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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制

 

厨房里的开水还在咕噜噜地冒泡,姜茶颗粒融化在陶瓷杯中,捧着暖手,喝着暖胃。

墙壁上的时钟指针已经指向两点十分,林诵在帮她整理房间,黎舒喝完热乎乎的姜茶,边冲洗杯具边懊恼。

她心里过意不去。早知道住酒店就好了,就算刚刚是因为心有余悸才一时头脑发热想跟着他,但再怎么说两人已经一年没怎么联系,青梅竹马又如何?她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正思考着该做什么来弥补他,转身才发现他倚着厨房的门框,不知道站在那看了她多久。

“床铺好了,去睡吧。”

“噢,谢了。这个杯子”

“我来放。”

他接过,指尖擦过她的。

被无限放大的冰凉触感传递到大脑神经,黎舒把这一瞬间,归结于是夜太深、太安静。

“麻烦你了,明天请你吃饭哦。”

“黎舒,你不用跟我这么客气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黎舒觉得林诵说这句话时格外温柔,连眼神都在轻抚着她的心。

“饭还是要请的,你帮了我这么多。嗯你有什么想吃的吗?还是说我们明天出去再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你决定就好,我都可以。”

“行,那我去睡啦。”

厨房空间不大,以至于让黎舒觉得自己立在林诵和洗手台之间的这块地方也拥挤得让她快透不过气,匆匆与他擦过肩,走出厨房又被叫住。

“黎舒。”

“嗯?”

“晚安。”

隔天早上,黎舒还在被窝里把自己卷成一条毛毛虫,不睡到中午,她是没有动力开启新一天的。林诵周六不用上班,常年的生物钟使他即使昨夜那么晚才睡,也依旧可以早起。他在书房处理工作邮件,但有些心不在焉,脑子里都是黎舒。

当年大四准备出来实习时,他原想着回到c市找她,能寻到一个无论结果都不会影响两人关系,又可以尝试表明心意的平衡点。可返程的车票还没买,他就通过她的朋友圈动态得知,她谈恋ai了。

他不是那种不理智的人,秘密已经埋藏多年,何不能把它彻底封存?考虑自身前途、权衡利弊之后,毕业后他选择在a市一家互联网公司工作,自觉地少再打扰她,仅是通过她的朋友圈动态了解她的生活,默默看着她在没有他参与的生活里也可以那么幸福快乐。

一年多过去,也算是久别重逢,再见时的黎舒和以前变化不大,也很好地适应了该如何像以前一样相处,而他却觉得这场重逢像一场梦,他害怕打破梦境,再次失去。只能一直不断地克制着想靠近她、拥有她的yuwang,小心翼翼地一步步试探。

yan光透过窗帘缝隙偷偷溜进屋里,落到地板上,又跃起到床上、脸上。黎舒伸手在枕边胡乱0了一把,找到手机,努力睁开一只眼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

她又合上眼,深x1一口气再睁开,花了五秒钟下定一个决心:玩会儿手机清醒一下。

她侧躺着把头埋进被窝里机械化一般地重复着大拇指往上滑动的动作,年度冲业绩沙雕新闻和交通访谈类ga0笑视频是她最大的快乐源泉。

手机短视频的魔力让人短暂忘了时间,直到听到敲门声。

“哎呀!”黎舒一个鲤鱼打挺,“来了来了!”

顾不上穿拖鞋,赶紧跑去开门。

林诵家里开了暖气,他站在门外,换下了昨天的西装,穿着一件简单的白se毛衣和灰se运动k,一头利落的短发,显得他和当年那个青涩的高中生没什么两样。

“十一点多了,不是要请我吃饭?”林诵一边说一边朝屋内扬扬下巴,“去把鞋穿上。”

“马上马上,你等我二十分钟!”黎舒嘻嘻笑着,眯着眼上下打量林诵,又起了“调戏”他的歪心思,“小诵哥哥今天很帅嘛!”

等不到他变红的耳朵,黎舒自讨没趣地准备去洗漱,刚一转身就被身后的人拽住手腕,黎舒回头,对上他的眼。

“你叫我什么?”

深渊里情绪复杂交织,手腕被摩挲着,似藤蔓将她缠绕,抑制不住向上生长,压迫她屏住呼x1。

黎舒僵住,被他问得猝不及防,视线不自觉地到处乱飘,就是不敢看他。

“怎么?又、又不是没叫过!”

黎舒转动手腕试图摆脱束缚,几秒之后听到上方传来一声轻笑,手掌收了力度,黎舒火速ch0u出手逃进浴室。

许是习惯了以前在两人之间掌握主动权,他突然的攻势,ga0得黎舒都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了。

她感觉,林诵好像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林诵套上一件外套,到客厅等待。黎舒洗漱更衣完简单化了个妆,拎起包跟着他出门。

正值周末,商场里熙熙攘攘。黎舒一手夹着十几张餐厅宣传单,一手拿着手机浏览点餐软件里的评价。

“这家湘菜馆评价不错,你吃吗?”黎舒用手肘碰了下林诵,将手机递到他面前。

林诵没细看屏幕上的内容,反而有些疑惑:“你不是不吃辣吗?”

黎舒以前确实一点辣都不敢吃,只不过上了大学,听闻舍友每周都去排学校螺蛳粉、麻辣烫的长队,好奇心和从众心理驱使下,她便跟着从“微辣”开始练起,到后来交的男朋友喜欢吃辣,黎舒就没少跟着吃,慢慢地吃辣的能力也就提高了。

她自己都快忘了以前一点辣都不吃,没想到林诵还记得。

“大学的时候身边的人都吃辣,我就跟着练啦。”黎舒仰起头笑得有些得意,“我现在的水平,吃麻辣火锅都没问题!再说了,湘菜馆也不全是辣的呀,你不用顾及我,是我请你吃饭,主要是你想不想吃?”

