要是还挣不到几个钱，那就更不值了。”
“他会像昨天那样打我，你以为他就不会像那样对你吗？”
“……”路舟看着他，“那崔先生你又为什么愿意？是因为爱情？”
崔晏眨了眨眼：“没错——我爱他，就算他一直都这样对我，我也还是爱他，我心甘情愿，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能容忍他一辈子。”
“oga都是很可怜的，一旦被标记，就算现在已经可以用手术抹除，还是会对oga的身体造成很大的影响，”男人又望向他，“所以路先生，你要考虑清楚，顾家是不会允许你反悔的——你一旦跟顾辰缔结了标记，你就只能一辈子做顾辰的alpha，就算顾辰日日对你拳脚相加，你也逃离不了这段婚姻，这场折磨，必然会一直持续到你被打死才能结束。”
“……”路舟看着他似乎真的是好言相劝的神情，“可是我也能像你一样包容他一辈子——因为我也已经爱上他了，他对我做什么，我也都心甘情愿。”
“……”alpha的脸色突然冷了下来，好像就在一瞬间从亲切变成了敌意，“所以我说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清楚，顾辰或许现在是对你很好，但那不过是假象罢了，他根本就是不可控的，他对你再好，能好的过他的表哥季朝东？季朝东是他亲舅舅的儿子，从出生就一起长大的血缘兄弟，一起读书一起留学，还不是一样被他打进了医院抢救？你不过是他找来缓解发情期的工具，又没有背景，只要他想，他能让你过得生不如死。”
路舟：“没关系，我愿意。”
崔晏：“……”
路舟顿了顿，又故意道：
“……而且你刚才也说了，顾辰他受到刺激才会失控，我不会刺激到他的。”
面前的alpha果然上钩，自以为抓到了破绽：
“你以为想不刺激到他就不会刺激到他？昨天他像那样打我，难道是因为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吗？我只不过是想认识一下他的未婚夫，他就突然暴起想杀了我——顾辰的性格就是那样，就是会莫名其妙的暴怒，为了一些无关痛痒无人在意的点突然应激，你才不过认识他三天，你敢说你就已经完全摸透了他的脾性？你要做他的alpha，两人相处没有其他人在场时他被你无意间激怒了，恐怕连救你的人都没有。”
路舟并未回应他这番话：“崔先生你倒真是个好人，还愿意冒着被打的风险特意来告诉我这些。”
“我是想提醒你及时脱身，但看来你丝毫不领情，也罢，你迟早有一天会后悔的，”崔晏啧了一声，“以前也有过像你这样就算已经知道了这些还是不死心想要试一试的，结果都是被顾辰打进了医院，等你也被打过了，你就知道我对你说的这些都是衷心劝告了。”
路舟笑了笑：“我想我是可以接受的。”
崔晏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了，路舟目送他离开，然后重新从口袋中拿出了手机，关掉了录音，从崔晏一出现他就开始录音了，谈话过程中也有刻意探问，因为他想要把这件事告诉顾辰的父亲们，所以正打算收集更多信息。
崔晏今日来找他说的这番话虽然听上去像是为他着想，但实际上非常奇怪——哪有人一边特意来给别人说某个人的坏话，一边又自己想跟这个人在一起还深情表白的呢，而且路舟感觉崔晏可能曾经对其他想追求顾辰的人也都做过一样的事，如果说这是这个人劝退情敌的一种手段，那他说的话就是不可信的。
但崔晏似乎很笃定顾辰迟早有一天也会对他动手，这让路舟又很有些不安。
路舟暂时也没有别的头绪，把录音备份之后便回到雪场了，顾辰跟季朝东还在那滑雪，倒是一直叫顾辰过来跟他玩的容云深像是滑不动了，坐在一边休息，见他回来了头都没有抬一下，路舟坐到他边上，想了想：