林诵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但没表现在脸上,点了点头说:“哦那行,听你的。”

现在这个时间点,每家店都排起长队,黎舒取完排号单,和林诵坐在等候区的椅子上。排队时间过长,就需要找点事做才不至于无聊,旁边的情侣依偎甜蜜,亲朋好友交谈甚欢,只有他们俩安安静静地坐着。林诵本身话不多,所以黎舒并不是没有想过主动找话题,只是思来想去,两人之间这一年的空白期,让她也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

为了缓解这突如其来的尴尬,黎舒觉得自己得找点事做,于是随便从十几张宣传单中ch0u出一张,从“茶位费”“纸巾费”开始认真读起来。

林诵转头就看到她认真专注的圆圆脑袋,正yu开口,膝盖就被她轻轻碰了碰。

“你在a市,有什么好吃好玩的可以推荐吗?下次我来玩才不用上网找攻略。”黎舒起了一个话题。

“你下次什么时候来?”林诵捡起一张掉到地上的宣传单,对折捏在手中。

“得看什么时候有空吧,这趟回去也快过年了,姑姑的公司还有挺多事需要我处理的。欸,你过年回去吗?去年你爸妈来我家还念叨你连过年都不回家呢。”

“今年会回。”林诵想都没想就回答,毕竟去年没回去,除了因为公司加班有奖金,更大的原因是他不想见到黎舒的那个男朋友。

“那我等你回来给我包大红包哦~”黎舒笑得眼睛都成了弯弯月牙。

她怎么这么ai笑呢?

怎么笑起来这么惹人喜欢呢?

为什么自己每次看到她的笑容,都控制不住心跳呢?

林诵有些失神,黎舒这句“等你回来”像一簇小小火苗,悄悄地,点燃了他对过年的期许。

“你还没告诉我这儿有什么好玩的呢。”黎舒见林诵没回话,伸手戳戳他的手背。

林诵突然翻过手,黎舒的手指轻点落入他的掌中,指尖被顺势捏住,似落入一潭温泉,微凉的皮肤被摩挲起了暖意。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黎舒莫名有些慌乱,她抬头看了一眼四周,所有人都在各忙各的,只有林诵的目光放在俩人虚握着的两只手上。

嘈杂的环境和涌动的人群掩盖住这一方小小角落,黎舒看不懂林诵脸上的表情,用空余的手指挠了下他的掌心,小声开口:“喂,你g嘛呀……”

“美甲坏了。”林诵松开她的手,淡定得像是刚刚真的只是在检查她的指甲,只是他的声音低沉,留在掌心和指尖的触感也没有彻底散去。

黎舒还没反应过来,又听他开口,回答的是刚刚的问题:“等你下次来找我,我带你去玩。”

餐厅门口的扩音器适时响起,念的是黎舒取的号。

“走吧。”林诵从位置上起身。

黎舒也回过神,拿起盖在腿上的外套还给林诵。两人在服务员的指引下落座。

点完餐面对面坐着,黎舒还在琢磨着林诵刚才最后那句话。他是希望自己下次来a市就去找他吗?

黎舒有些ga0不懂林诵的想法,如今见了面,他确实有些不一样了,几次出乎她意料的“主动”,总是让她乱了阵脚。可两人又是从小搂着抱着玩闹、睡过同一张床的关系,亲密点好像也很正常?她不想过多猜测,可又忍不住去猜测。

她托着腮,视线跟随正在用开水烫餐具的林诵,犹豫着问他:“林诵,你是不是”

“林诵?嘿,还真是你啊!”

未问完的问题被一个响亮的男声打断,黎舒止住话语,顺着林诵的视线看过去。

穿着一身皮衣皮k,烫着一头羊毛卷的男人一脸惊喜地揽住林诵的肩,还作势要往他脸上蹭。

“曾澎越,你离我远点。”林诵嫌弃地推开他那张贱兮兮的脸。

曾澎越也不恼,往林诵旁边一瘫,笑嘻嘻地冲黎舒露出他一排整齐的牙:“哟,你好啊美nv,我是他好兄弟,曾澎越。”

“我是黎舒,林诵的好朋友。”

“还没听他提过有个这么漂亮的好朋友!”曾澎越朝黎舒伸出手,手机里提前准备好的微信二维码也跟着掏了出来,还没来得及握住黎舒的手,曾澎越就被林诵一记“锁喉”b得往后仰,他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哥,你别激动哥,我错了错了!”

林诵松开曾澎越,给了他一记眼神警告。曾澎越双手护住脖颈,幽怨的眼神在林诵和黎舒之间来回游走:“不是好朋友吗?又不是约会对象,至于这么护着吗?”

“就你这德x,别祸害别人了。”

曾澎越一脸无辜:“我德x怎么了?你可别冤枉我!”

林诵瞥了他一眼,曾澎越怂了:“不就情史丰富了点?这证明我有魅力好吧?”

黎舒“噗”地一声笑出来,顺势问道:“那林诵的情史呢?我还没听他说过呢。”

“他就没谈过……唔……”

“曾澎越,你是闲着来蹭饭的吗?”

黎舒半个身子越过餐桌,把林诵的手从曾澎越嘴巴上扒下来:“让他蹭,反正我请客。你快继续说!”

林诵其实也无所谓曾澎越谈他的“情史”,黎舒想听,他也就作罢,倒了杯茶水自顾自喝起来,靠在一旁看黎舒双手叠放在餐桌上,一副“好学生认真听讲”的模样。

“我跟你说,追他的人倒不少,但他就是不谈,也不知道是早已心有所属还是工作狂不需要ai情的滋润。”

曾澎越瞄了一眼林诵,见他表情淡淡,就清了清喉咙继续说:“上次有个nv的,都追到我们公司楼下了,说是以前的老同学,这么多年对他念念不忘什么的……人家没地方住,嘿,这哥们愣是掏钱给她单独开了间房,隔天还买了张高铁票把人送回去了。就没见过被追还倒贴钱的,哈哈哈哈哈……”

林诵经他这么一提才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不过也不在意,便拿起手机回复工作信息。

黎舒稍微一想就能猜出来那个nv生是谁,毕竟高中时曾经收过她一排旺仔牛n的“贿赂”帮忙递过情书,也见过她当着林诵父母的面直言喜欢林诵,毕业班会上她还冲到林诵班里现场表白……这么大胆直白的追求方式,这么多年也就只有刘羽惠了。