“我刚才，在洗手间看到崔晏了。”
“……？！”刚才还装作没有看到他的oga差点跳起来，“什么？他怎么进来的！他现在还在那儿吗？！”
“他已经走了，我也不知道他怎么进来的，”路舟说，“他似乎是来找我的，对我说了一些顾辰的坏话。”
“他一直就那样，”容云深哼了一声，“肯定是跟你说什么辰哥打伤人的事吧，他就爱用这样的伎俩败坏辰哥的名声，让想追辰哥的人不敢追他。”
路舟：“……”
路舟：“怎么你对这些事情这么清楚？”
容云深：“我怎么会不清楚，我跟他斗了十几年，他私底下干什么我都知道！”
路舟：“……”
路舟：“那你是一直都有在挽救顾辰的名声？”
容云深：“alpha不敢靠近辰哥又不是什么坏事。”
路舟：“……”你们俩根本就是一伙的吧！
“我跟崔晏斗，主要是让他少出现在辰哥的面前，少来纠缠辰哥，”容云深皱眉，“这段时间他本来应该没空过来找辰哥的……这次突然跑过来，肯定是被辰哥要订婚的消息刺激到了，说到底这都是你的错。”
路舟：“……”
路舟：“容云深，顾辰他必须要找alpha了，你真的想看他受发情期之苦乃至于真的因此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吗？”
容云深没有说话，路舟顿了顿，继续道：
“如果一定要给顾辰挑一个alpha，我总比崔晏好吧？顾辰对我也很满意，就算你也不想让我跟顾辰订婚，难道为了阻止我跟顾辰的婚事，你就宁可帮崔晏继续来骚扰顾辰？你就要跟他统一战线？”
“……”容云深烦躁，“我不会让他再来找辰哥的，你少来激我，而且我知道辰哥需要alpha，我反对还不是因为你没用，你要是有那个本事自己解决掉崔晏我也会闭嘴的！你能做的还不就是来求我！”
路舟：“……”
容云深：“我要是alpha，还轮得到你现在钻空子吗？”
路舟：“……”
路舟：“你要是alpha，顾辰压根就不会跟你如此亲近，因为你是oga他才像现在这样照顾你。”
容云深：“……”
容云深闭嘴了，路舟思索了一会他说的话，忍不住腹诽容云深真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崔晏在外面到处说顾辰是有暴力倾向的疯子，容云深明知道却居然觉得挺好不是坏事，季朝东虽然是完全站在顾辰那边，但他也是个嘴上没把门的，第一次见他就巴巴说了一大堆顾辰打人事件，顾辰身边的人简直就没有一个靠谱的，就连顾辰自己都是个嘴比鸡巴硬的犟驴子！
路舟深感前路艰辛，此时顾辰滑完雪回到了他们身边，可能是看到了他们刚才聊天，好奇地追问：
“你们刚才在聊什么呢？”
容云深还没说话，路舟已经抢先回答：
“我刚才在跟容先生说，要是他是alpha，那我肯定就没机会了。”
顾辰哈哈大笑：“那怎么会呢，云深就算是alpha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啊，我只把云深当弟弟看而已，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没必要讨论这种事。”
容云深：“…………”
容云深正面遭受重创，简直如丧考妣，路舟心里终于舒坦了，又愉快地跟顾辰去学习滑雪去了，这一玩玩到了下午，路舟原本准备跟顾辰他们一起去吃晚饭，却是忽然收到了家里的电话，要他赶快回家一趟，但也没有说清楚是为了什么事，路舟有些诧异，顾辰也有些意外：
“可能是有什么要紧事吧，你赶紧回去看看，如果有需要我帮忙尽管跟我说。”