菜品陆续上桌,黎舒招来服务员多加了一副碗筷,两个自来熟凑一起,聊个十几分钟就在林诵的注视下互加了微信。

黎舒时不时被曾澎越逗笑,林诵看在眼里,一声不吭地连续吃了数十夹辣椒炒r0u里的辣椒,连带着一gugu闷气都咽进肚子里。

餐后曾澎越终于识趣地称有事先离开,林诵给黎舒买了杯热n茶,两人又在商场逛了会儿,黎舒头有些痛,林诵便开车载她回去。

寒风被阻隔在窗外,暖气调到正合适的温度,车内播放的老歌旋律哼起来依旧不过时,窗外快步行走的、伫立远眺的、倚靠路灯杆闭目享受yan光的路人,还有在这灿烂午后打扫街边人行道、店铺里洋溢着热情笑容招待客人的劳动者们,都在诠释演绎自己的人生。行人像曲中的主角,小小车窗似电影幕布般播放着这一幕幕,悠悠旋律为每个人伴奏。

温暖舒适的周围一切没能让黎舒放松下来,她仍察觉到暴露在空气中的令她不舒服的低气压,正从旁边那位的身上传出来。

“你是不是不开心啊?”黎舒偏过头看林诵的表情。

林诵握紧方向盘,没说话。

“因为我还请了曾澎越吃饭没单请你?还是因为我们刚刚冷落你了?”黎舒忍着头痛,试图了解原因。

林诵扯了下嘴角:“没有。你好好睡一觉,到了我叫你。”

不说就不说,她也不是非得哄着他,黎舒索x抱x把头转向车窗看风景,不再理会他。

林诵确实不开心,但不开心的源头来自他自己:刚和黎舒认识没一会儿的曾澎越都能和她聊得这么好,自己为什么做不到呢?而且现在……她也因为他而不开心了。他真是太无趣,太不懂得怎么讨她喜欢了。

到家门口时黎舒倚在门框边,等着林诵按密码锁。举在半空的手顿了一下,林诵似乎想起了什么,看了一眼旁边的黎舒。黎舒“哼”一声,背过身去,小声嘀咕了一句:“谁想看了?”

解锁开门,黎舒脱下鞋子就直往沙发上扑。晚睡又费太多jg力,头痛得厉害,以至于打不起jg神又难以入睡,黎舒把头埋进抱枕里呜咽,这算什么假期啊……

“你用一下这个。”

抬起头,眼前是林诵递过来的蒸汽眼罩。

黎舒有些艰难地翻了个身,虽然有些生气他刚刚的各种反应,但还是乖乖接过眼罩戴好。她蜷起膝盖,眉头紧锁,撇着嘴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旁边的沙发凹陷下去,带来一gu清冽微风裹挟她熟悉的味道充斥整个鼻腔,察觉到太yanx被一丝凉意触碰到,眼罩遮蔽的y影下眼皮颤动,黑暗将感官放大,她紧张地伸手去抓,握到了一只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脑袋随即被r0u了一下,林诵安抚道:“给你按一会儿,会舒服点。”

黎舒愣怔片刻,才松开他的手:“哦……你别太用力。”

“知道。”

手垂下放在方形枕边揪住一个小角,黑暗里一切触感都更敏感了些,她能清晰感觉到林诵的大拇指在她的太yanx上轻r0u着,他的手没长什么茧,触碰在肌肤表面就像陷进一块布丁,微凉且柔软。她也能想象出他侧着半个身子低头的模样,大概是个别扭僵y的姿势。

黎舒索x把枕头ch0u掉,蹬了一脚往上移,直接把头枕在他的大腿上,问他这样会不会方便一点。

林诵没想到她会来这一出,脚僵y得不知道该怎么放,nv孩躺下露出的白皙脖颈在棉质布料上扭动摩擦了几下,寻得一个舒适的位置枕好,林诵甚至担心布料太粗糙会伤到她脆弱的皮肤。散开的棕se头发因动作而有几丝滑入双腿之间缝隙,轻扫过他的理智。他只能发出“嗯”一个音节回应她,重新将手按在她的太yanx,控制着力度、视线,还有胯间被拼命往下压,不允许蹿起的那团火。

虎口按压,大拇指打着圈,黎舒感觉脑袋里的神经不再那么紧绷着了,痛意消散许多,舒服使她犯困,她放松下来正准备入梦,按在她眉侧的双手突然松了力度,顺着发丝溜到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脑袋轻轻托起,一手的掌心扶着她,一手滑进她的脖颈后方,黎舒浑身一激灵,仰着脑袋双手反撑在沙发上,抑制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轻哼。

痒意su麻了全身,黎舒蜷曲脚趾在沙发上滑蹭了两下,听到林诵一本正经地说:“这里也有x位,忍一忍。”

温热气息钻进耳朵中,顺着神经血ye流动,蛊惑心脏,黎舒“唔”了一声,算是得到默许,脖子上的手指又重新开始打着圈按摩,周遭过于黑暗、宁静,只有紊乱的心跳声,分不清彼此。

手掌是被密密汗珠浸润的sh意,化作在这密闭空间里不断升温发酵的感情催化剂,黎舒的耳朵似被他的毛衣磨得发红,林诵拼命克制住想附身咬一口的冲动念头。黎舒被他安抚得像一只乖顺的小猫,连骨头都好像是软的。

两人暗自较劲,似博弈场上互不认输的劲敌,争夺着之间稀薄温热的空气,试探着对方理智的底线,猜测着对方此刻的心思,都不愿宣布结束这一场早已迷失方向的对峙。没有眼神交流,只有心跳、呼x1和相贴触感作武器。

终是林诵败下阵来,ch0u出垫在她后脑勺和脖颈处的手,问她:“有没有好点?”