路舟应声，立刻就回去了，他很快回到家中，进了门，他的爷爷姥姥和妹妹们倒是不在家里，只有他的父母坐在客厅神色复杂，路舟一边心下猜测着可能发生的事情，一边走过去：
“爸，妈，到底是怎么了？突然叫我回来？”
“……”他的父母看了他一眼，将一个文件袋拿给他，“就在不久之前不知道什么人把这个送到了我们家门口，你先看看？”
路舟怔了一下，接过文件袋打开一看，顿时睁大了眼睛，里面赫然是顾辰跟人打架时的照片……甚至还有警方的记录。
他的父母坐在他的面前观察着他的神情：
“小舟，这个人……是你这些天一直相处的那个oga吗？”
“……”路舟立刻就明白这是崔晏送过来的了，虽然他也有想过对方会不会搞到他家里，却没想到对方的动作有这么快，“确实是他。”
父母欲言又止，路舟主动解释：
“这些事情我都知道的，顾辰他对抑制剂容易产生抗药性，所以经常会在外面意外发情，往往就会遭到袭击，这些只不过是自卫罢了，他这个人很洁身自好，就算如此，也一直都没有轻易地找alpha疏解发情期。”
路舟的父母：“……”
路舟又翻了一下手中的照片：
“顾辰他还很正直善良，我听他表哥说他小时候被人欺负时一直都是顾辰保护他，教训那些欺负他的人，所以这里面大概还有顾辰他见义勇为保护其他oga或遇到危险人的照片吧，我回头可以去问问他。”
路舟的父母：“…………”
路舟的父母：“在你嘴里倒是听不见他半个字的不好。”
“我本来就没觉得他有什么不好，”路舟停顿了一下，“倒是特意送过来这东西的人不知道是什么居心。”
路舟垂下了眸，崔晏送这些照片给他父母看不要紧，可是对方既然能送照片给他的父母，就能对他的家人做更过分的事情，这正是他最担心的地方——如果一切只是他跟顾辰两个人的事，那他根本没有什么好害怕的，最差也不过就是跟顾辰一拍两散，但是一旦牵扯到他的家人……
不管是顾辰也好，崔晏也好，他们手里的权势力量，都能够轻易地给他的家人带来无法承受的伤害。
路舟从一开始就很担忧这一点，但他并没能抵挡住做顾辰丈夫这么大的诱惑，跟顾辰相处下来他更是放松了警惕，因为他感觉不管顾辰也好还是顾辰的父亲们也好，都不像是那种会报复他家人的人，就算后来冒出来了一个容云深，路舟也认为容云深这个人不会做真的会让顾辰生气的事，眼看着一切都顺利，结果现在居然还有一个崔晏在等着他……
崔晏今天下午就找上了他的家门，这无疑就是威胁。
不过这也正常，路舟在心里叹了口气，天底下哪有免费的馅饼他张口就能掉嘴里，要是顾辰身边没这么一堆麻烦，那估计也轮不到他了。
而且仔细想来其实要想办法解决的不过就是一个崔晏，其他都没什么，不足为惧。
路舟放松下了心情，他的父母一直看着他，见此沉默了一会：
“所以小舟，你是真的喜欢上那位顾先生了？”
路舟刚想回答，却忽是听到手机的提示音，这声音是他特意为顾辰设置的专属铃声，他怔了一下打开看了一眼，确实是顾辰给他发了信息：
[怎么样？你家里的事要紧吗？需要钱吗？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尽管说]
“……”路舟看着这条信息走了一会神，一直到父母询问他在看什么才意识回笼，将手机拿过去给他们看上面顾辰发的信息：
“你们突然把我叫回来，顾辰他还以为是你们出了什么事，担心的很呢。”
“……”他的父母无言，良久叹了口气，“那你快回人家吧，别让人家一直在那里急着。”
路舟弯起唇角，很快给顾辰回了信息，示意无事，晚饭后过来找他，然后便关了手机，重新对上父母的视线：
“我确实很喜欢他，我也很喜欢跟他在一起相处的感觉，如果要问我愿不愿意跟他交往乃至于结婚生子，我是很愿意的，不过我也知道，我跟他之间不是我们两个人互相有没有感觉的事。”