黎舒扯下眼罩,就这么和他对视,有那么一瞬,她想到了高三的那个午后。

“不那么痛了,但还是想睡。”她就这么继续躺在他大腿上回答,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那你去房间睡一会儿。”

“想在这睡,可以吗?”她语气听起来又轻又软,有点儿撒娇的意思。

“在这里会着凉。”

林诵的手垂放下来,碰到她耳朵,软软的,还有点烫。

她又笑了,躺在他怀里笑得露出酒窝,g得他甘愿认输,甘愿沦陷。

她笑着说“知道啦”“谢谢哦”“你不要不开心了”……小嘴一张一合,里面像藏着蜂蜜,林诵多想尝尝,究竟有多甜。

房间里的通电话声传到林诵耳里,他倚着浴室门,看了眼身下的y起,沉默地进行一番思想挣扎之后,无奈叹气,伸手握住,闭上眼听她的声音。

……

周日傍晚,林诵开车把黎舒送到高铁站。

两天半假期,黎舒有整整两天是和林诵待在一起。她当初选择来a市玩也不是没想过林诵,只是还没计划来找他,两人就见面了。她没想到放弃原先规划好的攻略,跟着林诵也可以很开心。他知道她的兴趣ai好,了解她的饮食习惯,把周日的计划安排得t贴妥当。想到久别重逢后这短短两天的相处,现在要分别,黎舒竟有些不舍。

还有将近四十分钟才开始检票,李晴nv士打来视频电话叮嘱nv儿进站时别丢三落四,黎舒举着手机跳到林诵面前:“妈你别担心了,我有帮手!你看看这是谁?”

林诵和黎舒一同出现在屏幕里时,李nv士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凑近仔细一看,惊喜地“哎呀”了一声:“小诵?你们俩待在一起呢?这都多久没见过你了,你这小子又变帅了!要不要跟舒舒一起回来啊?你妈前几天电话里还跟我愁不晓得你今年回不回家呢!”

见黎舒左手托着举手机举到发酸的右手,林诵接过她手机,一边调整角度一边微笑着回答:“阿姨好,舒舒先回去,我忙完这阵子就回……嗯,我妈那边我今天早上已经跟她说清楚了……好,您也注意身t,过年我就去给您和叔叔拜年。”

三人又聊了几句家常,挂了电话,黎舒皱着眉头质问道:“你怎么又叫我小名!”

林诵一脸无辜:“阿姨先叫的,我只是跟着。”

“那你也不能叫!多奇怪啊,跟叫‘叔叔’差不多,好难听……”她自己说出来都觉得别扭。

“念法还是不一样的,‘舒舒’是……”

“不可以!”黎舒垫脚捂住他的嘴,因太着急而一个踉跄,林诵伸出一只手接住她倾身贴过来的身t,环住细腰收紧,另一只手上的行李箱滑轮因动作而滚动两圈。

面面相觑数秒,黎舒稳定心神,松开捂住他嘴的手,搭在林诵x膛:“还不松手?舍不得我走?”

“舍不得你就会留下?”林诵挑了挑眉。

黎舒翻了个白眼:“我工资你发啊?”

林诵笑了,被黎舒一把推开。

……

黎舒上了高铁,戴上眼罩补觉,昏昏沉沉间,梦境与现实交替,隐约听见有小孩哭闹,她扯下眼罩,挠了两下脖子,掏出手机,未读信息里躺着林诵三分钟前给她发的信息。

[你内衣落我家了。]

[过年给你带回去?]

作者的话:新年快乐呀!祝所得皆所愿,所盼皆所期!

黎舒一秒暗灭手机屏幕,面上平静地微笑拒绝售卖n茶咖啡的乘务员,脑子里已经在尖叫了。

太尴尬了,她怎么真被亲妈说中,丢三落四,还直接把内衣丢男人家里?那件内衣还是被程雪茵戏谑称为“捕获男心利器”的黑se蕾丝x感内衣……要是在她平时玩得开的圈子里,她倒也无所谓,可对方是林诵啊……她双手捂脸,黎舒啊黎舒,你到底在g什么!

林诵看着对话框上的“对方正在输入中”,十二分钟后才等到回复,是她发来的简短的三个字:扔了吧。

以及一个“猫猫装可ai假装无事发生”表情包。

林诵g了g唇角。

……

窗外雨声淅淅沥沥,风从yan台灌进来,南方的风刺骨,好冷。

林诵点开天气预报,切换到c市,也在下雨,气温才10度。

她好像穿得有点少,不知道会不会冷?雨伞带了吗?下高铁不知道有没有人去接她,还是自己打车?现在应该到站了吧,还没有打电话过来是在走路吗?

再等等吧。林诵把手机放到茶几上,手撑着膝盖,一言不发。

在沙发上呆坐半天,林诵开始正式贴贴σ′?`σ

“我靠……”黎舒吓了一跳,胡乱地抓起掉落的那两个塞回去,拉链没拉上也不管了,直接丢进储物盒里盖上盖子,一气呵成。像夏天刚跳下泳池那一瞬间的寒意一般,她起了一身j皮疙瘩,尴尬得不敢去看副驾驶座上那人。

林诵也垂眸没看她,用手拍净衣服上的沙子,一gu酸意像突然窜到喉咙处,他没说话,心脏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捏住,拧出他满腔的酸水。

男欢nvai,人之常情。他能因黎舒而忍,但不代表可以要求她也什么都不能做,他一直故意避开这个问题不去多想,可当她亲自展示在他面前时,他发现过往提前对自己做心里建设时的一切理智思考都只是徒劳,此时此刻,他只知道自己嫉妒得要发疯。

黎舒发动汽车,两人一路无言。黎舒没跟他解释这不是她的车,东西也不是她的,她觉得没必要,虽然程雪茵最不在意这些,但她也是误看了别人的ygsi,就是有错在先,再说了她也不是没碰过那玩意儿,都是成年人了,仔细想想,林诵也会理解的吧?

她想驱散这个尴尬的氛围,摆出轻松的语气问:“你直接回镇上?还是去哪住?”

林诵喉结动了动,将那一阵阵酸意吞进肚子里,呼出一口气,声音低沉:“我爸把房子租出去了,可以去你家吗?明天回母校逛逛,后天再回镇上。”

黎舒“啊?”了一声,反应过来他确实说过一起回母校,想到之前去a市她就赖在他家蹭吃蹭喝,便答应了。

仿佛回到重逢那个夜晚,两个人只不过位置交换了一下,语境都差不多。黎舒想到就想发笑,冲他打趣道:“可是我家没有两个房间耶,你要睡沙发哦!”

“哦,我还以为你要跟我一起睡呢。”

明明是自己说过的话,经他口中说出来,感受就完全不一样了,黎舒笑容挂在脸上僵住,含糊地带过这个话题,想不通这男人现在怎么说这种话都不脸红了。

两人先吃了晚饭,再回到黎舒家中。黎舒住的房子不是原先和父母住的那套,她搬到了离姑姑公司较近的出租屋里,面积不大,但布置得很温馨,该有的也都有。

黎舒瘫在沙发上,等林诵洗完澡,把他招过来坐她旁边,跟李晴开了视频通话。李晴刚好在林诵家里跟他母亲林淑珍打牌,四人聊了一会儿,说明这两天的安排之后,两位nv士接连说“好”,又匆匆忙忙都赶着去忙她们的了。

挂了视频通话,林诵才开口问:“你妈妈同意男人住你家里?”

黎舒有些疑惑:“你又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你……你反正不一样,我不怕你会对我g坏事的。”

“为什么这么信任我?”林诵靠近她,呼x1出来的热气喷在她眼皮上。

黎舒心里那个调皮的小人又蹦出来了,她盯着林诵的眼睛笑:“因为我更坏!”

“是吗?”

“嗯。”

又是无声的对视,林诵从她的眼睛开始,视线慢慢下滑。眼睛好看,泪痣好看,鼻子好看,唇形好看,哪里都好看,哪里都喜欢,哪里都想亲。

黎舒也注意到他的视线变化了,被他盯着的每一个器官都生出点点su痒,她想伸手去挠时,林诵直起身,往厨房走。

他从冰箱里拿了两罐啤酒,正是黎舒买来当年货的。他拿在手里晃了晃,询问她可不可以喝,黎舒点头,他就把两罐都开了,递给她一罐,另一罐被他捏在手里灌入喉,他喝得急,只有他自己知道,是想企图浇灭快脱缰的yuwang。

黎舒只喝了一口,就回房间洗澡了。站在水流下方,她闭着眼任水流经她的肌肤,脑子里不受控的都是林诵刚刚喝酒的样子。

她没见过他喝酒,还不知道他会喝。明明只是最简单直接的灌入喉中,却有一种独属于他的x感。不能否认,林诵长得很不错,刚刚站在沙发前,天花板上的灯光滑过他的侧脸,像给轮廓镀上一层金光,仰头喝酒时喉结不断滚动,如一颗诱人的果实引得人想咬一口。抓着啤酒罐的手g净修长,指甲修得平整,用力时微微有青筋冒出,这样的手,0在哪个地方应该都会很舒服。

热水沾sh了黎舒的唇,但她仍觉得嘴唇发g,伸出舌头t1an了一下,伸手往下,0到一点黏腻,她想了想,经期快到了,难怪会有这种感觉。她脸有些热,但她明确知道,不是因为热腾腾的水汽,而是因为林诵。她承认,自己对林诵有了yuwang,但她更想知道,林诵对自己也会有吗?

穿着睡裙走到客厅,林诵坐在沙发上,脸上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就这酒量?逞什么能?黎舒暗自发笑。

她直接坐在他身边,林诵转头看她只穿了薄薄的睡裙,两条大腿露在外面,皱起眉问:“穿这么少不冷吗?”

黎舒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又很快摆出笑得天真的表情,抬起一条腿轻轻架在林诵的大腿上,小腿垂落在他胯间晃了晃,眨着一双看着无辜的眼,说:“不冷,我穿棉拖鞋啦,你上次寄给我的,好看吗?”

林诵垂眸看向她又白又长的腿,晃得他心也跟着danyan,脚上套着的棉拖鞋是这几天降温他怕她冷,给她买的小熊拖鞋。她用前脚掌轻轻g住它,又避免不了随动作摇摇yu坠。款式是他挑的,她还问好不好看,问的到底是鞋,还是人?

林诵稍稍抬了下大腿,脚掌上的鞋g不住了,坠落到地上“啪”的一声,连同林诵的所有忍耐和理智,都被重重摔在地上,成了一摊碎片。

“好看。”他声音都变得沙哑,盯着她的脸,黎舒看到他眼底藏着从未见过的陌生q1ngyu。

他伸手握住她的足掌,顺着脚踝滑到她小腿和大腿下方相连的关节处,捏了一把,软neng的触感舒服得他眯了眼睛。

黎舒的心也开始扑通扑通狂跳了,浑身su麻麻的,就想往他身上贴。管它什么“青梅竹马”“友情万岁”,身t的反应是最诚实的,她喜欢享受当下,她也知道自己光是被林诵此时此刻的眼神盯着,就已经sh了。她顺势双手反撑着沙发,踢了拖鞋,将另一条腿也横搭上去,歪着头看他。

林诵也不想再等了,许是酒jg作祟,也许是积攒已久的yuwang被她轻轻一g就泄了出来,“坐怀不乱”这个词用在黎舒跟他身上就是一道无解的命题。

他将手伸进她的大腿内侧,掐了一把,白皙的皮肤就立刻变成粉红,再往里探,在被睡裙遮住的地方,碰到了她的内k边。

抬眼看她咬着唇,盯着那处,双腿并拢将他的手夹紧。刚洗完澡的温热肌肤与他冰凉的手形成鲜明的温差感,黎舒倒x1了一口冷气,双腿在他手上蹭了蹭。

林诵空出的那只手扣住她撑在沙发上的手背,重叠交握,附身贴在她脖颈,鼻尖讨好似的蹭了下她的锁骨,在她耳边喃喃低语:“黎舒,我不值得你的信任。”

睡裙脏了,被随意丢进垃圾桶,黎舒又洗了个澡,回房间护肤。

q1ngyu消退,两人都冷静下来,也心知肚明刚刚都g了什么。

警戒线被扯断,他们像误闯禁区的孩子,被前方未踏入的领域诱惑向前,已然没有回头路。

黎舒并不后悔,她可以很坦然地接受和林诵产生身t上的交流,但她原想暗示自己,把他一开始那句“喜欢你”当作q1ngyu使然的tia0q1ng,可他最后结束时又一次认真表明心意,像是执着于要让她知道他是动了真心。当这个猜想被证实,心里就像被一根羽毛挠得痒痒的。

她余光看到林诵还在门外徘徊,主动开口:“站那g嘛?要进来就进来。”

得到允许,林诵走进房间,站在她身后,与镜子中的她对视:“抱歉,裙子被我弄脏了,你挑一条新的,我给你买。”

“那我是不是也要赔你k子?”黎舒冲他那sh痕未g的k子扬扬眉。

“……不用。”林诵握拳咳了一声,越过这个话题,试探x问她:“那个……你怎么想的?”