路舟停顿了一下：“其实我已经见过他的父母了，他的父母对我也还算满意，顾辰已经用完了市面上所有的抑制剂了，所以他必须尽快找到合适的alpha，他想自己选，他的父母也愿意接受他的选择。”
“……”父母沉默了一会，“小舟，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要是像你说的那么好，肯定会有很多人围着他转，他又为什么会选择你？他的父母就算很尊重他，也不可能不管什么人都直接同意，为什么见了你就对你很满意呢？”
“是，这其中自然是有问题的，”路舟回答，“问题也已经摆在眼前了，我跟顾辰八字还没一撇，不就已经有人把这种东西送到我家门口了么。”
“这个麻烦，肯定是要先解决了，我跟他才有未来的可能，如果解决不了，我不会跟他走下去，也没办法继续走下去。”
路舟又停顿了一下：“但是，我还是想去尝试一下，如果不争取一下就放弃，我觉得我以后每次回想起这件事都会感到遗憾。”
路舟的父母：“……”
父母们又沉默了许久，终是向他露出了鼓励的微笑：
“好吧，那你就去试一下吧，凡事总得试一试，努力过了，不要让自己留有遗憾就行了，但也不要太勉强自己。”
“嗯！”路舟点了点头，又与父母聊了几句这几天跟顾辰相处的事，便动身离开，再次离开了家门，但他并没有直接去找顾辰，而是通过顾家的管家刘叔，提出想见顾辰的父亲们。
顾辰的爸爸同意了跟他见面，地点还是先前顾辰带他去过的那处庄园，顾辰的父亲并不在家，而顾辰的爸爸好像一直都很喜欢他，就算只有他一个人来，还是对他笑容满面，态度亲切：
“小舟突然要见我跟小辰他父亲是有什么事情吗？”
“……”路舟也不跟他绕弯子了，直入主题，将今天跟崔晏交谈的录音和崔晏送到他的文件都交给了他，“季叔叔，您知道崔晏这个人吗？”
“小晏？当然，他跟小辰是幼儿园同学呢，小时候天天在一起玩，比跟朝东玩得都好，一直到上高中都还很亲近，后来可能是因为分化的缘故才不怎么来往了，”
顾辰的爸爸刚开始还没有察觉到什么，笑着回答崔晏跟顾辰的往事，但是看到那份文件内容之后，oga便渐渐神情凝重了起来，
“……小舟，这些照片和信息，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路舟考虑了一下言辞：“昨天晚上，因为顾辰的朋友想认识一下我，所以组了个饭局，饭后我跟顾辰回家路上，被一个叫崔晏的alpha拦住了，他只跟顾辰交谈了只言片语，顾辰就把他打了，下手很重，如果我没拦住，顾辰肯定会把他打进医院，
但是今天上午我跟顾辰他们一起去滑雪的时候，这个叫崔晏的alpha又特意来找我，他说他很爱顾辰，却又反复向我强调顾辰有暴力倾向且无法自控，很危险所以劝我远离，我觉得很奇怪，所以录了音，也没有做出回应，然后刚到下午，这份文件便直接送到了我家门口我父母的手中。”
“……”顾辰的爸爸抬头看了他一眼，“那你对此有什么想法？”
“我不认识这个人，也没有跟他太多接触，所以也说不上对这个人的看法，”路舟回答，“但是昨天顾辰打了他之后，我问顾辰为什么要突然下手那么狠，顾辰说他一看到这个人就克制不住地愤怒，烦躁，他说他觉得崔晏的出现一定会破坏他的生活，所以他只能选择提前进行攻击——甚至于，他觉得只有杀了这个alpha，他才能彻底得到平静，我觉得他这样的想法很危险，这个alpha肯定非常严重地伤害过他。”
“而今天上午我跟这个alpha交谈时，他也总是向我强调，顾辰他会无缘无故地打人，顾辰控制不了自己，向顾辰表白的时候，也是说只有他能容忍顾辰一辈子，后来我去问了顾辰的朋友崔晏的事，顾辰的朋友告诉我，这个alpha一直在纠缠顾辰，也一直都会用跟劝退我一样的说辞劝退其他想要追求顾辰的人，败坏顾辰的名声，我觉得这个问题恐怕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下午得知他把这些文件直接送到了我家时，我觉得更加害怕了。”