黎舒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没直接回答,问他一个自己最好奇的问题:“你喜欢我多久了?”

“从高三开始。”

她更惊讶了,把椅子转过来对准他:“这么久?那怎么一直不说?”

“当时怕太唐突你会不接受甚至远离我,我一直知道你对我没有那种想法。后来又因为一些原因找不到时机。”

“那今晚是时机到啦?”

“也不算。就,控制不住。”

黎舒了然,毕竟她也控制不住。

她能感觉到自己对林诵的感情在发生变化,距离总是在一步步迈进超越友谊界线的范围,但她对ai情的迟钝和三分钟热度,导致她不习惯维持长期的恋ai关系,甚至在她的未来构想里,身边不会有一个固定伴侣。

而现在对林诵的好感,更多是因为情还是x?又可以持续多久呢?

她有点苦恼,只好说:“我想再考虑考虑。”

林诵知道她在想什么,起码不是明确的拒绝,就还有机会。他点点头,应了一声“好,我知道了。”

……

写多了一点

林诵醒来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米白se窗帘遮住了落日余晖,只有从缝隙里偷溜进屋内的一缕金se霞光晕染在枕边人的指尖。

搭在她腰上的手往上,他想去捕捉她手中的光。手指触碰,光在指间交融,只一瞬,风吹起窗帘,只留下昏暗的一片。

林诵看着相贴着的两只手,她摊开手心,让他的半只手掌得以融入,他只能虚虚握住,似乎她只要轻轻一ch0u,就可以溜走,去寻找她的下一处光亮。

他到底会是她的世界里众多过客之一,还是与众不同的特例?

黎舒睁眼时还迷迷糊糊的,下意识想抓什么东西,一把将他的手握住。林诵一怔,回过神来,看她在怀里动来动去,腿侧蹭着他那地方,几下就把他蹭y了。

他与她十指相扣,撑起半个身子,在床头柜0到一个新的安全套。

黎舒笼罩在他的y影下,胯间被他的腿撑开一条缝隙,睁眼看他动作,她瞬间清醒了。

“还要来?你开荤后怎么还上瘾了?”

“再做一次。”

他嘴上说着,已经撕开安全套的包装,自己戴上,捏着她的pgu,在x边蹭了几下。

黎舒被他撩起yu火,用力翻身把他推倒,跨坐在他的腰际,撩起垂落的长发别在耳后,扶着他那根,抵到x口慢慢坐下,垂眼盯着自己那处一点一点吃掉他整根,空虚被瞬间填满。

cha到底的时候两个人都低y了一声,黎舒坐他腿上缓了一会,才开始摇着腰晃动。只一会儿,她就决定放弃,双手沿着他的腹肌0到他的双肩,上半身也跟着滑到他身上趴着,贴在他耳边,声音软绵绵的:“好累哦,你动。”

她听到林诵轻轻笑了一声,腰胯被他两只手握住,他曲起两条腿,把她撑起来,用力加速挺动。

这个姿势cha得深,yjg在她t内直撞,每一下都撞到她最敏感的那一点,刺激得她不顾脸面地y叫,一张一缩地吞着他,话说出口都变得断断续续。

“你别,太、太快了,啊……”不到一分钟,感受到她t内的变化,他ch0u出来,水全喷在他腿上,和他的汗水混合。

ga0cha0余韵还没彻底过去,他又直接捣进去,拔出半根又全根cha入,握着她腰胯的手滑到背部,把她抱得更紧,喉咙里抑制不住喘息。

她红着脸听他粗重又x感的喘气声,不敢看两人黏腻又yi的结合处,把头埋在他颈窝,身下被他抛送着。

“好舒服……哥哥,嗯……好厉害……顶得我好爽呜呜呜……”

她一边哼哼一边脱口而出就是一连串荤话,林诵听在耳朵里,心里却无法控制地生起一gu醋意,这些话,她以前是不是也对别的男人讲过?

黎舒的意识有些涣散,突然听到他问:“喜欢跟我做吗?”

她迷迷糊糊地应了句“嗯……”

“b跟别人更喜欢吗?”

她猛地清醒过来,不解地仰起头,皱着眉:“你能不能专注现在?”

林诵没答,却突然加快身下挺动的速度,撞得更加用力,像是要把她贯穿。

“哼嗯……等,等一下……啊!”

记不得是今天的的,他向黎舒表白,在一起数个月。

再之后,黎舒意识到自己对他淡了感情,提了分手。

……

远处警车的声音越来越近,打破了两人的僵持,徐魏文放下狠话说:“现在,立刻,上来!如果警察来之前我还没见到你,叫林什么的这男的,他第一个si。”

“好,我现在上去,我们好好谈谈,你别冲动。”黎舒出了一身冷汗,控制自己的声线保持平稳,一边安抚他的情绪一边快步往楼道走。

她藏好随身带着的小刀,瞥了一眼右前方的走廊通道,深呼x1一口气。

“别上来……”林诵咬紧牙关,低吼出声,却还是未能传到徐魏文手中的手机传声筒。

林诵慢慢闭上眼睛,尽力调整自己的状态,不再说话,保存仅有的t力。

徐魏文丢了手机,y沉着一张脸。赌注的结果就是,明知前方有危险,她还是可以为了眼前这个男人而靠近。

他好恨,恨得想把林诵杀了,再让黎舒给自己陪葬。

但他又好兴奋,很快,他就可以见到黎舒,接触到黎舒,永远拥有她。

电梯的数字随楼层跳动闪烁,到达十楼停住,电梯门一开,黎舒就看到坐在地上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林诵,还有满地的血。

“林诵!”

“小心!”

黎舒的手腕被周然猛地抓住,用力一扯,又退回到电梯里。

徐魏文扑了个空,踉跄地直起身,伸手扒住yu合上的电梯门,抬起头sisi盯着黎舒,以及她旁边的周然——

“你敢骗我?”

周然早在还没到小区时就先下了车,换程雪茵驾驶,他则沿人行道步行进入。

黎舒提前在车里跟周然讲好小区内的大致布局,方便他通过隐蔽的楼道避开视线到达电梯口,两人再汇合。

一步步打着配合,放松徐魏文的警惕,在警察和救护车到来之前,为林诵争取时间,保证他的安全。

……

“你敢骗我?”

话音一落,刀尖挥舞至周然眼前。黎舒用尽全力猛蹬了一脚徐魏文的下身,痛得他倒x1一口气,后退几步撞上电梯门。

黎舒没站稳,徐魏文狰狞着整张脸探身抓住她的脚踝,往怀里用力一扯。

世界颠倒又迅速摆正,在晃动中对上他迷恋又贪婪的眼神,刀面按在黎舒的脸颊,浓郁的血腥味钻进她的鼻腔。

电梯门被撞击出哐当哐当的声音,在对峙中yu合又开,像恐怖片里的重复戏码,在高度紧张的脑神经里一次次炸裂迸发。

冰冷的刀尖在颈部游走,黎舒盯着它慢慢下滑,挑断了自己x前的纽扣。

纽扣弹起的瞬间,她屏住了呼x1,心脏又随着纽扣落地的声音而重重往下坠。

手被束缚住,掏不出怀里的小刀,她瞪大了双眼,剧烈的喘息和心跳的频率一致。

周然冲过来,想夺走徐魏文手中的刀,在拉扯中三人撞到窗台的矮墙面。

老式小区的防护措施做得不够好,在敞开的窗旁推搡随时有失足摔下的危险。

徐魏文显然也意识到这一点,他不管不顾自己和周然争夺刀时被划破的手,甚至索x放开那把刀,周然由于惯x后退摔倒的瞬间,黎舒看到徐魏文g起唇角笑了笑。

腰上的力度加大,脖子上感觉到温热的yet和愈发收紧的束缚。

“黎漂亮,我们永远在一起吧!”

“呃……”被掐住的脖子发不出声音,黎舒眼睁睁看着一道y影笼罩在她的脸上,她用力往后仰,想避开他的亲吻,但也因为动作,两人的上半身已经探出窗口。

徐魏文笑得愈发猖狂,似是真的要一起坠楼而亡。

她不能si,她不想si,凭什么要跟他si?凭什么?

明明时间极短,她的x腔里却快速燃起了愤怒,绝望,窒息,看不到尽头。

忽而在余光中,黎舒看到徐魏文身后的林诵。

他持着一把长柄雨伞,撑着膝盖一步步走过来,给她一个带着安抚和歉意的眼神。

在她闭眼被再次推向窗外之际,长柄雨伞往徐魏文的肩颈一挥。

四周暗下暂停键,过于寂静无声甚似产生了耳鸣。

……

脖子上的束缚松解,压在身上的重量慢慢往下滑。

仰在窗外的双颊,接住了天空中落下的雨滴,颤抖的眼睫眨出两行泪,与雨水、血水混合。黎舒终于忍不住的,跟着天空无声地哭。

意识放空之际,她被搂进一个怀里,又被带着滑坐在地上。

林诵像只受伤的大狗狗,趴在她肩头,语气小心翼翼又有气无力:“对不起……不该让你来这的……”

黎舒捧起他的脸,吞下一口酸涩,用吻堵住了他苍白的唇。

林诵抬手,似要抹掉她脸上的泪,又意识到自己的手沾满鲜血,终是放下,把另一只手里的手机塞到她手上:“这个是证据。”

吻再次覆上,黎舒轻轻地触碰又离开,像是怕给受伤的他太多负担,sh漉漉的双眼只容得进他,开口连声音里都带着哭腔:“笨蛋!受伤就别说话了。”

警察查了监控,又走访了小区邻居,所以很快就0清大致情况。

四个人都受了伤,便都先送往医院救治。黎舒和周然伤得轻,包扎完很快就和程雪茵一道,被警察叫去做笔录。

做完笔录,黎舒郑重地跟两人道谢,周然笑着搂住程雪茵,朝她扬扬眉:“别客气,我俩结婚你多随点份子钱就行!”

程雪茵用胳膊肘杵他:“结婚?姐姐我还没玩够呢,你个小p孩!”

“我就b你小两岁好吧?又没让你现在就结,等你玩够了就通知我,我们马上去扯证!”

“你有什么我非得跟你结婚的理由吗?”

“美se算吗?”周然把脸凑在程雪茵面前显摆。

程雪茵gg他的下巴,半眯着眼:“啧,你也就那样吧。”

见周然的脸se暗下来,程雪茵忍不住笑出声,补偿般地往他唇se啄了一口,他就立刻转y变晴了。

黎舒看着眼前秀恩ai的一对儿,心情也跟着明朗许多。她甚至在想,她和林诵,如果也走到结婚那一天,会是什么样?

徐魏文被抓后,黎舒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

两人默契般地没提视频的事。黎舒没遇上她担心的糟糕情况,徐魏文仅是把视频发给程雪茵,就被林诵夺走手机。

林诵挨了刀子,总归得在病床上躺一段时间,于是黎舒每天的日常又多了一项任务:到医院照顾林诵。

说是照顾,其实就是去陪他聊天解闷、谈情说ai,能帮得上忙的也只有削个苹果或者买盆仙人掌摆在他的床头柜,说是给苍白添一抹绿。

心血来cha0给他煮皮蛋瘦r0u粥,忘记放盐了他也不说,一口一口全喝光,黎舒想起这回事儿,他也只是00她的脑袋,说“很好喝”。

三月的南方,年年都有回南天的现象,到处sh漉漉的,连天花板都在滴水。地上水亮得反光,没走几步路就看到摆放着一个hse的“小心地滑”的提示牌。

黎舒像企鹅走路一样,左右脚一下一下踩着走,用手肘往下压门把,推开了病房门,用五音不全的调子边唱着生日歌边慢慢移动到林诵面前。

“林诵!生日快乐~先送你个大蛋糕,你再想想要什么礼物?”