路舟看向顾辰的爸爸：“他既然能直接送这些东西到我父母的手上，肯定就能送更加危险吓人的东西给我的家人，甚至于插手影响我家人的工作学习生活，季叔叔，我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我不确定能不能把这件事告诉顾辰——我怕刺激到他他会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所以我只能来找您，希望您能帮我想想办法。”
“……小舟你放心，既然我们家现在已经知道这件事了，绝不会让你的家人受到什么影响的，”顾辰的爸爸蹙着眉又翻了一遍手中的照片，“崔晏……可是小辰他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们这些事……”
路舟立刻又解释：“昨天晚上我也有问过顾辰他有没有把崔晏的事告诉父母，顾辰他表示他想自己解决这个问题，不想让你们担心。”
“……说到底，还是我们对他不够关心，”顾辰的爸爸叹了口气，又看向他，“谢谢你小舟，让我们知道了这些，你不用担心，崔家虽然也有些实力，但当然比不过我们顾家跟季家，我跟小辰他父亲一定会尽快解决崔晏的问题，绝不会让他再去骚扰小辰和你的家人。”
路舟点了点头：“谢谢季叔叔，不过顾辰先前一直说不想让你们操心这件事……”
顾辰的爸爸微微一笑：“我们不会让他发现的，也不会告诉他你今天来找我们的事。”
路舟放下了心，又琢磨了一下：
“但是季叔叔，我觉得心病还须心药医，顾辰似乎对崔晏有很深的心理阴影，可能并不是崔晏被你们解决了就能直接开解的，我是想——还是把这件事告诉顾辰，让顾辰自己来想办法，正好，他的朋友也说想要帮他彻底解决崔晏的事，他们可以一起来做，您那边再暗地里帮忙，顾辰就会觉得是靠自己解决了崔晏，这样，他应该也就不会再为此困扰了。”
“……”顾辰的爸爸也点了点头，“这样确实更好，那就麻烦你去安排了。”
说罢，他看着路舟又有些感慨：
“你对小辰倒确实很用心，为他考虑的很周全。”
路舟有些腼腆地笑了笑：“……在我家里，我的爷爷，姥姥，还有我的父母之间都感情深厚，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会为彼此设身处地地着想，希望彼此能够过得开心快乐，没有烦恼，虽然我跟顾辰在一起的原因并不纯粹，但是我也希望能跟他像这样好好过日子，希望他能开心快乐，不要为这种事而忧愁。”
“……”顾辰的爸爸又目光柔和地看了他一会，“确实只有像这样温馨和睦的家庭，才会养出像你这样温柔体贴的好孩子，小辰的眼光果然没有错，再不会有人比你更适合他了。”
他忽而又叹了口气：“从前……我们家发生过很多事，小辰跟我还有他父亲之间的间隙，恐怕这辈子也无法化解，我们永远不可能走进他心里了，所以拜托小舟你好好照顾他，让他过得开心一点，我们做父亲的，也就能安心一点了。”
路舟稍微怔了一下，并未追问，很快便就礼貌地告辞了，此时也已经快晚上七点，顾辰肯定都吃完晚饭了，路舟给他发了一条信息，顾辰告诉他他们正在季朝东的搏击俱乐部玩，容云深季朝东还跟他在一起，不过这正合路舟心意，路舟立刻前往定位地点。
毕竟他想让顾辰换一种方式对付崔晏，还是得利用容云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