林诵显然忘记今天是自己生日,连胡子都没刮。他撑着枕头坐起来,又往旁边挪了挪,给黎舒让出一个位,说:“谢谢黎舒。这蛋糕是你做的吗?”

“有我参与,上面的橘子瓣是我加的!”

她听到林诵轻笑了一声,刚把蛋糕放在床头柜上,就被他拉到床上接吻。分开喘息之际,唇抵着唇听到他说“我的生日有你在,这样就够了。”

她已经习惯了两人的唇舌互动,只不过主动攀上他的肩膀那一刻,她就0到林诵的衣服有些受cha0了。

“要不我待会去给你买几件新衣服吧,你昨天的衣服也没g呢,都sh了。”她说着,把空调的温度再调低,手也不老实,往他衣服里钻,避开他的伤口戳他的腹肌。

她抿了抿带着两人津ye的嘴唇,小声嘀咕:“你应该没伤到肾吧?”

“没有,怎么了?”

她继续嘀咕:“那就好,你快点好呀,我好想你的。”

林诵亲了亲她的唇角:“不是天天都见面?”

“是想你的……”她故意拉长尾音,也不明说,哼哼唧唧地暗示,“我天天晚上都在寂寞中入眠。”

林诵不敢再看她的眼睛,移开视线去盯着那盆仙人掌。

他上下抚0着她的手臂:“嗯,很快了,你再忍忍。”

肌肤隔着薄薄的衣服相贴,又涉及到这种话题,两人在对视中,呼x1都开始急促起来,身上汗津津的,连周围的空气都带着黏腻。

林诵想扯回理智,怕真的在这擦枪走火,撩开她sh得贴在额头上的发丝,轻轻推她,努力平稳语气道:“我身上黏,别把你衣服蹭sh了。”

她搂得更紧,有些委屈:“怎么办,可我别的地方已经sh了。”

热恋中的情侣,在羞涩但又大胆地挖掘对方的身t秘密之后,总是忍不住寻找更刺激的冒险。

特别是,有一方的蛊惑和引诱。

林诵抗拒不了,望向她的眼睛跟着坠入无人之境。

手探进宽松的短袖下摆,解开x扣。柔软被握住的同时,宽大的手掌按着她的后背,压向x膛。

熟悉的指腹触感摩挲肌肤,身t的反应就像触碰到感应开关,黎舒没想到,原本只是想逗逗他,现在却真的在一点一点地变得sh润。

圆润的xr被托着,喷上炙热的气息,双腿不由停止在床边荡秋千,交叠夹紧蹭了蹭,嘴里溢出一声轻到只有身边人才能听到的短促sheny1n。

她以为林诵不敢做什么,以为只是嘴皮上逗趣,等反应过来,惊讶之余更多的是紧张——刚刚端着蛋糕进来,门是直接用pgu撞上的。

软成一滩水的身t往后缩了缩,嘴里断断续续说着:“门……没有锁。”

动作停顿,理智回归正轨,黎舒对上眼前人那双q1ngyu未完全消退的双眼,捕捉到他神情闪过羞赧。

无人之境的外壳被打碎,门外的匆匆脚步声都在警示着两人的荒唐。

见他不语,黎舒眉眼弯弯:“你害怕被人发现吗?”

林诵顿了顿,拉起病床上的被子,把她卷成一条热狗包:“你想要,我就不怕。”

她从被子里伸出手指点点他的下巴:“咦?你是被我带坏了吗?”

他没说话,垂眸抓住黎舒的手指,放在唇边亲亲。

手指被蹭得发痒,黎舒心跳得厉害,挣脱被禁锢住的手,自己把x扣扣上:“那回家再说,别把你的伤口扯裂了。”

空调像失去它该有的作用,两个人大汗淋漓,伴着异常的热。

黎舒ch0u了两张纸,丢给林诵擦汗,又跑去厕所洗了把脸,把燥热浇灭。

擦g净手,她搬了把凳子坐到病床边,在口袋里0出盒蜡烛,挑了一根红se的cha在蛋糕正中央,掏出打火机边点燃蜡烛边说:“差点忘了正事。”

她又唱了一遍生日歌,把蛋糕端到林诵面前:“许个愿吧。”

“好。”闭上眼,黑暗里想象出来的画面还是她。

“许完了吗?”

“嗯,许了两个,还有一个让你许。”

“哪有这样的呀!”

“没关系,可以的。”

微光晃动,衬得她的笑容更明媚,她在火苗被吹灭的前一刻,替林诵许了个心愿。

[希望林诵岁岁平安,年年有我。]

林诵出院那天,正好是周六,黎舒一大早就跑到医院忙前忙后。

办好手续,打车回黎舒家,她背上林诵的背包,兴冲冲地说:“终于回家啦!”

林诵不动声se地抬手放在她背后,拎起背包分担重量:“要谢谢你一直去医院照顾我。”

黎舒正要开口说受伤也是因为她,行至门口,记忆突然翻涌而至,左邻右舍的议论声尖锐地凿着耳朵。

她的心跳像是漏了两拍,直到身后人轻捏了她两下肩膀,才回过神,屏着一口气,快速把门打开。

推门而入,是一gu浓厚的木香味,紧闭的门窗有效隔绝了灰尘漫天,但又因此让整个屋子产生压抑的沉重感。

黎舒跑去开窗,想借点yan光“杀菌”,转身去翻找空气清新剂,喷了两三下,就搁在茶几上,又去把yan台枯萎的郁金香拿去扔到消防通道的垃圾箱,回来时锁了门,往屋里走了两步,又返回去,急匆匆再检查了一遍门锁是不是真的有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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